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思懿摇头:“不!我母亲以前身体很好,一年都不生一场病!”
崔雪宁继续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卢思懿眉头拧紧了几分:“自从父亲娶了二娘之后,母亲似乎开始郁郁寡欢,之后就……”
崔雪宁双眸危险的眯着。
看来,卢府的大夫人如今会这样,不仅有那妾室下毒的原因,还和她的心情有关系。
卢思懿见崔雪宁不言语,他继续说道:“所以,医师,我母亲到底怎么了?”
崔雪宁冷着脸说道:“她中毒了!”
卢思懿在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震惊不已:“中毒,怎么可能!”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陪伴在母亲的身边!”
“她的吃喝,几乎都是我在做的!”
“怎么可能会中毒!”
崔雪宁眉头拧着,只觉得有必要将今日这件事情说出来。
这个男人是完全不知道,他这个二娘,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
她一边拿出了银针,开始给大夫人施针解毒,一边开始说起了今日发生的事情,以及卢府的人,是如何又威逼又利诱的对她。
卢思懿原本在听到了崔雪宁的第一句话的时候,面色平静。
可在听到了卢府的人买通了她,不让她来给他母亲医治的时候,他那张脸倏地沉了下来。
他双眸紧紧地注视着他,大手一把抓住了崔雪宁的手。
崔雪宁看着这一幕,勾唇笑了笑。
有时候,她倒是觉得卢思懿似乎有点傻白甜。
她笑着说道:“我若是真的答应了他们,如今我还何必给你母亲医治呢?”
“我说这一番话,不过是想告诉,卢公子你应该注意这府中的恶人!”
“别再被欺负下去了!”
说话间,她也掀开了自己头上的帷幔。
卢思懿在看到了崔雪宁的时候,双眸圆睁:“雪宁!”
“怎么还是你?”
“你怎么会……”
崔雪宁倒是如实将自己遇到了那医师的事情说了出来。
如今知晓是崔雪宁后,卢思懿自然是特别相信她所说的话。
“所以,我母亲是我二娘害的!”
崔雪宁点头:“应该是!”
“你最好想清楚,你母亲身子不行的时候,你那二娘,有没有给过什么东西,送过什么东西!”
“只要你想清楚,找到证据。”
“再加上今日的事情!”
“就算你父亲再喜欢你二娘,也会处置她的!”
“不然的话,我今日救了你的母亲,那以后呢?”
“你那二娘又对你母亲动手了!”
“那时候,我可管不了,毕竟,这是你的家事!”
“卢思懿,我是拿你当朋友,所以今日才会插手此事!”
“希望你想一想,但选择权在你!”
卢思懿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女人。
若不是今日崔雪宁说了这么多,他甚至从未想过,母亲病倒和二娘有关系。
他是知晓二娘得宠,可没想到二娘暗地里却要母亲死。
卢府的嫡子是谁,一直以来他并不在意。
可他不在意,有些人却已经欺负到他们的头上了。
他若是再不管这件事情,让二娘胡作非为,也许正如同崔雪宁所说的一般,那代价便是他失去母亲。
不!
他不能接受。
他扫了一眼周围,似乎是开始看母亲房间里,可否有二娘送的东西。
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
他将那盆栽给搬了过来:“我记得当初我母亲过生辰的时候,二娘当时就送来过这个!”
“她说是从西域而来,十分珍贵!”
“而且,这名字寓意,有母亲的名字!”
“所以,母亲虽然厌恶二娘,可也是因为这盆栽好看适合,留下了!”
“这一养,就养了这么多年!”
“雪宁你看看,是不是因为这个!”
崔雪宁在看到了这盆栽的时候,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冷着声音说道:“夹竹桃!”
“此物通体含有毒性,若是将它养在室内,时间一久,人就会慢性中毒!”
“如今你母亲,恐怕就是因为这个东西!”
“找个时间,在此事结束之后将这夹竹桃处理掉!”
卢思懿脸色难看。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因为中了毒。
他双眸噙着泪,双手收紧了些许,脑海中闪过了这些年母亲的身体是怎么变差的。
父亲更是不管不问,整个心都放在了二娘的身上。
二娘还会耀武扬威的来找母亲。
是他把他们想的太善良了。
雪宁说得对,他若是再不反抗,等待他的就是母亲的死。
崔雪宁看着卢思懿,双眸闪烁着。
这一世,她希望这个唯一对她好,在她有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的男人,会好好的长命百岁,母亲安康,不再像是前世那般。
卢思懿看着崔雪宁着急的说道:“雪宁,你有法子吗?”
“能不能救救我娘亲!”
虽然不知道崔雪宁为何会医术,可看她刚刚的样子,像是对医术极为熟悉的。
他选择相信她。
崔雪宁点点头:“放心吧,我会救你母亲!”
“今日施针之后,她大半的毒性都会被解,接下来吃下我开的药方!”
“好好的调理一段时间,会恢复的!”
卢思懿点点头:“多谢!”
崔雪宁也是在给她施完针之后,确定了卢家的大夫人平稳了不少后,这才看向了卢思懿。
卢思懿点点头,自然明白,如今该破这个局了。
原本眼里就已经蓄满了泪水,如今他更伤感了,他冲着自己的娘亲,不停的哭喊着。
守在外面的卢府妾室在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之后,唇角划过了一丝笑意。
这是成了?
看来那个女人是死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
她推门就准备走进去,却在此时,卢思懿满脸伤感的走了出来,看着妾室说道:“二娘,我母亲,已经,已经……”
“所以,还请二娘您,能够将父亲找来!”
“让他见最后一面,可好?”
妾室听着这话,眼里满是笑意,若不是如今卢思懿就在面前,不然的话,她恐怕已经笑出声来了。
她皱着眉头,一副很难受的样子,点点头:“我这就去将你父亲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