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雅当场翻了一个白眼:“大哥,你看大嫂?她什么意思啊?钱都没交就跑,怎么,她不想交了?吃家里的,用家里的,活还是人家看在娘的面子上给的,提前都说好了,她居然也好意思不给。”
老大夏明楠有些尴尬,还帮着打掩护:“你大嫂只是去上茅房了,等她上完茅房回来就交,回来就交。”
“这话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夏小雅替两个堂姐打抱不平,“平时家里那么忙,她也好意思把活推给大堂姐一个人干,就知道偷懒。她什么德性,谁不知道啊,也就你眼瞎……”
何莲跑了以后,果然没有再回来。
夏明楠脸上有些不好看。
他还以为何莲只是舍不得那些钱,但大家都坐在这儿等着,他爹都回来了,何莲还不过来交钱,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爹、娘,我……我去看看,她可能蹲茅房蹲忘了。”
夏明楠一走,白佩佩就让夏大丫、夏苗苗、夏小雅三个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有很多活呢。
“娘,你是不想我们看大哥的笑话吧?”夏小雅走得有些不甘愿。
这么好的瓜,干嘛不让她吃?
白佩佩瞪她一眼:“你傻不傻啊?那是你亲哥,你看他笑话,他以后怪你怎么办?”
夏大丫、夏苗苗把夏小雅给扯走了,两人还挨了夏小雅几句说。
不过夏大丫、夏苗苗不生气,反正这个堂妹怎么脾气,她俩早就习惯了。不仅如此,二人还一人给了夏小雅两个铜板,让她买冰糖葫芦吃。
一直吃着独食,从来没想过拿回家给两个堂姐分享的夏小雅:“……你们真舍得?这可是你们干了一天的活。”
“给你你就拿着,谁让你们我们妹妹呢?下次我人赚得多了,再给你买漂亮的花头戴戴。”
夏大丫话音刚落,就被夏小雅嫌弃了:“集市上的那种?那还是算了,丑死了,我才不要。”
她在她干娘那儿得到的好东西还少吗?
要不是怕拿回来,两个堂姐会跟她抢,她也不会放在那边让她干娘帮忙攒着。
一下子收到了四枚铜板,看着少了,但其实两个堂姐自己手里也只剩下了十几枚,就是她亲哥都没给过她零花钱,夏小雅再不懂事,也知道这两个堂姐是真的对她好。
要不对她好,干嘛给她钱?
村子里那么多姑娘,再在家里受宠,家里都不一定会给她们铜板拿,更不要说是兄弟姐妹给的。
夏小雅别扭地说了她们几句,诸如“你们也太笨了,大嫂让你们干你们就干,民不知道跟娘告状”,要不是被她发现了,也不知道她俩要被欺负到什么时候。
白佩佩平日的“洗脑”,在这种时候发挥了作用,勾起了夏小雅心中的一丝姐妹之情。
如果白佩佩要知道的话,怕是要高兴死。
见针插缝地教夏小雅“兄弟姐妹之情”,不就是为了今日?
另一边,老大夏明楠去茅房,没有找着媳妇何莲人。
待他回了房间,才发现她正坐在**数她的铜板,一副乐疯了的样子。
其实何莲不怎么识数,那么多铜板拿在手里她都数不清楚,要不然也不会数了这么久都没有数对过。
不过她高兴。
拿着这些钱,就跟拿到了什么宝贝似的。
看到夏明楠回来,何莲还以为他是回来睡觉的,把钱一收,就要去给夏明楠打洗脚水。结果就听到夏明楠让她把交公中的钱数出来,他爹娘还在堂屋等着。
何莲脸上的神情垮了:“干嘛要给?你爹娘又不缺钱……”
“他们怎么不缺了?吃饭要钱,买农具要钱,做衣服买布要钱……家里要钱的地方多了去了。我们天天在家里吃吃喝喝,那油盐也要花钱买啊?”
以前夏明楠是不管这些的,但这不是最近跟他爹洗澡,他爹时不时都会跟他抱怨一下家里的柴米油盐嘛,时间长了,夏明楠也知道这些东西是要花钱的。
就是买几根缝衣服的绣花针,那也要好几个铜板。
“嫁人嫁汉,穿衣吃饭。我人都嫁给你了,吃个饭,你爹娘还要收我钱?我平时又不是没干活,你下地我也下了,你的衣服也洗了,我什么没干啊?”
“最近家里的饭一直都是大丫、苗苗她们做的,地是她们扫的,她们还要做新衣服,还要陪娘出诊……除了没下地,她们谁干的活比你少了?”
“夏明楠,你什么意思?”何莲的眼眶忽然就红了,一副委屈的样子。
夏明楠一看她掉眼泪,就有些慌:“你哭啥呀?我又没说错。我们在讲道理。”
可何莲怎么可能跟他讲道理?
她觉得这钱是她赚的,就该她收着,凭什么拿给婆婆?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没有。”
“没有你这么说我。你就是。”
“我没。”
“你就是,我说你是就是,你还跟我抬杠。夏明楠,我看错你了……”
……
总而言之,白佩佩、夏厚德在堂屋坐了半天,不仅没等来儿子、儿媳妇,反而听到了一阵嘤嘤的哭声。
二人对视一眼,满脸无奈。
“你觉得,他们还会来吗?”
“你说谁?你儿子,还是你儿媳妇?”
夏厚德:“……两个。”
“你对你儿子有信心?”
夏厚德默然,一会儿过后,道:“我呆会儿叫他去河边洗澡。”
“行,你们去吧。”正好看看这个傻儿子,脑子了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白佩佩已经不想等了,拿了盆准备打些热水洗脸洗脚。
夏厚德连忙接过:“我来我来,打水这种事情,怎么能让自己的媳妇来呢?这种力气活,就该我们男人干。”
瞧这借口找的,多好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连打洗脚水这种活都成了“力气活”。
明明力气对比方大的白佩佩一脸无奈,总不能因为跟他抢盆,惊动一院子的儿女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怎么了。
白佩佩去院子里取了擦脚帕,回了屋。
没一会儿,夏厚德就端着一盆温度合适的热水回来了。
白佩佩洗完脸,他帮忙倒进洗脚盆里:“要不要享受一下按脚服务?你今天出诊走了大半天山路,也累了,按按脚,晚上也睡得着一点。”
搬了板凳在白佩佩跟前坐好,就等她把脚洗好了。
白佩佩想了想,没有拒绝。她没有原主的记忆,不清楚这是不是原主男人的技能,反正她穿来过,挺享受他的按脚服务的。
技术老练,就好像专门学过一般。
夏厚德一看她把脚伸过来,扯嘴一乐,就知道这招她逃不掉。
嘿嘿!
失去记忆怎么了?
失去记忆他也知道怎么讨好自己的媳妇。
上辈子的他,肯定是个老婆奴。都没记忆了,这按脚手艺也没落下。
“阿秋……”
白佩佩打了一个喷嚏。
有人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