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婆子想要张嘴解释,她说的不是白佩佩,说的是白佩佩的女儿夏苗苗。要是她女儿没问题,她怎么会陪嫁一座药堂啊?

然而不管杨老婆子如何解释,白佩佩就咬死了,杨老婆子说的是她,不信的话她有跑堂的和她女儿夏苗苗作证。

“我也有我儿子作证。”

“得了吧,你儿子图谋我女儿呢,他能说什么好话?”

这条街上所有人都震惊了——这姓杨的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你想要娶人家女儿,图谋人家药堂子,也不是这样图谋的啊。

白佩佩一说,让他们帮忙把人绑了,带个路,她好把人送回去,跟杨家能做主的人好好说说,事情不是这么干的。你要瞧上她家姑娘,你就正正经经地跟她递个声气,她同意了,两个约个相看的地方,哪有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上门,还一上门就这种话的?

这哪里相看啊,这分明就是结仇。

“杨大哥,这事可不能这么办啊!我做了这么多年大夫,看了那么多个,你媳妇、你儿子这事,我真的是头一回……都不知道让人知道说。”

杨老六脸上讪讪的,完全接不上话。

他瞪了被堵上嘴的杨老婆子、杨栋一眼,气他们不争气,好好相看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你相看,正常相看便是,招呼不打一声就算了,怎么还能结仇呢?

可不就是结仇吗?

他们这一片就杏林堂这么一个药堂子,以后家里有个什么还要麻烦人家,你把杏林堂的坐诊大夫给得罪了,以后谁给你看病?

去南边更贵的药膳堂瞧吗?

也要看他们家瞧不瞧得起啊。

白佩佩把基调埋好,大大方方走人。

杨老六也终于有机会解开杨老婆子、杨栋母子俩身上的绳子,去掉他们嘴上的破布。

他才开口骂人,杨老婆子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说杏林堂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巴拉巴拉……

意思就是,她明明说的是夏苗苗,不知道为何落到了白佩佩身上。

那白佩佩简直有病,还是个怪物,力气特别大,把她儿子杨栋打得特别惨……

杨栋确实惨,他娘身上还看不出伤来,但他就不一样了,鼻青脸肿,绝对是一副被人揍惨了的样子。

杨老六听了一个明白,骂道:“你还委屈?你委屈什么啊委屈,你自己斗不过人家,你怪谁?我早就说了,你要相看就正正经经地相看,不要打什么歪主意,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出事了吧……”

“你就是一个马后炮你!我之前说这么办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啊?”

“我……我懒得管你!你弄成这个样子,我看我们家以后在这个片区怎么过日子。”

……

指指点点,那肯定是免不了的。

这么“奇葩”的事,哪个不想吃瓜?这事就跟长了翅膀似的,飞得特别快。

“真的假的?!”

一位大娘一脸震惊,还有些不敢相信,以为那人是在编故事骗她。

“当然是真的,屠大娘亲眼看到的,能不是真的?要不是真的发生过,我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离谱的事情。你说,你编攒人家女儿就算了,你编人家老娘……人家老娘都要当奶奶的人了,你这样说人家,人家能不发火吗?不揍你和你儿子才怪了!”

“他们不会以为白大夫母女俩是‘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吧?之前人家男人和儿子不是过来帮忙干过活吗,杨家人都不知道?”

“我哪知道啊,我也没想明白。你说你是去相看人的,你不打招呼就带人去就算了,还一上门说这种话……这不是得罪人吗?”

“她怕不是以为,这样说了,人家白大夫就会怕事,把女儿嫁给她儿子了吧?不是,她儿子不是跟我们这片刘家的姑娘那个吗?我之前还听到谁说,杨老婆子站在刘家门口指桑骂槐呢。”

“谁知道怎么回事啊,她都能到杏林堂干出这种事,她骂人家刘家姑娘,鬼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她一开始瞧上的是刘家姑娘,人家不乐意,她就给人家泼脏水吧?要是那样,被她家瞧上的姑娘也太倒霉了……”

“可不是嘛。”

……

总而言之,杨老婆子能干出污蔑白佩佩的事,也能干出拒了他家亲事,给刘家姑娘泼脏水的事。

本来刘家姑娘还有点不干净,杏林堂的事情一出,立马被洗得不要太白。

刘母也拉着自家姑娘的手,安慰她不要多想,这事过了也就过了,她能够在出嫁前看清楚一个人也好。撞了这么一回南墙,以后就不怕吃第二回亏了。

刘家姑娘眼眶红红的,默默地抹着眼泪。

之前她还怨爹娘拆散她和杨栋,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她眼光不行,论看人还要靠她爹娘。否则,就冲着杨家能干出这种事,她要嫁过去了,怕是别想过好日子了。

这样说来,他们还得“感谢”一下杏林堂。

夏厚德:“……”

不是,这世上有这么奇葩的人?

白佩佩一脸无奈:“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也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奇葩的人,或许这就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还好你把锅扣在了自己身上,抢占先机,要是再等他们传到苗苗身上,我们再想自证就麻烦了。”

白佩佩:“想要掩盖上一个瓜,就得用一个更大的瓜。相对于苗苗被人搞大了肚子,我一个快要当奶奶的人被人搞大了肚子,差点给你戴绿帽子肯定更奇葩,更让人喜闻乐见。”

“喜闻乐见这个词,用在这里不太对吧?”

白佩佩耸肩:“谁都想八卦,越离谱的八卦吃得起来才更香,不是吗?”

好吧,白佩佩说得有道理。就是他头顶上的帽子有些不太好看,这要走出去,怕是得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了。夏厚德表示,这是他媳妇,他自己宠出来的,他忍。

为了洗清白佩佩身上的“瓜”,夏厚德决定,之后的一段时间,他没事了就往镇上跑跑,到杏林堂多呆呆,让大家认清认清他的熟脸。

白佩佩是有丈夫的人,别什么瓜都往他媳妇身上堆。

也不知道这么干有没有效果,反正挺考验他的心志的,因为他往杏林堂一呆,附近的邻居就一个成群,四个成党地往杏林堂跑,想要看看差点被戴了绿帽子的白大夫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夏厚德:“……”

两只眼睛,一张嘴,我还能跟你们长得不一样,是怪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