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卡其被自己的机智所沾沾自喜时。

戴望舒寻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随意对付着吃了一些,实在没了能去的地方,便解开了衣服,趴在石头上让太阳晒了晒伤口。

本想着晒一晒能舒服些,没想到竟是越发痒了起来。

戴望舒无奈,只得回了山洞。

山洞里,衣渡等人早已宣泄完毕,洞内鼾声震天,甚至于站在洞口都能听到鼾声带来的回音。

戴望舒心里舒了一口气。

好歹是撞不上那辣眼睛的场景,不至于晚上做噩梦。

她寻了个角落蜷缩着身子,眯着眼睛休息起来。

远处,莉莎因为极度疲累,甚至没有心思管下身的极度酸楚与痛苦,当场昏了过去。

巴珊却死死地盯着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衣渡和莉莎,她看向他们二人的眼神仿佛淬了毒那般。

都是这两个贱人,害的自己受此蹉跎!

巴珊紧了紧手里的碎石头,锋利的棱角划破了她的手心。

她眸光闪烁,旋即闭上了双眼。

现在还不能杀了莉莎这贱人,若是只有她一个人,满足这八个畜牲的欲望,恐怕不等熬到离开辽西境地,不出一夜,她便会被活活玩死。

再说衣渡。

巴珊的眼睛冷了几分。

若非此人带头,剩下的七个草包怎敢对她如此无礼?

既然敢做,便要做好随时赴死的代价!

乌卡其人逢喜事精神爽,待到天快黑了,才悠哉悠哉回到了山洞之中。

他甚至破天荒的给在场的十一个人分别带了些吃食,催促在场众人加速朝着西方前进。

定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辽西,去往蒲城!

否则,难免夜长梦多!

隔天,赶了一夜的众人没了力气,昏昏沉沉趁着天亮休息了一会。

只是在醒来的时候,发现一个兄弟已经死于非命。

不知道他临走前是多么的痛苦,只能瞧见他满是狰狞的伤口在脖子上,且清楚的能够看到,那脖子上的伤口多且杂乱。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多话,就连乌卡其对此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他自然不会在意人是怎么死的,被谁杀了的。

刚好干粮快没了,既然是上天的馈赠,自然得好生品尝一番。

剩余的十人吃的香,只有戴望舒一个人缩在角落没有动静。

靠着前些天晒干的水草,戴望舒得以捡了一条命。

去到辽阳国的路,比想象中走的更累,更磨人。

好在连着两天,都有同伴突然死去,不至于众人活活饿死。

乌卡其也有些焦躁起来。

若是速度不能再提一些,他总觉得危险!

彼时,宋瑾瑜已经带人杀出了辽西边界。

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荒凉山头,宋瑾瑜不得不有些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按理来说,像乌卡其那般阴险狡诈的小人,就该铤而走险才是。

倒是宋瑾瑜运气不太好。

他走的太急了,生怕赶不上乌卡其一行人,快马加鞭直奔辽西边界而去。

乌卡其一行人先是在怀东碰了钉子,而后只敢在深夜小心翼翼的摸索前进,速度便因此差了许多。

这便使得宋瑾瑜刚刚好和乌卡其错开。

宋瑾瑜皱着眉头,看了看远处荒凉的山头,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此次出动,纯粹是宋瑾瑜个人的意思。

毕竟是主事大将军,带走一千士兵的实力还是有的。

只是……

来了辽西边界,继续往西去,便是辽阳国地界了。

辽阳国素来固守一派,与大齐国并非友好国,虽然觊觎大齐国的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却也并没有付诸行动。

毕竟对辽阳国而言,解决内忧,才是立国的根本。

看来一国之主膝下的孩子太多,也并非什么普天同庆的好事。

若是兄弟姐妹一条心,那自然是欣欣向荣。

可若是但凡一人离了心,其余的手足便会拔刀相向,曾经最亲近的人,一眨眼间便成了彼此最痛恨的存在。

宋瑾瑜感慨一番,想起自家的几个兄弟姐妹,不由得有些欣慰起来。

除了宋落落那个扫把星,另外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虽然平日里闹腾了一些,倒也还算轻省。

宋瑾瑜身边,宋寅抱拳,迟疑一番开口:“虎威将军,咱们已经追杀到边界地带。”

“若是继续往边界去,恐怕容易引**乱。”

“甚至导致辽阳国对大齐国宣战。”

宋瑾瑜看着远处萧瑟的景象,心里的不甘渐渐凝聚起来。

无论如何,他也不愿意相信乌卡其没有来这里的事实。

于是乎,宋瑾瑜大手一挥,直接安排麾下的将士们一字排开,在边界周围排除可疑痕迹。

他本人则是跟宋寅站在一起,看着千里之外几乎缩小到几乎看不清的那个黑点,缓缓开口:“那里,是不是辽阳国的边界驿站,蒲城驿站?”

宋寅抱了抱拳,解释道:“每个国家的边界驿站都有着绝对规定,非本国族人带队不得超过百人,否则便试做对本国的挑衅。”

“大将军,若是怀疑乌卡其已经藏匿到蒲城,卑职觉得可能性很低。”

一边说着,宋寅一边解释了起来。

“我等从燕北快马加鞭,一路赶来此处,途中并没有发现任何乌卡其的踪迹。”

“再加上此处一片荒凉,乌卡其若是当真想从这里逃走,如此宽阔的视野,他如何有胆子强行穿过?”

听着宋寅头头是道的解释,宋瑾瑜的心凉了半截。

而让宋瑾瑜心凉了的消息,还有一千将士在周遭巡逻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踪迹的消息。

如此这般,便更加证明了乌卡其并非走了西方逃跑路线的这条路。

宋瑾瑜沉默了,良久才回想起来挥手,把旁边负责汇报情况的士兵挥退。

辛辛苦苦从京城来燕北,他本意是为了给“虎威将军”的名号正名。

可是,真正见到了战场的残酷,他便有了惧意,恨不得转身就离开战场,再也不回来。

可千里迢迢费尽心机来了燕北,当真无功而返倒也罢了。

现在不眠不休带着兄弟们追了这么久,却扑了空。

他当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