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说了这么多,莫御琛也算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他漫不经心地睨了李琳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嗓音清冷中透着几分随意,此时的他像是看官一样,静静的看着李琳当一个跳梁小丑。
“你知道,在赌场上有一个规矩,在上桌之前要先亮出自己手中的筹码,只有你的筹码能跟对方持平,才有机会坐在赌桌上,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事情,说出来就不光彩了。”
莫御琛平静的倒出来的一番话让李琳变得无地自容。
她第一次在哥哥的身边,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就曾幻想过成为他的女人。
她穷其一生,费尽心思讨好男人赚来的钱,还不够莫御琛的一辆车,她自认为自己跟在宋青山的身边实在是屈才,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无法脱身。
直到那一日,莫御琛带着助理来到了陇西来参观西城3区的项目,她身为宋青山的助理,要为他们介绍西城3区主体项目。
那一天,是她第一次距离莫御琛这么近过,近到他甚至可以看到他脸上细微的表情,注意到他皱的每一次眉头。
她感觉得到莫御琛很看重西城三区的这个项目,只可惜宋青山是个蠢货,跟错了人。
她费了好一番心思,差点被宋青山给折磨死,最后才从他的手里拿到了一些关键的数据,这才得以她有足够的筹码可以站在莫御琛的身边,尽管只是助理,那也足够了。
她相信,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将来总有一日,他一定会爱上自己。
“你回去吧,既然你没有诚意,那以后就不必再留在集团了,至于你哥哥的事情我已经为他联系好了顶尖的医生,这次回国以后,医生会再次为你哥哥会诊,如果他能够醒来,那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如果醒不来,我会负责他以后所有的医疗费用。”
听见这话,李琳紧咬着唇瓣,身侧的双手缓缓的攥紧成了拳头,身子抖了两下,“你以为,负责医疗费用就够了?”
“李琳。”
莫御琛的声音平缓又低哑,丝毫没有因为李宁的咄咄逼人而影响到半分情绪,与生俱来的一种上位者的矜贵,让李琳在他的面前无所遁形。
“做人要讲信用,我答应你的事情我做到了,可你答应我的事情却都食言了。我不愿与你计较,是因为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而现在你除了在我这条船上做个安分守己的透明人之外,没有别的选择了。”
“可我跟我哥的生活都被你们给破坏了。”李宁咬着牙说。
“真是被我破坏的吗?人这一生都要为自己所做出的选择付出代价,你跟你哥从一开始就站错了队,你哥迷途知返悬崖勒马,才得以在宋青山的手底下留下一条命,至于你,你那天是怎么从酒吧里出来的,难道都忘了吗?我敢说当天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恐怕已经死在赵寅成的手下了。”
事情过去这么多天了,李琳始终不敢回忆那天在酒吧里被赵寅成一行人折磨的画面。
那天,她知道自己要被宋青山给弃了,赵寅成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的很,当天去赴约的时候,宋青山就交代过她,无论如何都要伺候好赵寅成,只要哄住了赵家父子两个人把西城三区的这个项目给稳下来,以后就可以再上一个台阶了。
这些年,伺候男人的表面功夫她学了许多,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赵寅成根本就不是人,他把她当成了一个玩物,如果不是她拼死抵抗,赵寅成最后害怕闹出人命,她估计还没办法从那间房子里离开。
至于后来是怎么离开酒吧到了医院的,等她醒来之后,哥哥全部告诉了她。
她没有想到莫御琛竟然会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一直等着这个机会,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了自己的面前。
李琳从回忆之中抽身出来,望向莫御琛,“莫总,之前是我做的不对,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后我愿意帮你做事。”
她说着从包里翻找出一个u盘,递给莫御琛,“这就是西城3区需要的资料。”
莫御琛静静的看着这个u盘没有说话,李琳还以为他是不相信这u盘的真假,连忙解释,“ U盘里面的内容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拿去给李玉。”莫御琛不再看她,电脑上正好弹出消息。
李琳在一旁看了一眼,莫御琛淡淡吩咐,“这里不需要你了,回去吧。”
李琳转身走出去,背靠着医院的墙壁长松了一口气。
李玉在外面等着,看到她的身影,缓缓走向她,“莫总休息了?”
李琳摇摇头,“还在工作。”她把手里的u盘交给李玉,“莫总让我给你的。”
李玉点点头,拿着u盘推开了病房的门。
“ U盘,李琳给我了。”
“让邱明查查里面的数据准不准。”莫御琛说。
“好。”
莫御琛的目光没有离开电脑屏幕,屏幕上是一个人的ip地址,奇怪的是这个人竟然也是a市的。
他们放长线钓大鱼的,这个计划算是成功的,李玉找了一些媒体在网上爆料了一些关于夏安安的黑料,这背后暗藏着的人果然上钩了,私下联系了媒体想要借此机会再闹个更大的风波出来。
只是这人谨慎的很,不同意跟媒体见面,只答应了在网络上交流,就连两人沟通的时候把自己的ip都给隐藏了。
可惜,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莫御琛把地址发到李玉的手机上,李玉坐在沙发对面,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这是?”
“爆料安安的那个人,你动手了。”
李玉眼底闪过片刻的惊喜,暗喜道,“我倒是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安安如果知道抓住了诬陷她的人,估计也很高兴。”
“老板,要不然你给安安打个电话吧。”
“不用。”
莫御琛合上电脑,从**走了下去,一身单薄的病号服在他身上也传出了几分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