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顾氏集团经历当年的风暴之后迅速兼并各小公司,迎上互联网的浪潮迅速发展,成了立于龙头不倒的跨国公司。
顾氏董事长顾思成在他七十大寿这一天宣布退出顾氏集团经营,由CEO顾砚深全权接手顾氏所有业务工作。
一时间,这条成为财经头条新闻占领各大版面,也成了不少财经自媒体津津乐道的事情。
“礼品都准备好了?”
顾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顾砚深将最后一份材料签字交给秘书,秘书恭恭敬敬地说:“都安排好了,老董事长七十大寿,顾氏上下都倍感荣幸。”
顾砚深笑:“家事而已,下午放半天假。”
助理更开心了些:“好的顾总…董。”
他突然想起什么,继续说:“顾董,小少爷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总归是送到国外学校了。”
顾砚深只是嗯了一声,似乎不大关心。
助理没再多言,他视线瞥见董事长办公桌边一块老旧的照片。
从总裁办公室到这里,照片一直带着。
上面是一个女人,笑起来青春好看。
只是他自打三年前进公司,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
不得不怀疑这女人是顾董事长爱而不得的初恋。
哟,原来高高在上的顾董也会有这种情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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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别墅今天热闹非凡,一整天前来贺寿的人快要踏破门槛了。
顾思成性子阴冷,商场上没什么交心的朋友,但想攀附他的人可不少。
顾奶奶王丽莲清点着各家送来的礼品,忍不住头疼:“哎呦老头子,怎么这么多呢!我看啊,给你单独空出来个房间放礼盒好啦!”
顾思成只是扫了眼送礼品的名单,哼了一声:“都扔了。”
“哎哎哎好歹是一番心意,你不要我这个老婆子还要呢!”
按照顾家的规矩,晚上不招待任何客人,是属于他们顾家一家人的时间。
顾砚深的父母已不在人世,所以一家人只有祖孙三人。
这晚顾砚深回来得早些,下车拎了不少礼品进来,顾奶奶笑眯眯地出来迎接:“砚深回来啦,今天回来得够早哦。”
顾砚深将礼品交给佣人,走进来为顾思成贺寿,只是顾思成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这三年陆续给他介绍了多少名门贵女,他看都不看一下,甚至都不愿意见面。
这次自己生日,顾思成又来施压。
晚餐桌上,玻璃桌轮流转动一道道菜品,顾思成顺势把一沓照片放在桌上,转到顾砚深面前。
“陈老家的小孙女,下个月从国外留学回来,博士毕业,不是符合你高颜值高学历高门第的要求么?”
“爷爷,这要求可不是我定的,”顾砚深擦擦嘴,只是抬眼看了眼照片,很漂亮,大概还是混血儿,五官深邃立体,但也仅仅只是这个印象,“博士呢,我可就配不上了。”
顾思成瞪他:“你总有理由!人都没见过,就随便拒绝了?”
“嗯,不合适。”
“那你说说谁称你的心意?不会要告诉我是那个穷酸的沈家姐妹!”
顾奶奶拱了拱他的手肘:“干什么?你一个顾氏前董事长,还戴有色眼镜看人啊!”
“没有,我选的不是人,是我孙媳妇。”顾思成这么多年态度很坚定,高攀不上的那些歪瓜裂枣玩玩可以,进不了顾家大门。
“行了,爷爷七十大寿不提那些,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顾砚深端起酒杯,顾思成却摆摆手:“慢着,还有人没到。”
顾砚深微微一愣,看向顾奶奶,她似乎也是非常茫然。
半晌,门外终于有了动静,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一个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大概是两个人。
“老头子,祝你生日快乐啊。”
人未到先听见了声音,顾砚深身躯突然紧绷了一下,他放下筷子,回过头,恰好看到门口走来的男人,三年未见的谢子行。
他张扬的纹身洗掉了,头发做了锡纸烫,还是那么**不羁,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比那会儿成熟了些。
只是下一秒,看到他身旁的女人,顾砚深有一种浑身血液倒流的感觉,骨节不自觉地咔哒一声,像梦境一样不真实。
面前的沈晚柠一身小香风套装,曾经的黑长直变成了栗色微卷发,瘦了很多,五官精致立体。
气质变了,更挺拔舒展,浓烈却不刺鼻的香水味,带着女人张扬的自信。
从栀子花变成带刺的玫瑰了。
这是顾砚深的第一感觉,他刚想开口,顾思成已经招呼:“过来坐吧,我邀请的。”
顾奶奶瞠目咋舌地看着,扭头看顾砚深的脸色,但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顾老先生,顾奶奶。”沈晚柠一一打招呼,自信从容,又看向了顾砚深,“顾董事长。”
这时她忽然指了指自己的领口,见顾砚深没看懂,上前一步将他没翻好的领带翻好:“顾董事长,您的领带。”
手指稍微触碰便抽离,不夹带任何感情的。
像是提醒他,经年已过。
谢子行先大摇大摆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又拉着沈晚柠的手坐下:“顾老头子,我带我未婚妻来不介意吧?”
他话是对顾思成说的,看着的却是顾砚深。
故意挑衅一样。
“未婚妻?”顾奶奶瞪大眼睛,“你们婚礼是什么时候?”
“下个月18号,到时候请过来捧场。”沈晚柠说。
“一定。”顾思成说。
晚宴因为他们两人的到来变得冷清安静起来,只能听到筷子碰撞盘子的声音,顾思成又问了些谢子行工作的情况。
现在谢子行有了自己的艺术公司,在江城艺术圈算是小有名气。
顾砚深一直在灌酒,白酒当汽水喝,什么都没说。
期间,沈晚柠起身上厕所,这里格局仍是三年前的模样,她叹了口气,没表露任何情绪。
到了洗手台前洗手,闻到身后一股酒气,该来的还是会来。
她一转身,整个人已经被顾砚深圈在了他和洗手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