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跟着先帝学了一点点棋艺,她看着面前黑白色的棋盘,棋子星罗,想了想:“最后只,剩下这颗还未吃定。”

王鸠看了一眼她说的地方,说:“要我帮你搞定吗?”

温颜摇摇头,“这个人交给夺命楼。”

当初华婧把她与襄云的身份调转,那个时候,华婧应该也就十岁出头的年纪,年纪轻轻,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机密,还能准确知道襄云的位置?

这件事情一直压在温颜心头。

况且最近,华婧频繁对万夏青以及叶清淮下手,属实是很可疑。

就让夺命楼去,顺便将他们知道的东西全部都问出来。

王鸠笑了笑,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意有所指:“最中间这个棋子怎么吃?”

温颜:“想要吃掉这个棋子,秘诀就在我房间内的香炉里。王鸠,这一盘棋是你输了。天色已经不早了,你是不是应该走了?”

王鸠看着棋盘,发现自己的确输了,“温娘子的棋艺进步很大,哪怕我这个下了十几年棋的棋篓子,今日也输在你的手下了。”

温颜不吃他这一套:“只不过是你让了我几步而已。”

王鸠走之前,踌躇回头:“温娘子,事成之后你想如何?”

温颜想了想,“花朝节的花开得很漂亮,我想继续在那边做生意,你觉得呢?”

王鸠轻笑:“我觉得也甚好,若是我告老还乡,不知问娘子能否收留?”

“看我心情,若是你是个有用之人,便能留。”

襄云和思云收到温颜的消息,立刻从花朝县赶过来,一起刺杀华婧。

他们穿着夜行衣,一往无前。但是不知为何,黑夜之中,华婧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蒙着面的襄云。

她惊叫一声,身体的血液汩汩而流,身旁的庶子已经没有了呼吸。但是她不在乎,她只在乎面前的这个人:“是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襄云困惑的看着她,当初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而已,为何竟然能在黑夜里认出她的身份?

华婧恶狠狠地瞪着襄云:“为什么!为什么?上辈子你嫁给他就能变成镇国公夫人,而我只能死在深宫里。为什么这一次明明重来过,我已经得到你的身份。为什么死的人还是我!这一定不是真的,如果还能再重来,我一定——”

没有等她说完,思云已经把她割喉:“不必理会,死之前的胡言乱语而已。”

思云紧紧握着襄云的手,像是在握着失而复得的宝物:“咱们走。”

两人回到客栈,并不打算现在就走,襄云打算见一见温颜再离开。

但是,她不过是换了衣服在楼下吃顿饭的功夫,就被经过此处的皇帝暗卫看见。

这些人全都是跟着襄云同生共死过的暗卫,他惊讶的看着襄云的脸,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但是不管看了几遍,还是觉得一模一样。他绝对不会认错,那是云姑娘的脸,但是等他想要上楼查看,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暗卫回到皇宫里,和元赫颂禀告了这件事情。

元赫颂当然不肯相信,“当初是朕亲手把云儿的尸首埋葬!她绝对不可能还活着!”

元赫颂宁愿相信如此,也不肯相信,襄云是为了逃离他迟迟不肯现身。

元赫颂想到最近和温颜的相识,发现或许温颜与襄云根本早就认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元赫颂怒气冲冲地去找温颜:“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云儿还活着?”

听他质问完,温颜轻声重复了一句他们刚见面时,她说过的话:“陛下,你当初要是真的喜欢妹妹,为什么还要让皇后害死她。你不过是享受妹妹带来的便利而已,你真的爱她吗?你不配爱她!”

“我不配爱她?”

元赫颂重复了一遍,气急道:“你胡说!”

他作势要去掐温颜,温颜后退一步,袖子一松一挥,白色的粉末扑到皇帝脸上。

元赫颂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半个月后,新帝薨逝。

庆王登基,而庆王妃也就是新科女状元万冬菱为皇后,开始垂帘听政。

原本不服气的人也很多,但是万冬菱既是新科状元,才学是所有人亲眼所见。

垂帘听政的日子,其杀伐果断,出手狠戾,软硬兼施,不过几日功夫一些中立的臣子就老实了。

再加上虽然处理政事,但是万冬菱丝毫没有要强占皇位的意思,只是处理公务。

这个认知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更何况,原本的庆王脑袋愚笨,要真把天下放到他手上,反而乱了套。

一些虎视眈眈的宗亲虽然想夺得王位,但是万冬菱手段干净利落,再加上锦衣卫护其左右,以她为主,没有人能够近身。

翻过年,叶家军频频传来捷报,元辛终究还是没有抵挡住叶家军的猛攻,缴械投降。

当今皇后的亲妹妹万夏青屡屡建功,被封为护国大将军,不久后与镇国公府世子结为连理。

同年,昏迷了五年的镇国公清醒,参加完叶青怀的婚礼之后离世,叶青怀正式成为镇国公。

又是一年冬天。

温颜一家人围在茶桌前,谈起未来。

万冬菱自然是要留在皇宫里面,做这个垂帘听政的皇后。

万夏青已经成婚,但是整日仍旧操练士兵往军营跑,丝毫不肯松懈。

万萱在京城最大的医馆行医救人。

万和……也开始发愤图强,立志要给王音尘最好的生活。

烛火明灭,殿里很热闹。

温颜也很幸福,她来到这个世界,不知不觉有了这么多的羁绊,而且她的儿女,个个都如此优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