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下肚,就像浇到了汗蒸房里的炭火上似的,“滋……”

火有没有灭不知道,反正夏厚德心里的热意不减反增了。

他又倒了一碗,一连喝了三碗,这让自己热得发胀的脑子稍微冷静了些。

骨节分明的手指,再次落到白佩佩的后背,按了起来。

“嗯……对,就是这里……”

白佩佩一边吸气,一边指挥着,让他在这个位置多按几下,感觉特别酸。

酸就对了,酸就是按对地方了。

夏厚德顿在那里,手指就像自己长了意识似的,感受着这片细腻,就像往旁边跑。还好他及时按捺住,在外面打了一个圈,又回来了。

在白佩佩所说的位置一用力,就好像刚刚那一圈是错觉似的。

薄薄的吊带贴在身线上,从后面看,完全能看出白佩佩后腰的轮廓,宛如盈盈一握一般,他一掌就能掐完了。

对了,她腰上还有两对小窝窝,就跟小酒窝似的,怎么看怎么可爱。

夏厚德用手指在上面打磨的时候,白佩佩还会指挥他往旁边一点,旁边那个什么穴位才是酸爽点,按那里舒服。

夏厚德大概也没想到,在几个月时间取得她的信任之后,他会这么快掌握人体穴位,哪里有什么用,哪里是死穴,不能随便碰,哪里又……

再一想到以前她前男友也是这么按的,夏厚德立马跟掉进了醋缸里似的,整个人不舒服了起来。

在把她按得舒舒服服,哼哼唧唧的,故意问道:“我的手艺跟你前男友相比,谁好一点?”

快要舒服得睡过去的白佩佩:嗯……嗯?

意识有些飘忽,完全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还以为他在问自己他手艺怎么样,白佩佩直接夸了一句很棒,跟她按过的最好的师傅有得一拼。

“最好的师傅,谁?”夏厚德警觉。

怎么,除了她前男友,还有人这么给她按过?!

靠!

她有没有搞错,她穿成这样在一个男的面前,完全是考验男人的意志力好吗?

要不是了解她性格,真信了什么“生米煮成熟饭”的鬼话,他绝对能当场化身恶魔,好好翻一场脸给她看。

“嗯……”

夏厚德用力,有些咬牙:“问你话呢?谁?”

她前男友就算了,这要再冒出一个人来,他得醋死。

“大师……”姐,人家就学这个的,技术简直杠杠的。

她那一手按摩技术就是在大师姐那儿练出来的,连师傅都说她差不多能出师了。

“大师?”呵!还大师……夏厚德觉得,干脆把他腌醋坛子里得了,“哼!还大师呢,一个大男人,你穿成这样在他面前,你确定?也不知道他那双手按过多少女人,也不怕得病……”

趴在**的白佩佩:“对,就是这个力道,嘶……舒坦!”

夏厚德:……靠!

总之,白佩佩被按得睡过去以后,他还得认劳认怨地打了一盆温水来,弄渐了毛巾,盖在她后腰上。

他自己呢,则出去冲了一把凉。让自己冷静冷静。

他感觉,要是再这样下去,他迟早得变脸。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把他当男人?!

“靠!”

一拳头落到了树上。

“碰——”

大树摇晃,落下一片片树叶。

第二天,收拾院子的夏苗苗一脸莫名:“怎么落了这么多叶子?”

而另一边,白佩佩一觉醒来,就发现夏厚德顶着一对黑眼圈,有一双幽怨的眼神望着她。

白佩佩吓了一跳:“你干嘛?怎么这副样子?”

“你昨晚睡得挺安稳的。”

白佩佩收回搂在夏厚德腰上的手,笑得讪讪的。

她睡觉习惯不好,她能有什么办法?

白佩佩有点搞不懂,一直不都挺好的吗,怎么突然有意见了?

“你要是不习惯,要不……我们分床睡?”

夏厚德噎住:“就我们家这么点地方,我们前脚分,后脚他们就怀疑我俩怎么了,你信不信?”

“那怎么办?要不然……”白佩佩说道,“现在天也热了,可以睡凉席了,要不然把平柜上的东西挪一挪,以后你睡平柜?”

“你睡?”

“要是你不愿意的话,我睡也行。”

“我一个大男人,让你一个女人睡平柜,我好意思吗我?”

“那怎么办?房间里就只有这么一张床,就算你想分床,恐怕也得等周夫人的事情解决后,我们家立了新房子,房间变宽了再考虑吧?”

就是不知道里韩七公子那边怎么了,希望他的动作能快点,有这么一个周夫人在旁边呆着,真是碍事。

夏厚德说道:“我是这个意思吗?我就是寻思着,我俩哪里有点不对劲。你不觉得吗?”

“哪里不对劲?”

“我一个男的,天天跟你睡一张床,还搂搂抱抱的……我要是不做点什么,是不是有点太不男人了?”

白佩佩无语:“……你想做什么?我们可是同一个阵营的战友,你好意思对战友做什么?”

“我感觉你越来越没把我当男人了。”

“有吗?”

“没有吗?”夏厚德示意她看看自己,再看看他。

虽然他俩没有**相对,但说老实话,因为天热了,他俩都穿得十分单薄。就这么一个样子,朝夕相处,孤男寡女的,真的没问题?

为了让白佩佩明白他的意思,夏厚德一咬牙,还把盖在身上的薄被给揭开了。

这一揭开,咳咳,某个精神小伙正探着脑袋,直愣愣地顶在那儿呢。

白佩佩顺着夏厚德的视线就转了过去,就好像被烫到了似的,眼神立马挪开:“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咳咳,早起这样不正常吗?身体现象,我懂。”

夏厚德也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发烫地将薄被给盖了回来,说道:“你是大夫,你当然懂了。我想说的是,我是男人。不管什么时候,你也要记住这一点。”

白佩佩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没把他当男人了?

家里有什么事情,她不跟他商量着吧?

难不成,她又干了什么伤他男人自尊的事情了?

这个“又”字,用得很魔幻。

足以说明,白佩佩也知道,她有的时候很打击男人的自信。但没办法,她又没有人可以依靠,自己不多努力一点还能怎么办?

两人的脑电波没在一个频道上。

夏厚德说道:“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我不是你的‘男闺蜜’,有的事情该避着我的时候,还是避着点比较好。万一哪一天,我兽性大发,你可不能怪我。”

说白了,就是夏厚德“温水青蛙”的策略太管用了,管用到白佩佩真把他当“朋友”了,还有点无视性别的味道。

夏厚德虽然很高兴她信任自己,但无视性别……

别!

还是别了。

他是男的,就是男的。

要是在她眼里连性别都没有,以后他还怎么在她面前显示自己的男子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