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佩佩笑着摸了摸她俩的头:“能做成什么样子就做成什么样子,也别太辛苦了。你们一个要洗衣服、做饭,一个要跟我学医术,还要跟我往外面跑,大家手里都有活,有空的时候做做新衣服就好了。没时间就往后面放放,等农忙结束了再做也来得及。”
就当新年新衣服了,唉……
家里人那么多,她都怕她俩做不过来。
至于白佩佩自己……
不好意思,她上辈子没点亮这个技能,这辈子也没有原主的记忆,怕是想帮忙都帮不了了。
没办法,她只能当一回“恶毒婶娘”,使唤两个养女了。
哦,对了,大儿子、大儿媳妇的,她可以让大儿媳妇自己做。
夏小雅的,她也可以让夏小雅自己做,就当练习女红了。
……
待儿媳妇何莲洗衣服回来,白佩佩便将夏大丫剪好的两身布给了她,让儿媳妇何莲领回屋。
儿媳妇何莲顿时高兴了,连晾衣服都透着快活,还特地殷勤给了白佩佩看。
白佩佩觉得眼瞎,不想看。
但很快,儿媳妇何莲的这种好心情就没了,因为她发现,白佩佩手里还有很多布,不仅给了她,还给了家里其他人。
特别是小姑子夏小雅手里的那身布,颜色鲜嫩,一看就很漂亮。
儿媳妇何莲委屈上了:“娘,你这也太偏心了!小雅是你女儿,你就把最漂亮的布给了她吗?她一个丫头片子——”
不等她说完,白佩佩一巴掌就拍到了桌上。
“碰——”
一声巨响,吓了大家一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而白佩佩本人,则不引人注意地看了一眼桌子,生怕自己力气太大,把自家的桌子给拍散了。
这可是他们家吃饭的桌子,就那么一张,这要坏了,就没得地方吃饭了。
白佩佩面无表情,压低了声线,就跟一只发怒的狮子似的,是紧盯着儿媳妇何莲,问道:“你刚说谁是丫头片子?”
儿媳妇何莲有些害怕,微微缩了脖子,根本不敢吭声。
“说话呀,怎么不说了?你刚说谁是丫头片子?小雅是丫头片子,难道你不是吗?你被你爹娘嫌弃是丫头片子,整天挖空了心思想让你搬空婆家,帮他们一起养儿子,凭什么嫌弃我女儿?我女儿可没有一心想要搬空娘家,整天想着做这种讨人嫌的事情……”白佩佩说道,“我儿子要是这么废物,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自己的亲妹妹养,我直接废了他。”
老大夏明楠后背一凉,感觉他娘这话不像是假的。
何莲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嘤嘤地哭了起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每次我一说你,你就哭,哭有什么用,哭能解决问题吗?”白佩佩一看儿媳妇这个样子就有些憋火,“你要是把我说的话记在心里,不会再有下次,哪里还有这么多问题?我一说你就哭,哭了死不悔改,下次继续……我到底是倒了多大的霉,才娶了这么一个儿媳妇回来?”
一气之下,白佩佩饭也不想给何莲吃了,让她滚回房去好好反省,明天天亮之前就别出来了。
何莲当然不是一个人回去的,老大夏明楠没有替媳妇求情,但一听他娘发了话,二话不说就把椅子上的何莲给拉了下来,扯回房了。
“真是晦气!”
夏小雅真是越来越看不上这个嫂子,她给白佩佩倒了一杯茶,让白佩佩喝茶消消气,别跟她这个蠢大嫂置气。
要真气出了毛病,还是自己的。
夏存德也在旁边说了几句劝人的话。
气归气,白佩佩也没想把火气撒到别人身上,依旧让她们把手里的布收了,回去好好做衣服。
既然某人嫌弃她给的布,那布就不给了,留着压箱底好了。夏明楠那件,也只能麻烦夏大丫、夏苗苗辛苦一下了。
“小雅,你年纪小,这次我和你爹的衣服就不麻烦你了,让你一个人个堂姐帮忙做,但你自己那件,你要自己做。等你以后手艺好一点了,再帮我跟你爹做几件。”
白佩佩还叮嘱夏小雅别老盯着绣活,绣活再重要,也不能白天黑夜盯着做,把眼睛给弄坏了。
她让夏小雅跟周夫人学,只是让夏小雅学一门手艺,不是夏小雅以后靠这个吃饭。
“有一技傍身,以后有日子也会好过些,但不能年纪轻轻就把眼睛给熬坏了,得不偿失。”
“娘,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才不会傻兮兮地大晚上做衣服、缝线,把眼睛给熬坏了。”夏小雅下巴一抬,一脸骄傲,“我又不是大堂姐、二堂姐,你要说,也该说她俩。我觉得,她俩才更有可能大晚上熬夜做衣服。”
说的时候,还扫了一眼夏大丫、夏苗苗二人,好像她俩已经这么干了似的。
夏大丫、夏苗苗心虚,虽然她们现在还没有这么干,但手里突然有了这么多件衣服的布,说句老实话,她俩还真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晚上加班,熬夜把新衣服做出来。
而白佩佩这么说呢,也是猜到了这一点。
但为了防止夏小雅吃醋,没有直接说夏大丫、夏苗苗二人,而是特地“说”了夏小雅。
没想到夏小雅这次这么配合,居然主动说起了夏大丫、夏苗苗。
白佩佩顺着杆子往上爬,也说了她俩几句:“听到了没有?小雅说你们俩呢,别真的把眼睛熬坏了,到时候我还得伺候两个瞎子。”
夏大丫、夏苗苗低声保证。
夏小雅看她俩心虚的样子,差点没乐出来。
她就说嘛,她这两个堂姐,就是没脑子的傻子也就她是娘亲生的,才会那么聪明!
回屋后,何莲就冲老大夏明楠闹了起来,揪他的胳膊、他的腰,气他没用,她都那样被娘说了,他也不知道护着自己。
他都没看到他爹是怎么护着他自己的媳妇的吗?
当爹的这么聪明,当儿子的怎么那么蠢?
何莲也不想想,若是夏明楠真的聪明了,还能在这里任她“欺负”?
因为心里带了火气,何莲下手没有轻重,明夏楠被拧得嘶了几口冷气,腰上、胳膊上一青一紫的,看着有些可怖。
当天晚上下河洗澡的时候,就被夏厚德给瞧了一个正着。
“等一下,你没洗干净。”
本来天黑黑的,看不太清楚,夏厚德还以为是污泥,正纳闷呢,结果他一伸手帮忙搓泥,就搓出了问题。
“嘶……”夏厚楠冷不丁地着了一下,疼得往旁边一窜。
夏厚德顿时知道不对,追过去拉住了夏厚德的胳膊:“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