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有些手忙脚乱,摸不清头脑,但是在顾若溪耐心的教授下,多练上几遍,便也能够十分熟练的取出顾若溪所需要的东西。

甚至有时候不需要顾若溪开口,暗蒙就能提前知道顾若溪下一步需要用到的东西,并且及时地递给她。

这倒是叫顾若溪感觉十分满意眼前的这个小助手。

检查下来一圈之后,顾若溪也狠狠的松了口气,这些重症的患者看上去很吓人,但是如果真正的医治下来,就能知道,其实并不是很难医治的病症,只不过,病情有些凶猛罢了。

值得令人庆幸的是,其中并没有很难医治的病人。

至于那些不治之症的患者,顾若溪也只能嗤笑一声,以表示嘲讽。

毕竟在顾若溪看来,这世上并没有不治之症,只有无效之药罢了。

一切的不治之症,只不过是没有寻找到正确的治疗方法而已。

有的患者其实并没有昏迷,顾若溪说的病情和医治方法,他们都能够听得见。

在得知自己的病情其实并没有太过严重,而且还可以医治的时候,原本暗淡的眸子也逐渐地有了些许光亮。

他们虽然听不懂那些医术的话语,但至少他们明白一点。

那就是,他们的病,终于可以得到医治了。

他们这是有救了,把眼前这个不仅年轻而且长相也很好看的姑娘,就是给他们第二次生命的恩人。

屋外,因为外面那些轻症的患者医治起来,比较容易一些,所以顾若溪这边还在医治的时候,外面的坐堂大夫都已经看完了自己的病人。

当路过重症室的门口,听见房间里传来小姑娘动听且十分严肃的声音时,纷纷忍不住停下脚步,将耳朵贴在门口,自己认真地听着房间里顾若溪给暗蒙分析的患者病情和医治的办法。

要知道,他们虽然都是大夫,都有各自所擅长的领域,但是彼此都捂得严严实实。

如果不是自己收的关门弟子,他们压根就不会向任何人传授自己的看家本事。

有时候,即便是自己的徒弟,他们也是留了心眼,就怕徒弟们一个个超过自己,取代了他们的地位。

然而现在,屋子里的小姑娘竟然将她的本事这般大声的说出来,实在是叫他们一些脸热。

房间里,暗蒙感受到屋子门口的脚步声,面容顿时紧绷起来。

他示意顾若溪噤声,然后自己则是悄悄来到门口。

顾若溪愣了一下,也看向门口。

呼地,暗蒙将门迅速打开,便眼看着刚才附在门口偷听的几个大夫一个不防备,整个身体也往屋里倒去。

“哎呦!这门怎么开了!”

“不好,我们被发现了……”

门口的几个大夫摔倒在地上,顾若溪则是愣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很显然,是吓了一跳。

刚才她正十分专注地给患者医治,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门口传来的动静。

而暗蒙毕竟是暗卫,早在门口站着第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

只不过那人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对王妃娘娘有所威胁,所以暗蒙叶并没有打算理会。

可哪曾想,这一时都不理会,门口竟然突然间站了这么多的人。

看着门口的架势,差不多所有的坐堂大夫都围了过来,

当然,其中还有一个顾若溪十分熟悉的身影。

太医院的张太医!

顾若溪眨了眨眼,看着那些人,也并没有急着开口说话。

眼看着氛围变得严肃起来,空气当中更是弥漫着十分寂静的氛围。

张泽也才此时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走上前来,他歉意地抬起手来挠了挠头:“夫……夫人,实在是抱歉啊,外面的那些轻症患者,我们已经一诊完了,原本想要到这儿来看看,夫人这边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可是听见夫人刚才医治这些患者的话,便忍不住站在门口多听了一会儿……

那个……我知道,这样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不过您放心,我们都刚刚来到这里,并没有听到多少,夫人的医术,我们也并非有意想要盗取,还请夫人见谅。”

“咳咳,是啊是啊,我们没有打算偷学的夫人。”

……

门口的一众大夫纷纷开口解释了起来,毕竟这件事情是他们有错在先,每个大夫都有自己所擅长的领域,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站在门口偷听的。

顾若溪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了:“干嘛要站在门口听啊,你们说是想学,进来便是了,站得近一些,也能听得更明白一点啊。”

“是是是,我们不该偷……”

等等?

他们没听错吧?

正当张泽想要向顾若溪道歉,到他们不应该在门口偷听时,却突然间反应了过来。

随即又不敢置信地看向了眼前的顾若溪:“夫人您在说什么?”

“我说,你们若是想学,尽管来学就好了,我不介意的。”

“可是夫人,自古每个大夫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而且还是自己看家的本事,若是教别人学了去,可怎么是好啊?”

若是全天下的人都学会了,那哪里还是看家的本领?

顾若溪无奈地抚了抚额头,随即又十分大度地开口:“张太医,难道你也是这样想的吗?如果每个人都将自己所擅长的地方藏着掖着,不去和任何人讨论交流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有进步?我们互相讨论彼此所长,这叫取长补短,而且还能进步医术,这样难道不好吗?”

如果一味地闭门造车,那最后恐怕留下来的也是寥寥无几。

听见这话,众人的脸又是一红,他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虽然感觉顾若溪说的话确实是有几分道理,但如果真的让他们将自己所擅长的地方倾囊相授的话,恐怕也很难做到。

毕竟他们很难保证,对方是不是已经将自己看家的本事都拿出来了。

如果自己将看家本事教给他们,他们在藏拙,不叫实在的东西,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人心就是如此,总是互相怀疑这怀疑那,更是没办法,完全彻底地相信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