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圣上前些日子纳了个才人入宫,还是万花楼花魁里的头牌,说是名叫双儿。”

“圣上自从服用若谷道长师父炼制的丹丸后,夜夜宠幸那名女子,短短几日不到,就给升为了修仪......”

温侧妃后面又说了什么,我没有细听。

听到万花楼的双儿这个名字时,我突然想起了上元节的那晚,双儿姐姐扮成嫦娥在花灯车上翩翩起舞的情景。

前些日子我自顾不暇,都忘了双儿姐姐这一茬。

原来晏王安排给她的新任务,竟是潜入到皇宫,成为当今圣上的妃嫔。

晏王的野心,可以说是再明显不过。

我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不免替双儿姐姐担忧起来。

皇宫不同其它臣子亲王的府邸,那是一个难进亦难出的地方,也是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牢笼。

希望待双儿姐姐任务完成时,仍像以往那般,能安然地全身而退。

**

就像女子月月会来葵水,魏驰月月到了日子就会犯病。

都城内外冰雪皆已消融,可今日的寝殿里,又摆了多个烧得极旺的炭火盆。

魏驰蜷缩在被子里冷得发抖,痛得面色惨白。

不得不说,小道姑的师父还是有两下子的。

魏驰犯病后,小道姑就从宫里请来了师父。

那白胡子老头起势运气,抬手在魏驰的身上隔空晃了几个来回。

魏驰的身体神奇般有寒气冒出,随之他脸上的痛苦之色也慢慢消失,连身子都不抖了。

他躺在那里酣然入睡,惨白的面色和双唇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长生公公见了,连连称奇,不停地对小道姑若谷和她师父作揖道谢。

......

一晃半个月又过去了。

自从上次重重责罚我后,魏驰至今未曾同我说过只言片语。

也不知是他彻底相信我不是细作,懒得再费神搭理我,还是他仍在怀疑我,保持着远离观望的态度。

如今,又有了小道姑师父的气功可缓解病痛,魏驰犯病时,更不需要我暖床了。

能接触**魏驰的机会少得可怜。

我每日只能站在长生公公身旁,偶尔偷偷瞄魏驰几眼。

魏驰像以前瞧我一样,懒洋洋地侧卧在矮榻上,单手撑着太阳穴,一瞬不瞬地瞧着小道姑。

为此,我没少打量小道姑。

可是无论我怎么瞧,都未能找到她长相与我相似之处。

魏驰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疏离,脸上没有情绪起伏,仍如从前那般少言寡语。

即使他不怎么回应,小道姑若谷总是自己说得来劲。

她从星象说到五行,从奇门遁甲说到梅花易数,再从男**阳调和说到道家的双修之法。

可任由她说得天花乱坠,狡猾如狐的魏驰就是不吃她呈献的丹药。

而长生公公自从见识了小道姑师父的功力后,态度也立即来了个大转弯。

天天围着小道姑,道长长,道长短的。

那清秀无须的脸上,满满的都是阿谀奉承和人情世故。

他两人没事往那儿一站,言笑晏晏间,甩甩各自手里的拂尘。

看得我第一次觉得太监和道姑也是对绝配。

知道我整日无所事事,只是干站着在魏驰身旁当雕像,温侧妃壮着胆子找嬷嬷来传话,跟魏驰讨要了我两次。

结果,嬷嬷们都被魏驰冷冷的一个眼刀子给吓了回去。

魏驰不放我,却也不搭理使唤我。

他幽深似海的心思,我实在是捉摸不透。

长生公公见我闲得慌,索性让我伺候小道姑。

温侧妃和苧侧妃知晓后,很是同情我。

她们还说,搞不好这睿王府的后院要多个修道的侧妃娘娘了。

我同晏王汇报了此时的境况,他不仅没骂我废物,也没说对我失望,反而对那小道姑产生了兴趣。

为了小道姑,晏王还特地找了个时间来睿王府走了一趟。

回去后,他便命内应告知我,若哪日小道姑外出时,定要派人通知他。

晏王打的什么龌龊心思,我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

懒得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