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奴婢想殿下了。”

我窝在魏驰的怀里,双手用力环抱那劲瘦又结实的腰身。

手臂圈得一紧再紧,将短短两日的思念,都转化成了拥抱他的力度。

带有薄茧的手指轻轻勾起我的脸,魏驰唇角轻扬,炙热的目光如有实质地在我面颊上游移。

他看到我明明高兴得紧,却又说:“明日本王就回府了,何必冒这个风险入宫。”

如若可以,我当然也不想冒这个险,若是被发现,反倒给他添麻烦。

无奈能腻歪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少,我一晚都不想浪费。

可这话,我又不能同魏驰说。

只能紧了紧鼻子,同他撒娇笑道:“奴婢想殿下想得紧,左右睡不着,便想偷偷溜进宫里陪陪殿下。”

魏驰胸腔轻颤,挑了下眉头,偏头笑得极开。

“本王的柒娘,总算是长了一回心。”

从他腰间抽回手,我捧着魏驰的脸,仰头亲了他一下。

魏驰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太好看了。

只是,他很少这么笑。

平日里就算笑,也只是唇角轻轻一扬,笑得极其清浅,不像今晚笑得如此开怀,好像一朵花开在了我眼前。

魏驰的眼睫毛还很长,又长又密,闭着眼睛睡觉时,也好看得很。

指尖忍不住伸出去蹭他的睫毛,茸茸的,软软的......勾得我忍不住又亲了他一下。

魏驰也不烦,就任由我摆弄,噙笑的眸眼映着殿内的烛火,温柔明耀得一塌糊涂。

“殿下坐在这里不好好反省,在想什么?”我柔声问他。

“在想一个人。”

我登时变了脸色,“在想谁?”

“在想......”

如花的笑意淡了下去,魏驰慢声道:“在想南州画舫上,灯影戏里讲的那个南晋岁和公主。”

“......”

魏驰这是要跟我捅破窗户纸了?

我一瞬不瞬地瞧着他,试探性地问道:“然后呢?”

他回道:“想她儿时的经历甚是可怜,比本王还要可怜,可怜到让本王很心疼。”

“柒娘......”

魏驰转而唤我的名字。

“嗯?”

“本王会好好待你,乖乖留在本王身边再等几年,到时定会给你最高的名分。”

等几年?

等他继位登基,等他权倾天下?

我哪等得起。

再说,最高的名分是萧王妃的,哪轮得到我。

我口是心非回他:“好,奴婢等着。”

探身从食盒里捏出一块糕点,送到魏驰的嘴边。

“长生公公担心殿下会饿,特地给你拎来的,殿下快吃一口,免得浪费长生公公的一片心意。”

魏驰头微微后仰,半眯眼看我,拒绝我的投喂。

他看我的眼神和唇角斜斜勾起的弧度,意味极深。

都在一起这么多日子了,我能看不出他的那点小心思吗?

调情勾引一事,我最上道了。

唇齿咬住糕点的一头,我探身送到魏驰的嘴边。

幽深的眸底**开温柔的涟漪,魏驰抬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咬住糕点的另一边,很慢很慢地啃咬着。

一口,两口,三口......不断缩短着唇瓣之间的距离。

映在他的眸眼中的烛光,也被不断加深的笑意和情欲挤碎成星星点点。

露在唇外的糕点被他吃光,唇珠轻轻擦碰,下一刻湿滑的舌尖便将那所剩无几的糕点顶进了我的口中。

魏驰收吻,拇指压在我的唇上,若轻若重地碾磨着。

冷白的面色被笑意和烛火晕染,温柔俊美得勾魂夺魄。

咽下口中的软糯香甜,我忍不住凑上前去,啜豆腐般用力亲了他一口。

我扯唇笑得极开,毫不掩饰我对他的喜欢。

然后,学着他以前对我说过的话:“殿下的嘴,好甜。”

魏驰把我的嘴掐成了鸭子嘴,笑着质问。

“本王就只有嘴甜?”

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娇嗔道:“这里也是甜的。”

魏驰垂眼,拉丝的目光在我的面颊和唇瓣上游移。

绯色的薄唇轻轻张合,他缓缓贴近我的面颊,又问:“还有吗?”

人不正经,我这手也跟着不正经。

握弓握剑握得顺手了,握什么都相当地顺手。

我凑到魏驰耳边,小声道:“还有,但是......不好说。”

魏驰转过来咬我的耳朵,意乱情迷地呢喃道:“柒娘真是好大的胆子,可知这是何处?”

我答:“太和殿,圣上与群臣议事之地。”

“如此庄重肃严之地,怎敢勾引本王,脏了此处?”

魏驰话是这么说的,可行为上却是愈发地放肆,丝毫没有对此处抱有敬意。

“若是你我今日脏了此地,日后本王在此处与父皇和群臣议事,岂不要满脑子都是今夜的荒唐行径。”

魏驰呼吸轻喘,一边说着不可以不该,身子却诚实得很。

他细细亲吻着我的面颊,大手覆在我的手上,压着声音在我耳边道:“别停。”

魏驰眼尾绯红,迷蒙如醉的眉眼渐渐沾染了情欲。

我目睹着魏驰的神情逐渐变得难耐,焦躁,面红过耳。

他乖乖不动,仿佛是落在我手里的羔羊,任我掌控与宰割。

心中使坏,我突然松了手。

魏驰一脸茫然地睁开眼,欲求不满地看向我。

见我开始收拾食盒时,他猛然抓住我的手,气息粗沉地质问:“火都撩起来了,柒娘突然撒手不管算什么,耍本王?”

我点头笑得狡黠。

“长生公公还在外面候着呢,奴婢先走了。”

魏驰可怜兮兮地凶道:“不行,本王现在难受得很,完了再走。”

我佯作乖巧,撇嘴道:“好吧。”

却趁魏驰松懈之时,拎起食盒就跑向了殿门。

临出门前,我回头冲他笑道:“夜长难眠,殿下便自己在这里好好纾解吧,这样日后在此处议事时,想的便都是殿下自己如何脏了这太和殿,跟奴婢可没有半吊银钱的关系。”

魏驰坐在原处,看着我又气又恼又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