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你是不是知道何莲不能生,所以才故意找了一个借口,把她给休了?”

白佩佩无语:“你刚才不是才说你媳妇流产了吗?她都怀过孕了,你还怀疑她不能生?”

“她要能生,那孩子为什么会流掉?”邹马一脸诧异,“肯定是她身体有问题,所以孩子才会留呀。”

这倒是,不过白佩佩十分肯定,他们家把何莲休掉的时候,何莲的身体没有一点问题,重头完全不是问题。

但过去了这么久……

想到邹马有打媳妇的习惯,白佩佩就不那么肯定了。

想了想,还是随邹马走了一趟。

夏厚德不放心,陪同。

邹马看到夏厚德,还是有点憷的,一路上非常老实。

到了他家里,看到的就是两间破败的茅草屋,连个院墙都没有,仅仅在外面种了几棵荆棘刺,但因为种植的时间比较短,还没有连成片,稀稀拉拉的。

地上,摆了一些农具,大都有些坏了,还没修好。

外面乱糟糟糕的,这屋子里也不成样子,就算四面透风,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臭味。

衣服、鞋子、袜子到处乱扔。

地面上,还有已经干掉的血迹,食物的残渣,摔断腿的桌椅……

“你这屋子怎么回事?!这是遭贼了,还是跟人打架了?”白佩佩震惊。

外面是在传他“家暴”,他都不知道遮掩一下吗?

这现场,竟然还在这儿摆着?!

邹马转头就骂**的懒婆娘,不知道今天会有人过来吗,也不知道打扫一下。

白佩佩、夏厚德:“……”

靠!

这家伙不是人啊,何家到底怎么想的?!

顿时有些同情何莲,改嫁给了这么一个男人。

白佩佩是给女人看病,夏厚德一个大男人不好在屋里呆着,就去外面等。邹马可不管,见何莲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上去就把人给扯了出来。

“躲什么躲?嫁给我以后,不是还去夏家找过夏明楠吗?咋滴?你前婆婆来了,你就怕了?”

“赶紧给老子出来!”

“好好的怀一个孩子,还能把我的种给流掉。老子怀孕你身体有问题……你要身体有问题,老子就找你爹娘退货。”

“老子娶你是为了生儿子,不是为了养一个废物。”

……

何莲红了眼眶,几天没起床,头发也没梳,整个人乱糟糟的。

她感觉自己根本没脸见人,觉得白佩佩会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看她笑话。

甚至,对白佩佩生出了一股恶意。

觉得要不是她休了自己,自己怎么会嫁给这种男人,过得那么惨?!

邹马可不管何莲愿不愿意,把人扯出,就把那条胳膊扯给了白佩佩,让白佩佩赶紧看,别耽误他找何家算账。

那副买到假货的模样,让白佩佩不知道说什么好。根本不用把脉,看何莲的情况,她就知道何莲过得有多不如意了。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何莲孩子流掉后,被邹马给打了,但这一把脉……

等等,她看错了吧?

再仔细把把。

在邹马的催促声中,白佩佩吸了口气,冷冷地说道:“何莲身体没问题,她肚子里的孩子之所以会流掉,是被你打的。再好的人,就你这么打发,肚子里的孩子也坐不住……”

妈的!

家暴男!

好想打死他!

白佩佩的拳头都握了起来。

但她不是不懂事的年轻小姑娘,也不是只知道冲动,不顾后果的没脑子。她质问邹马,是不是有打媳妇的习惯?

要是有,他最好改掉,否则不管他娶了哪个女人,他都别想平安的把孩子给生下来。

就像地里的庄稼,人家种子发了芽,结果他不好好照顾不说,还跑上去踩几脚,甚至把芽给掐了,那种子还能长大,长成庄稼?

那不是白日做梦吗?

邹马一脸震惊:“怎么可能是我打的?!世界上那么多女人,她们哪个不挨打了?她们不也平平安安把孩子给生下来了。”

这世界观,简直绝了。

白佩佩深深吸了一口气:“同样是种庄稼,同样是踩种子,有的人直接把苗给掐断了;有的人只是踩了几脚,苗子受了伤,但还能慢慢长好;有的人不仅不会踩,还会小心培养,浇水、施肥,你觉得哪种庄稼长得好一点?”

邹马咽住:“那人能跟庄稼比?”

“人怎么不能跟庄稼比了?你都知道怎么种地,知道不能踩庄稼,怎么变成人了,你就可以随便打了?没把人打死,她能自己长好是吧?那我怎么没看到人家的腿摔断了,依旧也能长好的?男人会疼,女人就不知道疼了吗?”白佩佩说道,“我就问你,你到底还想不想生儿子了?你要是想,你就把这个毛病给改了。要不然,你找我也没用。”

说着就要站起来离开。

邹马赶紧答应:“我不打了还不行啊,我不打了,她是不是就能生孩子了?她要是生不出来呢?”

“就像种地一样,你把地养好了,把种子洒上去,地里会长不出庄稼?除非你这块地太薄了,一点肥力都没有,种子发不了芽。”白佩佩停住脚步,表示何莲就是一块好地,她在夏家的时候,没有一点问题。

否则她嫁给邹马后,也不会那么快有好消息。

结果呢?

结果好消息是有了,被邹马自己给打没了。

“那既然……何莲是块好地,你干嘛把她给休掉?”

白佩佩简直想翻一个白眼:“你没听说吗?她偷了人家的方子,害得我家欠了人家二百两银子……还欺负我儿子,我跟何家闹成那个样子,你都没听说吗?这种搅事精,她就算再能生,我也要不起。”

邹马确定夏家休掉何莲,不是因为她不能生,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赔了笑脸,说今天送到夏家的鸡蛋就是诊金了,不用退了。

白佩佩顿时无语:“那不是赔礼吗?”

“是啊,又是赔礼,又是诊金。咋了,有问题?”邹马翻脸不认人了,“再说了,我也没让你开药,连药都没开,你就跑那么一趟,给个诊金就不错了,你不会还想要医药费吧?

把个脉就要医药费,你这钱也太好赚了。”

白佩佩火大,诊金跟医药费是分开算的,没错。她这样也是担心有人舍不得花看病的钱,拖来拖去,把身体拖出大毛病,所以才分开算的。

分开算,只是看看,看完以后再决定要不要开药治疗。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从邹马嘴里说出来就感觉有些不对味了,让人觉得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