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厚德听了叹气:“唉……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感觉好难啊!”

本来不觉得难的,谁让他吃了几次好的,嘴巴变馋了呢?

白佩佩瞪他一眼,懒得理他。

他没有上辈子的记忆都感觉没办法忍受,她这个只有上辈子记忆的人怎么办?

她还不得疯掉。

留下了两枚咸鸭蛋,剩下的白佩佩照例送到了刘大婶那儿。

“你又做出新东西了?!”

刘大婶那叫一个惊喜,感觉白佩佩就是她家的财神爷。

要知道,自从他们这合作生意做起来,她感觉这钱就跟什么似的,特别好赚。

皮蛋就已经叫人惊艳了,没想到咸鸭蛋的味道也是一绝,黄白分明,细腻洁白,味美香浓。

是的,没错。

咸鸭蛋入口以后偏咸,但它没有了皮蛋的那股怪味,感觉以后吃的人会更多。

特别是在她听到白佩佩说,这东西跟皮蛋一样,也能煮粥。立马想像了一下,刘大婶自己都被勾住了。

当场决定,今天晚上她要煮咸鸭蛋粥吃。

“妹子,你放心,这个蛋算我买的,我不占你便宜。”

白佩佩笑着说道:“行,那我就不让你占便宜了。只是你想煮粥的话,最好用白米煮。白米配咸鸭蛋更香。”

刘大婶想了一下,觉得自家又不是吃不起,立马同意了。

接着,她就将自家摊位上的皮蛋粟米粥摆起来以后,有多受欢迎的事告诉了白佩佩,让她放心,这生意他们有得做。

甚至不是集市的时候,她还可以让她儿子刘财做挑担货郎,明天这个村子,明天那个村子,也卖得极好。

“我们这个是粥,人家都拿来当菜吃了,说皮蛋粥的味道浓,还放得有肉,配着这个下饭特别香。”

“重点是还不贵,也就三文一碗,三文钱就能既尝到蛋的味道,也能吃到肉,太划算了。”

……

真的,太划算了!

婷娘没想到是真的,那个叫皮蛋粟米粥的东西,真的只要三文就能买到一大碗。

让人意外的是,这里面居然还有肉味。

要不是人家挑到村子里卖,她都不知道。

连忙买了一碗带回家,犹豫了一下,添进了自家的那锅粥里。

自分家以后,家里就只她和她男人,以及他们的儿子狗娃三个,这么一碗倒进锅里,味道足够了。

虽然她心疼孩子,想让孩子多吃一点,但她也心疼她男人,也想让她男人吃顿好的。

“婷娘,我回来了!”

才刚进院门就闻到了一股香味,问婷娘煮了什么好吃的。

婷娘让他带孩子去洗手。

狗娃才两岁,说话还不太利落,上了桌就喊要吃的。

婷娘给她男人盛了一碗,就把狗娃抱了过来,喂他吃饭。

粥还是平日里的杂粮粥,有蔬菜、豆子,还天了少量粟米。但她男人感到奇怪的是,平日里都吃腻了的粥,今天闻起来却香香的,让人想要尝一口。

这一尝,他震惊了:“这……这你放了什么,怎么这么好吃?”

婷娘自己也尝了一口,嘴角带着笑意,说道:“没放什么,就是用一个鸡蛋和一文钱,跟人换了一碗粥。说是皮蛋粟米粥。尝出来了吧?不仅有蛋的味道,还有肉……”

平时厌食的狗蛋见他娘只顾着说话,似乎忘记喂自己了,那叫一个急啊,抓着他娘的手就喊:“饿,娘,饿……”

婷娘低头一看,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骂他是个贪吃鬼,见着好的才张嘴。平时喂个饭,跟喂什么似的,现在知道吃了。

这一顿饭,一家三口吃得十分满足。

贵是贵了点,但平日里出难得吃到一顿好的。

像婷娘这样的人家很多,一时间周边的几个村子,不少人都甜了一回嘴,觉得这日子有了盼头。

民以食为天。

人嘛,除了用和住,也就图这一口吃的。本来日子已经够苦了,若是能吃上几口好的,日子也能有滋味些。

刘大婶家的摊位,除了皮蛋粥,很快又推出了咸鸭蛋粥,成了十里八乡最想光顾的摊信。

卢大厨又跑了一趟刘家,笑说刘大婶厉害,他的皮蛋还没有解决,就又弄出了新东西。

这次刘大婶有了经验,家里留了咸鸭蛋粥,也就让卢大厨等人尝了一口。

她一脸歉意地表示,咸鸭蛋比皮蛋更难腌,起码要一个月,也就是说,他们想要的话,得提前一个半月预定。

这次镇上那个寿宴怕是赶不上了!

卢大厨一脸遗憾,不过也知道这不能怪刘大婶,腌制东西需要时间,他再急也没用。

想了想,他订了下一批的。

皮蛋能放,咸鸭蛋也能放,不放地里刚摘的青菜,多放几天都不行。

有了订单,刘大婶再次放给了她家的三个亲戚。

皮蛋一个星期就能出一次,虽然不多,也就十个,但分批次试验,多弄几次,白佩佩和刘大婶便有了经验,每次只有一两个是坏的。

后来几次,她们就多腌了几个,扩展到二十个,三十个。而坏蛋的个数也在增加,从一两个到三四次,则慢维持在三四个的样子。

白佩佩心里有了数,便慢慢增加了数量,从五六十个到七八十个,依旧分批腌制,防止看顾不过来。

后面数量多了,白佩佩那里放不下,腌制和存入皮蛋的地方便变成了刘家。

刘大婶特地买了十几个大陶罐,一个陶罐能够放三四十个。

随着出炉的皮蛋数量增加,白佩佩除了给自家留了几个,也给亲戚朋友留了几个,一家送了两枚。

夏厚德的那几个堂叔收到很高兴,还说要不是托夏厚德的福,他们家也不会挖了这么多木薯,能够吃几顿饱饭了。

还提醒夏厚德,山上的木薯挖得差不多了,以后他想再做这个生意怕是难了。

夏厚德笑着说道:“没事,六堂叔,等明年开春,我就能帮米掌柜种木薯了,到时候还愁没钱赚?六堂叔,我让你留的那些木薯根子都留了吧?”

“都留了,在后院埋着呢。你说的堆肥,我们也弄了……也不知道你说的有没有用。”

“管它有没有用,先弄。万一要是有用,我们也赚了。要是没用,也就是一把力气活,也没亏什么。”

六堂叔觉得也是,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让家里的小子跟着夏厚德弄。没想到夏厚德也出息了,他大哥、大嫂在地底下知道了,也能欣慰。

别人都说夏厚德胳膊往外拐,只知道拐帮人,都不知道帮自家亲戚。可要六堂叔说,那些人都是扯蛋。

就是因为是自家人,所以夏厚德才会稳妥着来,没有一定的把握,也不敢带他们。

这不,弄堆肥、挖木薯,哪一样夏厚德漏掉他们了?

不也带着了。

只不过大家只看到他们一帮堂叔落在了后面,就觉得他们吃了“亏”。吃“亏”是福,他们感觉他们这些堂叔吃了亏,才会觉得夏厚德做事“公道”,不会帮亲不帮理。

想到魏里正,六堂叔垂下了眸子,在心里暗暗盘算着:他们夏家在宁山村属于小姓,比不上姓魏的,所以当初在选里正时,人家姓魏的使力,把魏文石给选了上去。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他这个堂侄开始发挥作用,渐里在村子里增加了威信。待明年木薯种植成功,跟随堂侄的人只会更多。

到那时,这个里正之位,怕也有一争之力了。

魏家威风了那么久,也该轮到他们夏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