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摔疼的脑袋,生气的叫骂:“谁,谁特么敢打扰老子的美梦......啊!!狼,狼狼......”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狼脸,嘴里还流着哈喇子,热气都喷到了自己脸上。

瞌睡惊醒了大半,吓的屁滚尿流,惊叫连连。

……

等待他彻底清醒并了解当下形势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蒋启言把手里的白色床单往地上一扔,故意奶声奶气的说道:“爹,娘,我在他们家卧房里发现了这个,上面好多血,就带了过来。”

众人凑近一看,哎哟喂,看清是何物之后,连忙回头去捂身边小孩,或者男人的眼。

在场大多数都是过来人,用脚指头想想,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于是调转矛头,纷纷指向田二。

骂他是畜生,不配为人,禽兽等等。

这下子,都不用灰狼出马了,真相已然大白。

田二和刘翠花母子,以及林小娥三人,都成了过街老鼠一般,抱着头鼠窜。差点没被大家的唾沫给淹没了。

就连那一口断言的辛大夫,也没能好到哪里去,从此声名狼藉再无人敢找他医治,这是后话不提。

王守诚也是气的不轻,待众人发泄的差不多之后,大声道:“此番蒋秀才差点就蒙受不白之冤,我作为一村之长,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田家母子的阴谋,实为失责。我愿当众向景兄弟道歉。”

“你放心,这刘翠花母子,村里定会为你们夫妇讨回一个公道。”

“刘翠花,田二,你们母子二人合谋干下这无耻的勾当,简直法理难容。

你们必须立马向蒋秀才道歉。”

刘翠花头如捣蒜,忙拉着田二狼狈的跪在院子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道歉:

“蒋秀才,我刘翠花对不住你啊,都怪林小娥那该死的贱妇,竟趁我不在家勾引我儿。我们也是受害者呀。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们娘俩吧。”

“至于这个贱妇,”她把林小娥往前一带,说道:“蒋秀才你是将其打死还是溺毙,我都无话可说。”

田二闻言,也一个劲的赞同,他指着林小娥控诉道:“对,对,就是这女人,我刚一回到家,她就不要脸的扑过来勾搭我。景兄弟,你看?要不,这女人就送给你们家,你留着,当个牛马使唤就成。”

刘翠花母子,三言两语的,就把自己摘了出来,还一副受害者大度不跟你计较的口吻。

而林小娥这个最大的受害者,则像个待价而沽的货物般,说抛弃就被抛弃,毫无人权可言。

要说她可怜吗?

确实可怜。

可因着可怜就能得到宽容和原谅吗?苏叶不敢苟同。

这时候,村长王守诚也在一旁帮腔:“景兄弟啊,你看,这事儿纯属是个误会,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他们母子二人经此一事,定能好好改过重新做人。你看要不要就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苏叶没想到,这帮人竟然无耻到这种程度,刚开始一个个的逼着蒋元景收了林小娥,现在东窗事发了,却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劝人家大度,宽容。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这村子交到他手里能发展的好才怪了。

于是冷笑一声,道:“道歉有用吗?那还要衙门干嘛?”

王守诚被怼的一噎,深吸了一口气,道:“蒋二娘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娘子,该识大体才是。”

意思就是,不要再胡搅蛮缠,不然就是不识大体。

苏叶真想呵呵他一脸,去特么的识大体,要那狗屁名声能当饭吃还是当水喝?

不过这话她也只在心里说说。

于是不屑的冷哼一声,“都说咱村长最是大公无私,不偏不倚,怎么,今儿是要为了这田家母子破戒了么?”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田家母子,拿出了什么贿赂了咱们公正无私的村长了呢?”

“蒋二娘子慎言,无凭无据的,怎能空口造谣。”王守诚老脸一黑,对着苏叶就是一顿呵斥。

“村长!”蒋元景出声打断,神色冷漠。

“内子言语无状,景愿替她道歉。”顿了下又道:“但田家母子二人,便依先前所言,景会写下一纸状书递到衙门,届时衙役前来调查,还望村长能将今日所见如实相告!”

今日这事村里人有眼睛的也都瞧见了,随便来个人一问就知道,蒋元景如此说,无非是给王守诚留最后一分面子罢了。

话落,便转动轮椅转身,头也不回的进屋去了。

此番态度,苏叶不由得高看一眼,不错嘛,不畏人言。

这一出招,就狠狠的打了对方的七寸,不动声色的震慑了在场众人,以后就算有人想找他的麻烦,也要掂量掂量,不是说腿瘸了就可以任由欺负。

这一招杀鸡儆猴,苏叶表示非常满意。连带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这时,刘翠花母子还在不停的叫骂着,及其难听,什么小肚鸡肠,不得好死之类的,一个个的往外冒。

苏叶二话不说,揪着刘翠花的衣领子,“啪啪”两声左右开弓,冷声道:“再敢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当众将你儿子打成猪头。”

“你敢!”刘翠花一边捂着脸一边怒斥。

“呵,那你要试试么!”

苏叶嘴角噙着一抹凉薄的浅笑,冰冷的眼神似要将人冻住。

四宝蒋启言不知何时带着灰狼,无声的站在苏叶身后,那模样,似乎只要刘翠花敢不答应,便叫她血溅当场。

一旁的田二见形势不对,忙扯了扯刘翠花的袖子,示意她娘别再出声。实在是那头狼带给他的心里阴影面积太大,他不想再来一次。

最后,母子二人不得不灰溜溜的离开。

还有林小娥,全程没说过一句话,却在走的时候,不忘的朝着苏叶低了低头,声音很轻,但苏叶还是听见了,她说:“对不起!”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吧,望你以后好自为之!”苏叶朝着她摆了摆手,也掉头走了。

对于林小娥,她是再也同情不起来。

后来听说,待刘翠花和田二从牢里出来以后,林小娥一改往日里卑微懦弱的形象,每日里把刘翠花和田二伺候的极好,让人挑不出错。

没过多久,刘翠花却突然暴毙,田二却在母亲出殡前一天的夜里,被人发现醉死在了房间里,据说被人发现的时候,满身满地都是呕吐的秽物,死的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