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孙惠芳和王杏儿母女这算盘是打的噼里啪啦响,算盘珠子都快蹦到人家脸上去了。

“这殷家乃是首富,殷家公子作为家里的嫡子,平日里明里暗里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着他的主意,你当人家当家主母跟你似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吗。哼,不是我说你们,这大户人家后宅的阴私,就没有你想不到的手段。想母凭子贵借腹上位,真真是异想天开。”

王守诚直白又十分有道理的一席话,剖开事情本身去分析这件事,让孙惠芳和王杏儿母女二人心里一凛。

王杏儿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只手不自觉的扶在小腹上:

“爹,那接下来我改怎么办呀,殷郎说要回去说服他母亲,可已经接连好几日都没有消息了。董大哥那边也是一样,呜呜,爹,我知道错了,请你帮帮我吧……”

王杏儿那叫一个声泪俱下,看的孙惠芳也红了眼眶。

她拿起帕子抹了抹眼泪,哭诉道:“我可怜的杏儿呀,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女儿,看到你被人这样给作践,这是要我的命呀~”

王守诚见母女两人哭作一团,额头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够了,哭哭哭,就知道哭,光哭能有什么用,哭就能解决问题了吗?赶紧起来!”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幅样子,王守诚作为父亲,看到了也会难受。

强压下心里的怒气,王守诚问道:“你说你之前跟殷少无在一块的时候,被那苏叶瞧见过?”

此时的王杏儿已经六神无主,把王守诚全然当成了主心骨,听到他问话,立马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没错,当时在街上碰到过好几次,甚至她还……”

王杏儿说到这儿的时候停住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开这个口,毕竟太过难以启齿。

“她还什么?把话说清楚!”王守诚质问。

一旁的孙惠芳见王杏儿还在犹豫,忙道:“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瞒着,我和你爹才是你最亲的人,你还有什么好瞒着的啊?”

“她还……向殷郎推销了一种药丸,就是,就是最近拍卖行里卖上天价的,大力丸……”说到后面,王杏儿的声音不自觉的小了下去。

王守诚和孙惠芳一脸问号,过了半晌,才问道:“大力丸?那是什么?”

王杏儿:……

……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王守诚才消化这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你是说?那苏叶当真和殷家公子说,自己认识仁安堂的神医?并且还关系匪浅?”

仁安堂的神医,名声早就在整个白石镇,甚至莱安县传开了,据说每逢初一十五,都有不少大户人家专门坐马车前来,只为了一个看诊名额。可见其医术多么的高超,这样的人物,那都是他们这等普通百姓高不可攀的存在。

可那苏叶竟然说,自己跟神医很熟?

如此一来,那岂不是说只要苏叶一句话,就连这殷家公子,怕是都得听从她的吩咐行事?

毕竟,传说这位神医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十分的神秘莫测。

“当时她确实是这么说的,而且后来,听说不少人用了她的药丸,效果反响都很不错,所以……现在有不少大户人家的公子哥都成了她的客户。”

王杏儿越往后说,王守诚的脸色就越难看。

他没想到,这蒋家的二媳妇,以前看着骚里骚气的,竟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又是开作坊,又是卖药,现在还笼络了这么多的官绅富户,加上那蒋元景据说去了镇上读书准备参加来年的乡试。

王守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只听见他说道:

“你明天就去蒋家,找到苏叶,请她出面帮你做个证,就说的确见到过你和殷家公子在一起过,记得态度要诚恳一点。你最后能不能嫁到殷家,就看你明天能不能成功了!”

王杏儿意识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开口,“爹,你要我去跟苏叶那女人道歉?”

自己跟苏叶从来都是死对头,要她去跟苏叶低头,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王守诚瞪了她一眼,“不然呢,你觉得就凭你自己,能杠得过人殷家主母?人家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你消失。”

王杏儿:“可我……”

“王守诚:“你若不去也行,那这件事,我就当做不知情,你自己看着办。”

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的事,自己拉不下脸去求人解决,还指望我这个当爹的能护着你一辈子?

孙惠芳这次也赞同王守诚的提议,在一旁劝慰:“杏儿呀,你爹说的没错,只要能让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受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娘……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明天去就是!”顿了一下王杏儿又道:

“可若是她不同意怎么办?”

王守诚皱了皱眉:“若她不同意,那你便想方设法磨到她答应为止,明白了吗?”并给了她一记警告的眼神。

王杏儿:……

“我知道了,爹!”

看着为自己操心劳神的爹娘,王杏儿无奈答应了王守诚的提议。

……

再说苏叶这边,这几日是忙的脚不沾地。

自打楼百豪派去的人跟踪李二狗之后,找到了一个非常简陋,且卫生环境十分糟糕的作坊。

当下面的人把这个消息带回来的时候,苏叶吩咐他们不要打草惊蛇,盯紧了就是。

没过多久,市场上就先后出现了多起顾客投诉事件。

原因是大家都是用了一款苏大夫养颜馆里面的一款玫瑰精华香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脸部过敏,轻者发痒红肿,重者,则跟那孙氏一样,有的脸上都生了疮疤,根本不敢出门。

这天,又有客人拎着苏大夫养颜馆的购物袋上门退货。

“我这几瓶香膏一共花了三十两银子,现在只用了其中的一瓶,还剩下了一半,你们赶紧给我退货,我剩下的都不要了。”

前来退货的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妇人,看衣着打扮家庭环境应该一般般,不像是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