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母他们村子也是,现在也是家家户户都种满了皂荚。
因为这东西能洗衣服,幸母还特地研究了一下,看能不能用皂荚制作香胰子。
那肯定可以的。
把刚采摘下来的皂角放在大缸里浸泡、清洗,晒干以后再放在特制的容器等等里,一层一层,从下而上,整齐地叠起来,压实了。
然后就可以切成条、切成碎块,掺上水用棒槌捣成糊浆,叫做“幸氏牌皂荚洗衣液”。
或者把皂荚捣碎了,细细研磨,加上香料等物,把它制作成球状或方块状,便是“幸氏牌皂荚香皂”。
这种纯植物的产量有限,你想买还不一定买得到。
没办法,一棵皂荚树就那么大一点量,幸氏香胰子作坊再收,那也是有限的。也就收皂荚丰收的季节才有得卖,平时你还买不着。
这也就造成了皂荚洗衣液、皂荚香皂的热销,才做好就被大户人家给抢没了,反倒是底层老百姓没抢到。
所以,围绕着幸氏香胰子作坊的村子家家户户种皂荚,除了自用外,另一个就是想卖给作坊,自己赚点小钱。
这皂荚树只要种活了,一年都不用管,多方便啊。
白佩佩还和幸母商量,要不要考虑扩大皂荚树的种植量,直接与其他村子合作,约定来年产量。
“就像我们村的木薯一样,我们也是跟镇上的米掌柜合作,约了每年种多少木薯、收多少木薯。木薯这东西不像皂荚,还需要每年种植,还要轮番,皂荚只要种了,它年年都能收。就是刚种的时候,树有点小,收得不多,但随着两三年过去,皂荚树长大了,它的产量就上来了……”
即使皂荚树的秘密被别人发现了,跟幸氏香胰子作坊抢生意也不怕,反正他们卖得也不贵,成本在那儿摆着,想要抢生意,对方再便宜能便宜到哪儿?
他们卖给大户人家会贵一些,贵的是包装和品质。
因为他们在洗衣液和香皂里面添加了香料,用料考察,再加上前面还有薄荷香皂、艾草香皂打的底子在,人家信“幸氏”这块牌子。
“记得人家信我们幸氏这块牌子,那就一定要把这块牌子给保住了。所有的产品要保质保量,不能出一点点问题。这块牌子,既是我们的信誉,也是我们作坊未来的收入保证。”
幸母点头:“那肯定的,我们好不容易把作坊给建了起来,把牌子给竖了起来肯定不能给,把牌子给搞砸了。你放心,品质的问题,一直是由我和我女儿两个人亲自把关,绝对不会出一点问题。”
今年她还打算把作坊建大一点,招更多的人呢。
她也考虑过建分作坊,毕竟有些人离他们家作坊太远了,过来上班不方便。但要是建在人家附近,他们来里面做事还能照顾家里,也就更愿意来他们作坊做法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人家赚钱,要么图距离近,方便家里;要么图你这儿能赚钱,工资高……”白佩佩说道,“幸氏香胰子作坊面向的是中低端客户,很少有特别贵的产品,给的薪水也不可能很高,确实建得离他们住的地方近些比较好。
不过你也要考虑运输的问题,材料要运进去,产品要运出来,这些也是成本。”
白佩佩建议幸母有机会研究一下“油坊”,不管是动物油,还是植物油,都能用来制作香胰子。
那么哪一种油更便宜,做出来的效果更好,也会直接影响到产品质量。
以后作坊做大了,说不定他们还得自己产油。
“油?这个……有点难吧?哪个榨油坊不把自己的技术藏得死死的,生怕人学去了?”
白佩佩摇头:“我们不用学最好的,人家榨油是为了吃,要去除其中的渣滓。可我们不一要,我们做的香胰子有些本身就是带渣滓的。”
不带渣滓,更纯净的版本,那肯定是卖高价。
想要买便宜的,带些渣滓也正常,反正都是洗衣服的,有效果就行。
普通老百姓还是不挑的。
在别人家还吃不起油,还在为油苦恼的时候,她俩却讨论起了用“油”生产香胰子,这要传出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挨骂。
这年头,哪家不想吃油?
可油真的不便宜。
一个是产油的农作物就那些,另一个是榨油坊的产量提不起来,面对那么大的需求量,人家作坊也没办法。
对于这种技术问题,白佩佩准备找夏厚德,让他帮忙想想办法。他都能把水磨坊、水坊车给弄出来,想来再搞个榨油机之类的,不难吧?
“不难吧?”
白佩佩眼巴巴地望着夏厚德,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夏厚德:“……不知道,我没想过。我不知道榨油的原理是什么,要不然,我找地方看看?”
“找机会吧,有机会就看,没机会算了,别耽误你农田上的事情。今年的玉米才是重点,玉米可不能出事。”
“放心吧,我一直盯着。就算我不盯,严先生也在盯着,他没事了,三天两头都去地里看玉米,这村里的玉米地都被他给逛遍了。”
“人家那是关心,玉米那么大的事,谁不关心呀?这个是事关老百姓口粮的问题,天下大事。谁要是把这个事情给弄好了,那就能扬名立万,青名留史。”
夏厚德笑:“那我们又是上交木薯,又是上交玉米,青名留史的应该是我们吧?”
白佩佩翻了一个白眼:“我们交给了韩家,木薯青名留史的肯定是韩家。玉米嘛,你到是可以留个名。就算没留也没事,后面不是还有土豆吗?土豆不行,说不定后面还有一个红薯……
总之,你要想青史留名,肯定没问题。”
“怎么能只留我一个呢,要留到那是我们一起留呀?木薯也好,玉米也好,土豆也好,都是你发现的。我们能不能捡到红薯,说不定都还要沾你的光。”夏厚德凑近了些,笑着说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功劳,要是没有你,我就算再会种也没用。你啊,才是我们真正的大福星。”
白佩佩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本来就是,这所有的一切不都是她发现的吗?就算要青史留名,最该留的也是她的名字。
即使明知道这一切是“真的”,但当你真正生活在这个世界,你所有的感观都是真的,似乎真假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本来白佩佩心里还有些不舒服,被他这么一弄,那一点小情绪也没了,烟消云散。
望着眼前的夏厚德,她心里有些忍不住感慨起来:瞧,明知道不是一个人,但每当她心里遇到不开心时,他总能让她放松下来,重新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