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女人也能抛头露面,养家糊口。
或许还是有人会“嫌弃”,但同样也会有人骂回去:“我抛头露面怎么了?我又不偷不抢,凭本事赚钱,凭什么不让我赚?怎么,你赚不过我一个女人,就在这里泼我脏水是吧?有本事,你跟我比赚钱的本事啊。”
苍若蕊想:是啊,有本事,你跟我比赚钱的本事啊!
我又不偷不抢,凭本事赚钱,凭什么不让我赚?
苍若蕊安顿好儿女后,就上门拜访了白佩佩。
两人一见甚欢。
“你是大夫?”
“是的,我是大夫。你也是,不是吗?”
白佩佩笑。
她就知道,就算没有也,这个世界的角落里,一定也有着某个人正在努力着。
“那么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求学,求机会。”
苍若蕊没有隐瞒,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白佩佩。
“亲事是你父母安排的?”
“大家不都是这样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明知道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把你嫁过去,说是真心疼爱女儿,但再怎么疼爱也比不过自己的脸面。”
“一诺千金,既然做出了承诺,总要有人去履行。”
“就为了一个承诺,把你的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苍若蕊心中一痛。
白佩佩轻轻叹息。
苍若蕊进了中级医学班,同时也在宁山药堂坐诊,至于她的儿女,也都进了宁山书院幼儿园和小学部。
虽然薪资低了一些,但因为是内部员工,学费有所减免,压力瞬间小了很多。
她带着儿女住进了学生宿舍,日常穿院服,一日三餐在食堂,清减却也充裕。儿女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许多,她看得出来,他们在这里过得很开心。
“娘,我的同窗都好羡慕我,说娘好厉害,居然是一个女大夫!”
“娘,我长大了要跟你一样,做一个女大夫!”
“那我做男大夫!”
苍若蕊笑,男大夫也好,女大夫也好,只要他们平平安安长大,她别无所求。
苍若蕊的本事很快就得到了白佩佩的验证,被白佩佩分到了“妇产科”,专门负责女人的生育问题。白佩佩十分高兴能有一个人帮自己,否则就凭她收的那几个徒弟,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师,独立扛下这面大旗。
现在有人帮忙,真的是太好了!
于是,白佩佩将一些状况比较好的孕妇都交给了苍若蕊。
苍若蕊欣然接受,因为她除了基础工资外,大头其实都是给看病人看病的提成。苍若蕊缺钱,巴不得白佩佩多给她几个病人。毕竟,白佩佩发当地非常有权威,她要不让,苍若蕊还真抢不过白佩佩。
今天苍若蕊出行,就是为了一位到了预产期,却又不愿意到宁山药堂生产的妇人。
虽然折腾了一点,但是这位妇人生产的还是挺顺利的,不到一个时辰,苍若蕊就帮她接完了生。
拿了红包,苍若蕊就准备坐上马车回药堂,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拦住了她的马车。
“大夫,大夫,我家人个难产的妇人!”
“什么?!”
苍若蕊连忙问他那个男子他妻子的名字,有没有做过产检。
男子表示,家里穷,什么检查都没做过,原都好好的,不知道怎么今天摔了一跤,就把孩子给摔出来了。
“大夫,你快点。我媳妇流了好多血。”
苍若蕊感觉这个男子有些古怪,但人命关天,也没来得及多想,就赶紧随那个人去了。
没想到到了现场才发现,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产妇已经昏迷过去,人醒不知。
苍若蕊检查了一下,就让男人抱些干草出来,她要赶紧“急救”。
为什么要干草呢?
因为她见此户人家贫困,若放回**,很快就会把床弄脏了,怕是不好换洗。遇到这种情况,她一般都会让人家抱些干草过来,扩建几件干净的衣服或者换洗的床单之类,紧急处理之后,情况稳了些再回**。
这样病人能够好好休息,人家收拾起来也方便一些。
男人急急忙忙抱了些干草过来,但苍若蕊见了却皱了眉头:“怎么湿了?”
“外面不是下雨了吗?淋的。”
苍若蕊想说,你就不能尽量找些干的吗?这个样子,产妇躺在上面,呆会儿怎么操作?
不管了,情况不等人,产妇的血被她用银针止住了,可肚里的孩子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又叫男人去烧热水。
苍若蕊拿出白佩佩亲手配制的“吊命丸”,强行将产妇唤醒。
“你的情况有些危急,待会儿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知道吗?”
“知……知道……”
“我会调整一下你肚子里孩子的胎位,有些疼,你忍一忍。”
说着苍若蕊就摸着产妇的肚子动了起手,她眉头微皱,心头有些忧虑。不知道是不是她摸错了,总觉得肚子里的孩子不只是有些大而已,似乎还有些不对劲。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孩子的胎位调整过来,再配药,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啊……”
产妇的惨叫,传得老远。
在烧水的男人害怕急了:“我媳妇怎么样了?她怎么叫得那么惨?”
给苍若蕊打下手的学徒说道:“在调整胎位,都是这样,你别急。”
“这……这也叫得太惨了!”
学徒:“……”
要不是你媳妇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你还跟她吵架,害得她摔倒了,早产,会发生这种事情?
刚刚就那么一会儿功夫,产妇早把这个男人的底给揭干净了。
“啊——”
随着一声大喊,孩子终于从产妇的身体里滑落下来,被苍若蕊接了一个正着。
只是这一接,苍若蕊整个人差点没吓得把手里的婴儿抛出去。
因为这个孩子不仅长着三只手,他的脸也十分古怪,像发胀的面团糊在一起,还只有一只眼睛。
学徒也吓了一跳,根本就不敢接。
屋外,男人听着婴儿的哭声,惊喜地喊站着:“是儿子,还是女儿?”
“儿子,但是……”苍若蕊有些发抖地找了布把婴儿包好,叫学徒给产妇收拾一下,自己先把孩子抱出去给男人看一眼。
我的天!
这孩子长得太吓人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觉得这事还是得赶紧跟她先生白佩佩说一声,说不定白佩佩经验丰富,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知道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