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这样?”白母一脸不可置信,“当初家美为了嫁给他,直接豁出去了,聊成那个样子,他怎么能这样?家美什么时候对不起他了?”
“所以当初我一直都不同意这门亲事,和白家美吵成这个样子,白家美听我的了吗?”白佩佩说道,“我老早就说过,这个男人不能嫁,不能嫁,你们听我的了吗?”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家美已经嫁给他这么多年了,你孩子都生了,还能怎么办?”白母喊了一声“我可怜的家美”,心中悲痛,忍不住哭了起来。
白佩佩一脸无奈,她现在算是知道白家美为什么爱哭了。虽然一个是为了“算计”而哭,一个是为了“无能为力”而哭,都是哭,又有什么区别呢?
“好了,别哭了,这些事情也不是没办法解决。”
白母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立马问道:“什么办法?”
“把王俊民的‘把柄’找出来。”
……
王俊民要“休”妻?
行,那就看看他够不够干净。
这妻也不是他说能休就能休的,这休妻有“三不去”,分别是所娶无所归、与更三年丧、前贫贱后富贵。虽说白家美与王俊民三个都不沾,但不要忘了,王俊民不事生产,钱都是家里的女人赚的。
王寡妇年纪已大,他要真把白家美给休了,谁养活他?
若他还没有找到下家之前,白佩佩十分肯定,王俊民绝对不会休妻。
他故意“闹”得这么大,不过是摆下的一个陷阱,想要“拿捏”白家美罢了。此事一“闹”,白家美还敢问他钱的事?以后这个家还不是他说了算?
所以啊,要白佩佩说,白家美自以为自己聪明,“拿捏”住了王俊民,孰不知人家那是“以退为进”,有好处,哪样他没占着?
本来还想着怎么设计白家美,让她亲手“抓”到王俊民的把柄,现在有了白母出手,效果也一样。
于是,白佩佩说自己让夏厚德托了镇上的关系,打听到了王俊民的落脚处,正准备到附近打探呢。
因为心里有数,那天白佩佩将白父、白母、白家兄弟以及白家美本人都给带上了,几乎全家出动。
理由就是:“那边那么大,一个人怎么打听啊?当然是人都比较好了。”
这一带,就带到了某个巷子。
“啊,你说王老爷啊?我们这儿姓王的人家挺多的,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家。”大娘一边说着,一边表情古怪地打量着眼前的一群人。
这怎么感觉不像是来走亲戚的,反而像是来找麻烦的呀?
白母说道:“是个年轻的读书人,就他一个人。”
“哦……你们说的是他呀。”大娘的眼睛里立马射出八卦的光芒,告诉他们这儿确实有一个年轻的读书人,姓王,就住在陈寡妇家。
是好多年前的事情,说人家相中了陈寡妇,跟人家做了夫妻。
说是夫妻吧,也没在他们这儿办酒席,只说是在老家办的,具体的他们也不太清楚。
白母心里“咯噔”一声,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这么一个结果……
心里还是拔凉拔凉的。
特别是白家美,要不是白佩佩按住,她差点没叫出来。
白佩佩眼神警告:闭嘴!你要想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就给我冷静点。
离开那位大娘后,白家美一把甩掉白佩佩的手,说道:“你刚刚为什么阻止我?为什么不让我问?”
“你想问什么?问那个大娘,跟陈寡妇在一起的是不是你男人?她又不知道你男人是谁,你问她有什么用?要万一不是,你这么一问,不就坏了你男人的名声了?”
“坏了就坏了,反正他也考不上,有着他的名字干什么?让他被那些狐狸精勾搭吗?”
“这种事情没有谁勾搭谁的啊。这些都是你情我愿的,两方面都有意思,才能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当你男人是金饽饽啊,谁都想勾搭他?”
意思就是,要是王俊民没那个心,谁能勾搭到他?
肯定他自己也有这个心,所以别人一勾搭才会上钩。
白家梅红了眼眶。
白母:“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连人是谁都不确定,要是这样破门进去,万一不是呢?”
“那就等等。”白佩佩默默在心里表示,她之所以挑今天来,还不是因为摸清楚了王俊民的时间,知道他过会儿就该回来了?
果然,一群人找地方藏了起来,等了没多久,就看到王俊民的身影出现了。
就跟回自己似的,敲了敲门,一个看门的小童就开了门,喊他一声“姑爷”,放了他进去。
“王俊民,你给我站住——”
白家美哪里还忍得住,立马冲了过去,一巴掌扇到了他脸上。
白家其他人怕她吃亏,也跟着冲了出来。
看门小童正要说话,一看这么多人,吓得要死,连忙扯着嗓子对里面喊:“不好了,夫人,姑爷被人揍了……”
王俊民脸上一疼,正要发火,顿时看清眼前的人是谁,脸色瞬间就变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我要是没来,我怎么知道你把钱花在哪里了?今天二两银子,明天四两银子,后天五十两,你是不是把钱都花在这个狐狸精身上了?王俊民,你对得起我吗?”
“你别胡说,你赶紧回去,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家再说……”
“我不,我就要看到这个狐狸精到底是谁。她有本事勾搭我男人,她就要有这个胆子认。你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她就要给我吐出多少,她要是吐不出来,我就把她给卖了,把她卖到楼子里去。她不是喜欢两条腿接男人吗?我让她接过够……”
……
这么大的动静,左右邻居怎么可能听不见,不少人在自家墙头探了头,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家里有年轻姑娘的,还被老娘给赶了回去。
“去去去,这是你们小姑娘能听的吗?”
也有大娘唾了墙角一口:“我呸!我早就说过,这个成寡妇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擦胭脂抹粉的,勾勾搭搭的,能是什么正经人啊?”
还瞪家里男人,“也就你们这些蠢男人,一个个跟没长眼睛似的。人家随便糊弄几句就给糊弄过了,蠢得要死。”
男人们缩了脖子,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