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女人都喜欢漂亮的花。”
“没错,是喜欢漂亮的花,做个装饰挺有意思的,”沈晚柠像是在诉说天气一样平淡,“顾董不会这把年纪了,还觉得随便送几束花就能得到女人的芳心吧?”
一下子就戳破了顾砚深的心思。
他甚至以为沈晚柠会开心一点。
但是并没有。
沈晚柠说:“花虽好看,但是送花的人不对,仅此而已。”
“看来沈小姐这几年在国外品味大有提升。”
“嗯,外国成熟男性是挺诱人的,能让人快速成长起来。”沈晚柠笑着说。
顾砚深没说话启动车子,车子飞快驶出停车场加入夜晚的车流中,车厢内安静异常,静到只能听到呼吸声。
“在国外谈过几个?”顾砚深突然开口。
“哦,”沈晚柠放下手机,似乎很认真地在数,“想追我的七八个吧,但当时我已经有子行了。”
顾砚深自己都没察觉,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只有七八个么?看来沈小姐魅力还是不够啊,应该是一天七八个才对吧。”
沈晚柠笑,有意嘲讽:“他们是想和我谈恋爱,不是想当我的一次性床伴。”
她是在讥讽那些国外金发碧眼给他递房卡的美女。
顾砚深却突然笑了起来:“看来你还是挺在意的。”
“在意什么?”
顾砚深却不说,一路无话,车子驶到顾家别墅前面一个路口,车子忽然停到路边。
顾砚深说:“沈小姐大概不喜欢和我一起出现在家门口吧。”
“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那我们就从这里分别吧,你可以从后面挑一束漂亮的花带走。”
沈晚柠:?
这里离顾家别墅并不远,但这是要把她赶下车的意思?
“顾先生,我想你非常清楚我的车胎是谁给我扎破的,现在你竟然……”
“那你想和我一同进家门也可以。”顾砚深笑,他头侧过来,黑色的眼睛深邃明亮。
有一种能轻易把人吸进去的感觉。
此时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
沈晚柠的拳头紧了紧,她没再说话,直接下了车,顾砚深还从里面递出来一束娇嫩的红玫瑰:“你的花,别忘了。”
“不稀罕!”沈晚柠嘭一声关上车门就走。
这个顾砚深今天是搞什么!
而车内,顾砚深只是笑,悄悄跟在后面,护送她回家,好半晌他才下车进家。
张妈正在收拾晚餐,顾砚深眉头皱起:“我刚回来怎么就收拾了?”
张妈疑惑地看着他:“顾、顾先生,刚,沈小姐说您不回来吃了啊,我才收拾的……”
顾砚深:“……”
隔天沈晚柠早上出门,看到门口堆满了玫瑰花,和昨天在顾砚深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她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顾砚深这是又要闹哪出。
随便把她丢在路边还没算账呢!
只见顾砚深慢悠悠地走下来,指了指门口的花束:“沈小姐魅力这么大呢,一大清早有人送这么多花。”
装什么孙子!
不是顾家的人,怎么可能把花束送进来?
还说“有人”?
“这些花我不会拿的,请顾先生处理了。”沈晚柠迈了好大一步,才从花束边迈出来。
“嗯?我可没有处理花束的本事,只是如果沈小姐不要的话,堆在这里谢子行醒来可是要看到了。”
沈晚柠:“……”
昨晚谢子行加班到很晚,沈晚柠不知道他几点回来的,这会儿还在睡觉。
他若是看到这些,肯定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沈晚柠叹了口气,弯腰抱起手边的花束,只是花束太多,抱起这边掉了那边。
顾砚深在后面轻笑一声,走过来:“需要帮助么?”
“不必了。”
恰好张妈路过,沈晚柠喊她:“张妈,麻烦您,帮我把这些处理了吧。”
张妈疑惑地说:“哎,我看早上顾先生刚抱上来……”
顾砚深咳嗽一声暗示,但张妈没听懂:“抱得可费劲儿了,又要处理掉吗?”
沈晚柠:“都处理掉,一个不能留。”
她扭头看了眼顾砚深,得逞又好笑的笑容。
-
这几天沈晚柠工作很忙,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好在顾砚深上次之后没再继续骚扰她。
有时候想起会觉得有些好笑。
他那么一个大公司掌舵人,竟然也会做出那些好笑的事情。
晚上,裴宇智进来咋咋呼呼地闹:“和上次那个杰克分手了,竟然是他提的,说我对他关心不够!真的服了,这个不乖换下一个!”
沈晚柠忙着工作,只能附和几句。
裴宇智忽然坐过来,坐到她对面:“话说回来晚柠姐,我给顾砚深出的主意不好吗,怎么都失败了啊?”
沈晚柠抬起头:“你给他出了什么主意?”
裴宇智俏皮地吐吐舌头。
想到顾砚深一系列反常行为,沈晚柠忍不住拍她的脑袋:“你真是人小鬼大。”
裴宇智嬉皮笑脸地:“算了,也该让他尝点苦头!”
这晚沈晚柠加班到半夜十一点多,裴宇智受不住早早回去休息了,透过写字楼的落地窗,沈晚柠能看到外面行色匆匆的人和橙黄色的灯带。
她合上笔记本准备下班,却在出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外面的顾砚深。
办公室外面是一排沙发,顾砚深坐在沙发上,手里正快速地敲着笔记本电脑。
看到她出来顾砚深合上了电脑:“下班了?”
沈晚柠没回答,反问:“今天我的车没被扎胎吧?”
不想和他同行的意图很明显,顾砚深站起身,走到沈晚柠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像是刻意和她作对,沈晚柠往左他往左,沈晚柠往右他往右。
沈晚柠叹了口气终于恼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到底怎样,你才能好好和我说话?”
“我现在没有和你好好说话吗?你想怎么样?”沈晚柠冷笑一声,“像是三年前那样讨好你?顾砚深,你做梦了吧?”
这时一向高傲的高位者竟然低垂了头:“我是第一次,这么努力地想讨一个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