“另外,关于胖子的咒物,等会儿我会把对应的解咒发给你。那东西,暂时就交给你来用了。我想凭你的能力,应该可以控制好它,记住,千万别让组织失望。”

“是,谢谢管先生。”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胖子的猪脑袋吧。”

“嘟。”

待到电话挂断,站在房间里的高瘦子扭过了头来。

他身后的地板上,仍旧摆着矮胖子的尸体。

打量着对方那副难看的死样。

高瘦子默然了片刻,最后缓缓地叹了口气。

“哎,都跟你说了,应当谨慎行事。结果你非要去试探别人,现在好了,死都死不安宁。”

是的,相比于人面犬被杀时的猝不及防。

此番,有关于寿衣老人将遭到围剿的情报,高瘦子和矮胖子其实是提前获知了的。

毕竟灵管处的动作那么大,而且他们也没有更改发布怪谈的账号。

更何况只需要动用点秘术,矮胖子就能够大致地感应到庄鸢的位置所在。

可虽然知晓了会有麻烦上门,但矮胖子却还是因为,某一个人即将来到蓝山市的底气。

乃至让寿衣老人留在了原地,想着去试探一下灵管处的实力。

显而易见的是,他大意了,矮胖子小看了灵管处的决心和手段。

而代价呢,自然就是他的性命。

除此之外,这家伙还给高瘦子留下了个大烂摊子。

所幸由于先前得到的部分情报,眼下的高瘦子,也不算是全无准备。

这个地方不能待了。

寿衣老人“死”后,灵管处估计很快就会查到这里。

一边想着,高瘦子一边蹲下,处理起了矮胖子的尸体。

我得先换一个据点,然后在老大抵达之前,准备一份谋杀白贯吉的计划。

至于试验品回收行动的失利,就只能交由你全权负责了,胖子。

别怪我,谁让你自己不争气呢。

不过,我还挺中意你那件咒物的。

所以啊,你且安心地去吧。

我会把你的灵魂,收拾个干净。绝对,绝对不会让你有显灵的可能。

……

“第一小队,回收怪异的尸体。”

“第二小队,协助警方联络传媒,随便给今晚的雷暴一个解释。”

“第三小队,安抚黑猫和在场的事件参与者。”

“第四小队,跟我走,现已查明了怪谈贴文的源头,准备实施抓捕计划。”

“是!”

灵管处的事务所内,白贯吉正在通过对讲机分派着任务。

姜生那头的事忙完了,但他这头的事才刚刚开始。

另一边。

同安街寂静的道路上,顿时涌进了十余个人。

看着他们处理现场时,那副手脚麻利的模样,姜生自是更加认可了杨默默先前的判断。

灵管处,八成是想要重新评估一下它的实力。

不过这也算是人之常情。

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出云鬼在能力方面的“变化”。

“嘶,嘶(这不是变化,只是你对我的认知有误而已,至于我那操控大气的能力,灵管处当然也是知晓一二的)。”

或许是感应到了黑猫的顾虑,云鬼在姜生的心中幽幽地说道。

“那他们为什么,会放心把你交到白杰的手上?”

黑猫不解地皱起眉头,看着两旁忙碌的众人,它又自行退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毕竟从它的视角来看。

云鬼的真实能力,只能用可怕这两个字来形容。

操控大气,想就是在操控人类赖以生存的根本。倘若云鬼陷入暴走,只需要修改地表的大气浓度。甚至都不需要彻底地剥离气体,人类就会走向灭亡。

“嘶,嘶(因为即便是我自己,都没有办法全面地运用我自己的能力)。”

云鬼的声音,于姜生的耳边平缓地说着。

“嘶,嘶,嘶(两百多年了,人们只能用我来改变天气。时间长了,我的能力,也就成了文献中的几句记载)。”

“是这样吗,那我为什么……”

黑猫看着自己的手掌。

“嘶,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特别的。我只知道我答应过白杰,要尽力地帮助你)。”

“是吗……”

姜生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

“滴,滴,滴。”

医院派来的救护车,是和警车一起赶到现场的。

虽然没有受到什么外伤,但林嫣与终究是直面了高浓度的灾厄,所以还是应当检查一下。

而且杨默默给她用的净目开眼,是有一定概率使人永久开眼的。

这种事情,也需要一些仪器来进行确认。

不得不说,杨默默对于拼命想要保护好家人和朋友们的林嫣与,着实是花了几分心思的。

这次回去,她少不了又得背一个处分了。

……

“听杨默默说,你之前独自站在雨里发呆,为什么?”

另一辆警车的侧边,姜生看着头发湿透的庄鸢,随手把一件外套披在了对方的身上。

听着少年平静且温润的语气,庄鸢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对方就是刚刚那个呼风唤雨的妖怪。

“你之前,所使用的那些咒术,我都可以学会吗?”

约莫是在心下犹豫了片刻,少女用自己的手机,给姜生打出了段文字。

“那些啊。”

黑猫低着眼睛,半响,摇了摇头。

“你暂时还学不了,但你可以学习别的咒术。”

仿佛是意料之中般地静默着。

庄鸢又在手机上输入了句。

“那我真的,可以强大到能去复仇的地步吗?”

恐怕是不行的,庄鸢想。

毕竟她从小就是个残疾,脑子也不够聪明,为人亦不算机灵。

没有天赋,没有背景。

空有决心,显然毫无意义。

我。

像这样的我。

又应该如何去宣泄心中憎恨呢。

凭什么父亲能够将孩子抛弃掉。

凭什么善良的母亲却重病缠身。

凭什么我连句妈妈都叫不出口。

凭什么!

已经如此卑微的我!

只想好好活着的我!

庄鸢的双手攥着拳头,关节已然失去了血色。

如果她的满心憎恨,能够去撕咬伤害那些,将她的人生玩弄至此的混蛋。

她愿意把她的心脏挖出来咆哮。

可惜现实却向来无力。

直到姜生在女孩的近旁坐下,遂认真地理了理对方的发梢。

“所以,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些呢。我不是都说过了吗,我会帮你复仇的。如今我的力量就是你的力量。放心吧,那些伤害了你,和你母亲的人。必将痛哭流涕,下跪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