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你!”沈晚柠立马火了,场上有扩声,她的声音整个大厅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蒋馆长摊开手,在外人看来异常无辜:“怎么了,这位小姐?”

那张苍老的外表下还有油腻的坏笑。

沈晚柠一阵恶心,工作人员已经到了她旁边:“这位女士,有什么问题吗?”

她从工作人员的表情中看出一丝不耐烦,再往台下看,所有人的表情都写着——人家剪彩仪式你咋咋呼呼地做什么!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请尽快调整状态,我们流程还要推进下去。”

沈晚柠甚至都怀疑是自己错了,她摇了摇头:“没有问题。”

她重新站在了蒋馆长旁边,几人都拿起剪刀剪彩,这时,在红色彩条的后面,蒋馆长粗糙的手突然拉住了她的手,紧紧攥着,掌心摩挲她的手背!

“别说!不想看到大家异样的眼光就别说话!”蒋馆长压低声音说,更加得寸进尺,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摸!

沈晚柠忍不了了,她飞快地挥开蒋馆长的手,十分恶心地瞪着他:“你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

这时,随着彩条落地,剪彩仪式已经结束,周围人却因为她这句有了些看热闹的成分。

因为蒋馆长在业内算是老人,深受敬仰,没遇上过这种出格的事!

“沈晚柠,你在做什么?”顾砚深指名道姓地喊她,指责的意味明显!

沈晚柠怎么也没想到出来看个画展还能出现这种事,别人什么眼神她不介意,但她瞪向了顾砚深,久久地盯着他。

直到他眼里的指责变成疑惑和一些看不懂的情绪,沈晚柠突然冷笑一声,大步离开了剪彩仪式。

周围的灯光已经亮起,她快速离开,忽略耳边各种指责抱怨的声音。

“这人怎么这样啊,对蒋馆长一点儿都不尊敬。”

“这样的人也配来看画展吗?”

沈晚柠装聋搭出租车回了家,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就是顾砚深指责的眼神。

他竟然不信她!

竟然连他都不信她!

好像她给他丢人了一样!

进家裹在被子里掉眼泪,任凭手机嗡嗡嗡响个不停,她看都没看。

半个多小时后,她叹了口气从被子里钻出来,摸出手机,都是来自谢子行的,没有一条来自顾砚深。

也是,顾砚深不会关心她是否受了委屈的。

谢子行:【说好了晚上来看我的,人呢?】

【天都黑了,还不够晚吗?】

【沈晚柠,又故意放我鸽子是不是!】

沈晚柠才想起来去看画展之前说晚上会去看他,她都忘了。

但她这会儿没有去医院的兴致了,给他发消息:【不好意思,我突然有急事抽不开身,下次一定去看你。】

刚点了发送,她家的门铃声响起,她听到门口沈母与对方交流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熟悉的玩世不恭的声音:“阿姨,沈晚柠在家吗?”

“在家呢在家呢,就在屋里呢。”面对谢子行,沈母总觉得有些亏欠。

他那么喜欢自己女儿,唉,如果女儿先遇到的是他就好了!

沈晚柠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滚下床想开灯找点事干,还没等她冲到开关旁,沈母已经走了进来直接打开了灯:“柠柠,别睡了,都睡一天了,有朋友来找你了。”

一进来,看到沈晚柠穿鞋在地上还有些诧异:“你竟然醒了,还以为你要和晚上的觉连一起了。”

完了,都暴露了。

很快,谢子行从沈母后面弹出了个头:“嗨。”

他双手拄着拐,右手还吊着夹板,只有左手能自如活动,竟然还偷偷跑出来了!

“这就是你说的,抽不开身的活动啊?躺在**思考人生?”谢子行丝毫没给她面子地戳穿了她。

沈晚柠一阵脸红。

沈母退了出去:“行,你们年轻人先聊聊吧。”

空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瞬间诡异地尴尬起来,沈晚柠不知道要说点什么,视线落在他的夹板上:“你,还能下地活动吗?”

“当然不能,”谢子行挑了个她房间比较高的椅子坐下,“但我给你发消息一直没回,以为你有什么事,只能不顾医嘱偷偷跑出来看你了。”

一瞬间,歉疚之情再次爬上沈晚柠的心:“不好意思。”

“说说吧,为什么放我鸽子?”谢子行仰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去找顾砚深了是不是?他引起了你心情低落?”

“不是!我,是偶然碰上他的。”

谢子行笑:“果然是这样,顾砚深就是你情绪不稳定的根源。”

沈晚柠叹了口气,坐在**:“我真的很想把他忘了,真的。”

“找个人重新开始呗,难道你觉得新的人不如他能伺候好你?”

“别乱说话!”沈晚柠羞红了脸,随即有些期待地看着他,“你那些朋友们有没有合适的啊?结束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谢子行被她问恼了:“什么我朋友!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高大帅气玉树临风的男人站在你面前,你却想着什么我的朋友?”

她不是这个意思,却不知道怎么说。

她和谢子行不可能的。

她叹了口气,却听到门口传来沈母的声音:“哎呀,顾先生,您怎么来我们这小屋小庙的了?”

沈晚柠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弹起来,她没听到顾砚深的声音,但直觉就是他!

而三更半夜的,谢子行还在她的房间啊!

“你,你你,你先躲一下!你躲到衣柜后面!”沈晚柠过来要帮他站起来,谢子行一脸蒙:“我为什么要躲起来?”

这时,房间门忽然毫无预兆地打开了,顾砚深站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大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人懒散地坐在椅子上,女人抱着他的手臂,没抱动,摔在男人身上,男人的唇几乎能碰上她的胸口!

“沈晚柠,你就这么饥渴吗?从顾家出来跑回家只是个借口,和谢子行幽会才是你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