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深抓起一旁的烟灰缸砸在他身上:“衣服穿上!”
“砚深!”沈晚柠抱紧自己喊了一声,但她很快撞上顾砚深冷淡凶狠的眼神,又闭上了嘴。
他从来不让自己来公司,这种事情也许会偏向自己员工!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蜷缩在沙发一角。
陈明一听两人好像认识,差点跪下了。
“马上去人事部辞职,去晚了收到的就是你的解聘书。”顾砚深脸色阴冷,陈明赶紧提着裤子跑,快到门口的时候,顾砚深突然抓住他的领口,将他整个人撞在门框上。
“刚刚是总裁的身份跟你说话,现在是沈晚柠老公的身份!”右手猛挥一拳,陈明直接两颗牙喷出来。
顾砚深提着他的领口向上又是一拳,陈明嘴角流血站都站不稳。
“滚。”
陈明从地上爬着滚了。
304办公室内只剩下顾砚深和沈晚柠两个人,顾砚深神色很冷:“你来他这里做什么?”
这种质问的口气,没有任何安慰,明明受害的是她。
“我马上就走,不在这里破坏你们公司形象。”沈晚柠拿起包起身就要走,快到门口的时候,顾砚深挡在门口根本没有进出的空隙,她深吸口气,“顾总,麻烦您让开一下。”
顾砚深先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上面还有他的体温,暖暖的。
“问你话呢,你来他这里做什么?”
沈晚柠梗着脖子,故意和他较劲儿:“来参赛的,海报设计。”
“参赛不是在外面大厅吗?进办公室来做什么?”
沈晚柠这个时候也醒悟过来,那个男的叫自己进来完全是想欺负自己,自己怎么这么傻。
但她不想搭理顾砚深。
一想到昨晚他喊着沈洛洛的名字,那股酸劲儿要把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你是我什么人?”
顾砚深轻轻呵笑一声,单手撑在门框上挡住了她的去路:“还是你很喜欢这种办公室play?喜欢进男人的办公室……”
“啪”一声,沈晚柠挥了他一巴掌。
力道不重,两个人都愣住了。
这巴掌多半是因为吃醋,小部分因为他说话难听。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行,抱着你的宝贝沈洛洛过一辈子吧。”
沈晚柠俯身要从他的手臂下钻过去,顾砚深突然按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按了回来,脸朝向自己,与她对视着。
“长本事了小丫头,你是第一个敢扇我巴掌的。”
“放开!放开!”沈晚柠推着他的肩膀挣扎,却根本挣脱不开。
顾砚深把她的耳朵按向自己的唇边:“告诉你,听好了,别的我不管,只要结婚证上还写着咱们两个人的名字,你就别想给我戴绿帽子!”
他果然还是以为自己主动过来的,沈晚柠气死,狠狠咬住了他的肩膀,只隔了一层衬衣,皮肤瞬间一排牙印渗出了血。
但顾砚深一声没吭,他微微皱眉:“说不让你乱搞你这么生气啊?”
“顾砚深!我看一直以来乱搞的人都是你!”她趁顾砚深愣神,飞快地挣脱他,从他手臂下钻过。
飞快地跑了,一点犹豫都没有。
顾砚深从地上捡起她跑丢的西装外套,拍了拍土,重新穿在自己身上。
这女人在搞什么,做错事的明明是她,明知道这里是顾氏集团还来这里办公室捞男人。
路过人事部的时候,他听到里面再说:“陈明真是自讨苦吃啊,听说让顾总发现了。”
“害,他用这种办法勾搭上门应聘海报设计的又不是一个两个了。”
“嗤,故意欺负小姑娘呗,管不住自己。”
顾砚深心中一阵抽痛,刚刚沈晚柠是被骗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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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谢子行,你是故意的吗?”回去的公交车上,沈晚柠难得主动给谢子行打电话,口气很差。
“什么意思?”
“你明明知道对方是顾氏集团的,还要推荐我去,你明明知道他……”沈晚柠顿了顿,那点儿龌龊的事情她说不出口。
“怎么?你不是特别特别喜欢那个顾砚深吗?我把你送上门你应该感谢我吧?”谢子行似乎抽了很多烟,被烟雾呛了口,一直咳嗽。
沈晚柠皱紧眉头:“你是这样想的?你知不知道那个陈明!他,他……”
沈晚柠止住话头不想说,但下一秒谢子行竟然先猜出来了:“卧槽,那个陈明怎么着你了是不是!我看那天他在顾砚深面前点头哈腰的,操他妈这不是个东西!”
这才是知道她被欺负了的正确态度啊!
沈晚柠想到顾砚深的态度忍不住有些生气。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公交车上,我先下来,你来接我吧,想吃大餐。”沈晚柠松了口,和她报了公交站牌上的地址。
一个小时后谢子行接上她去了一家很有格调的法式西餐厅,两人刚点了餐,谢子行突然往她身后的门口一指:“那里有你此刻可能不大想见到的人。”
沈晚柠回头一看,看到顾砚深带了三个外国人进来,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蹭着他的手,两人模样非常亲昵。
同一天,在她差点被欺负了的同一天。
沈晚柠猛灌了一口柠檬水,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要我帮你叫一下他吗?”谢子行敲了敲叉子,看向顾砚深的方向。
“不用了,名义夫妻罢了。”
谢子行轻笑一声:“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本来我也不想叫他。”
很快,牛排上桌,谢子行先拿过来切了一块,递到沈晚柠的唇边:“尝尝,他家牛排煎得刚刚好。”
“不用,我自己可以……”
谢子行勾唇,把牛排朝她唇边凑近了些,银色耳钉闪了一下,不知为何这么巧,端着餐盘的服务生突然摔倒,餐具噼里啪啦掉在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包括顾砚深。
沈晚柠一侧头就看到了顾砚深在距离他们半米的地方,目光有些腾腾的杀气。
两人动作亲昵,在他看来像是挑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