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火大,可我还算是能沉得住气的人。

魏驰每次**时,都会在我耳边喃喃:“柒娘,我只要你。”

我安静地站在殿外,想看看魏驰是否也是个只会甜言蜜语,却言行不一的人。

只听殿内,蔺芙欣喜不已地叫了声:“之休。”

而康王亦是道了声谢:“多谢圣上,那臣弟今日就先退下了。”

魏驰却是哼笑了一声,随后下令:“长生,玄掣。”

“奴才在。”

“属下在。”

“把康王夫妇绑了送到康王母妃曾住的宫院关押,每日好生侍奉,何时同房何时放他们出宫。”

闻言,我在外面得意挑眉偷笑。

我的魏驰还挺乖。

“圣上,不,皇兄......你这......不行啊.......”

康王似是在殿内挣扎,“玉生会伤心的,人若是气跑了,臣弟只怕哄不回来啊。”

蔺芙也跟着哭诉了起来。

“之休,你还在恨我吗?”

“为何你以后可以宠幸别的女子,就不能成全夭夭一次?”

“夭夭这辈子都只想做你的女人,落红也只想为你而落,即使无缘与你成为夫妻,也想生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

对于康王夫妇的哭闹,魏驰始终未回应。

我眼睛凑到门缝,想要窥探里面是何等情景,魏驰又是何等神情,谁知殿门却在这一刻被人从内侧打开,险些害我闪身摔进去,好在是撅着屁股头撞到了结实硬挺的胸膛。

顺着那身龙袍抬眼上瞧,正好对上魏驰那探究又略带不耐的眼神。

“何时来的?”他冷声问我。

我直起身,昂首挺胸,丝毫没有偷听被撞见的窘迫。

“刚来的。”

魏驰紧蹙着眉头,直接将我打横抱起,微微愠怒道:“这等荒谬之言,有何好偷听的,还不如柒娘叫得好听。”

唇角翘起,我笑得特别不值钱。

目光越过魏驰的肩头,我看了眼殿内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的蔺芙,然后故意当着她的面儿,轻浮地挑起魏驰棱角分明的下颌,扬声同他撒娇。

“岁和叫得......哪有陛下叫的好听啊,马上回去,嗯哼给岁和听哦。”

临了,不管什么皇后不皇后的身份,我转头冲蔺芙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气死她。

魏驰将我抱回了寝宫,很乖地嗯哼了大半夜给我听,最后累得抚着我的肚子睡下了。

可我睡不着,想着康王夫妇提的荒谬要求,我就觉得恶心。

恶心人谁不会呢。

别看我失忆了,但我有温晴和蔺棠在,整人这事,她俩比我还上道。

隔日,我就寻到了关押康王夫妇的宫院。

“同房了没?”

我同守在门口的小太监问道。

“启禀皇后娘娘,听动静,尚未。”

我同木槿递了个眼神,木槿便上前将温晴和蔺棠帮我从青楼搞来的春宵散呈了上来。

伸手接过,我冷声下令:“开门。”

进到殿内,只见康王和蔺芙一个躺在**发呆,一个坐在矮榻边神色恹恹。

看到我走进殿内,两人慌乱起身上来行礼跪安。

“拜见皇后娘娘。”

未让他们平身,我缓步走到矮榻前坐下,自己煮了壶茶,并将那春宵散借着衣袖遮挡,偷偷倒进了茶壶里。

“平身。”

闻言,康王抚着蔺芙起身。

我又同木槿和流苏下令道:“赐茶。”

蔺芙接过茶盏后,恭顺地一饮而尽,然后低头糯声:“多谢皇后娘娘。”

康王倒是个不好糊弄的,看着茶盏似有疑虑。

我托着腮看他,有些不开心地撇嘴责问道:“怎么,康王殿下嫌弃本宫煮的茶?”

“本宫”这个词我还有点不适应。

但是长生公公和木槿总是提醒我,当着外人就要这么自称。

还说我现在是皇后娘娘了,皇后就得有皇后的威严和气场。

我冷眼瞪着他,康王看着手中的茶盏,犹豫了片刻:“臣弟不敢。”

话落,他沉了口气,似是硬着头皮将那茶盏喝了下去。

眉眼弯下,我笑得甚开。

“行了,本宫就不打搅二位了。”

我起身朝殿门外走去,脚步轻快,心情爽快。

殿门在我身后落锁,之后的事我也不感兴趣,便回去忙我的事了。

后来太监来报,说康王夫妇同房了。

魏驰也知晓此事是我干的,非但没责怪我,还夸我不择手段,甚得他心。

不仅如此,魏驰又命宫人多关了康王夫妇半个月,而那春宵散每日都投在他们的饭菜汤水里。

至于那个什么叫玉生的......

不认识,不了解,不想管!

谁让康王夫妇恶心到我和魏驰的头上了。

然而,打魏驰主意的也不光有蔺芙,这入了春,按惯例每年都要选些贵女来充盈后宫的。

府上有待嫁的千金或堂亲侄女的朝臣们,都开始在暗中蠢蠢欲动。

眼看着选贵女的日子都过了,魏驰和我这边却迟迟未有动作,那些臣子们便开始急了。

一个接一个地上折子,劝魏驰纳娶妃嫔,以充盈皇嗣,确保魏家江山社稷能万代千秋。

魏驰不理那些朝臣,那些臣子便集体到勤政殿外面跪求。

关系到世家各族的利益和声名,在劝魏驰玩女人这件事上,一个个的都特别地积极踊跃,都希望能借自家女儿功成名就。

木槿和流苏开始替我担忧。

“这自古君王多薄情,哪有几个男子能经得起**的,这若是三宫六院都住进了人,以后怕是皇后娘娘要伤神了。”木槿道。

流苏亦是唉声叹气。

“岂止是伤神,最怕就是伤心。我光想陛下以后宿在别的宫里,就替咱们娘娘生大气。”

我抱着糯团儿撸它的耳朵玩,未回应她二人的话,而是同身后的长生公公吩咐道:“糯团儿也该有个夫君了,去给它找个漂亮点的公狐狸吧。”

长生公公应声而去,下去找人交代了。

放下糯团儿,我洗了洗手,叫上木槿和流苏搬了个太师椅,起身朝殿外走去。

在经过殿门前,我从守门的禁卫军的腰间拔下了一把剑,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直奔勤政殿去了。

到了勤政殿,我坐没坐相,一脸倦怠地往太师椅里一窝,双腿搭在一侧扶手上微微晃动。

我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剑刃,云淡风轻地同那些跪地不起的朝臣们聊了起来。

“我是个小国来的公主,这疆土小吧,心眼就也跟着小。”

“除非是本宫不想要了,否则,本宫的东西,谁也碰不得。”

是时,有胆大的武将反驳我。

“荒谬!”

“自古以来,哪有帝王不纳妃嫔的,充盈后宫也是为了绵延皇室血脉,皇后娘娘独自一人想霸占圣上,未免太贪心了些。”

“身为一国之母怎可这般小气量?”

有人开了头,其他臣子也跟着高声附议。

“陛下不是皇后一人的陛下,而是东魏万千子民的陛下。”

“请陛下选贵女入宫。”

......

我起身冷声道:“本宫就是小气量,眼里容不下沙子。”

挥手耍了个剑花,我挑衅道:“想给魏驰送女人,可以啊,那就先把本宫送走再说。”

众臣一片默然。

我提着剑,剑尖故意划割着青石砖,带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走到了那群臣子的身前。

剑身提起,在一个个脖子上,虚张声势地比划了几下,吓得那些人一个个的都快抖成筛子了。

最后,我在那个武将身前落脚。

“你先开头说的,就由你先来。”

我将那剑递给他,那武将却神色慌张地磕头跪求:“皇后娘娘恕罪,微臣不敢。”

勤政殿的门适时而开,魏驰闲庭信步地走了出来。

他也没阻止我,反而走到我的那把太师椅前坐下,看起了热闹。

身子微微栽歪着,魏驰单手撑着太阳穴,面色沉冷地道:“继续,朕倒要看看,谁嫌命长,敢动朕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