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的先生表示:没办法,他们想要研究人体,就得亲眼看,亲手摸。

带个头骨石膏算什么,还有人收藏了一具真正的动物骨架,就那么招摇地放在屋子里,大晚上点着灯,冷不丁地瞧着吓死人。

“你不会是说你们班的那个贡溥心吧?”

“对,就是他。他那只大黄狗不是死了吗?死了以后他没舍得埋,而是找了几个同学做了尸检……”

尸检的结果就是,肉没了,骨头留下来了。

人家没浪费,找隔壁工匠班的同学借了胶,把这骨头给胶好,做成了摆件。

自那以后,那个医学班就好像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几乎所有学生都在收集各种各样的骨头。

后来实在没办法,先生们到白佩佩这儿讨了一个主意——堵不如疏,既然学生们对骨头这么感兴趣,不如就专门搞一个陈列室专门摆放这些东西。

于是,医学部流传出了一个惊悚的流言,说医学部有一个房间摆放了各种各样的尸体……

而尸体的来源,不可言说。

当先生们听到的时候,整个人不好了。

不是,这事从哪儿说起呢?

我们委屈,我们不说。

既然名人堂要建,不如建成一个博物馆的形式吧。会议开着开着,就转了一个方向——如何加强宁山村历史文化建筑工作。

等等,我们讨论的不是名人堂吗?

白佩佩:“是啊,我们宁山村就是这些历史名人的见证者,我们想要保留宁山书院名人的生活痕迹,当然要发动整个村子一起保护。”

计划12345……

白佩佩负责提要求,其他人负责完成计划以及落实。

众人:“……”

白佩佩微笑:“这又不是一天的事情,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

很快,宁山村的人就发现,他们村好像又要搞事情了。

“听说了没有,村委那边这几天一直在开会,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大事。”

“你男人不是村委的吗,他回来没说?”

大娘一脸严肃:“我也不太清楚,每次回来他表情都挺严肃的,感觉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能发生什么大事?最近村子里没什么事啊。”说着,有人就想起来了,“不会还是冯夫人的事吧?”

“冯夫人还有什么事?不是送走了吗?”

那人看了一眼四周,凑近了些,说道:“哎哟,送走了是送走了,可是白大夫心里难道就没有刺?白大夫可是眼睛里容不了沙子的人啊,她嫁女儿的时候,可都是千挑万选,就怕男的纳妾……这事要落到了她自己头上,她能受得了?”

“可是……她儿子不是纳了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儿子是儿子,女儿是女儿,自己是自己,不是一回事。哪个当娘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多生几个,多子多福?可是换到自个儿女儿身上,你希望自己的女儿跟别的男人共享一个男人?”

说得挺有道理的,不少人都被说动。

难不成,村子最近一直在开会,还真是因为白佩佩心里的这根刺?

这女人要是发起了疯,男人也吃不消啊。

也不知道白佩佩和夏厚德两个到底会如何。

听到这话的白佩佩嘴角抽了抽。

段小雅打量着她的脸色,赶紧说道:“娘,你别生气,那些人都是胡说的。我们不是已经验清楚了吗,那孩子跟爹没有任何关系。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他肯定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没觉得他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就算他做了,我也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要先爱自己,只有先爱了自己,才有资格去爱人。我要是连我自己都爱不了,你爹也不会跟我过日子。”

从上辈子追到了这辈子,就凭这感情,白佩佩也不觉得夏厚德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除非他脑子秀逗了。

段小雅连忙把轮椅往旁边推,避开了那几个嘴碎的婆子。

不过她还是给丫鬟打了一个眼色,记下那几个婆子的名字,晚点报给她爹,让她爹处理。

夏厚德早有预料,让段小雅放心,后面的事他和她娘心里有数。

“你们心里有数就好,这事过都过去了,还有人在那儿叨叨咕咕,肯定有鬼。就算娘再信你,时不时地有人在耳边这么念叨着,时间长了,娘心里也会不舒服。”

夏厚德点头:“嗯,我知道。我跟你娘好着呢,一点事都没有,你别操心我们了。你自己身体不好,还要操心学业,多照顾点你自己,别让我们替你担心就成。”

提到学业,段小雅感觉到了压力。

谁让她贪多嚼不烂呢,上个专业还没毕业,就念上了另一个专业课程。哪成想,这专业课程跟专业课程是不一样的,入门简单,但后面的提升课就难了。

越是高级课程,要求越高。

唉……头疼!

搞得她都没心情给耀帝写信了。

不过耀帝似乎也挺忙的,最近给她的信也少了些。若不是那些药还在陆陆续续送来,她还以为他对自己冷淡了呢。

冯夫人说是被送走了,其实是被胡县令那边的人接收了。

白佩佩、夏厚德不傻,一个弱女子,要是没点背景,能够跑那么远来“算计”他们?

那么大老远的,先别说路程了,她隔着那么远能知道宁山村的事情?

也就魏家人傻了吧唧的,要往这件事里面撞。

“小雅跟你说了?”

“嗯!跟我说了,怕你多想,让我多注意一点。”夏厚德笑着站到了白佩佩身后,帮她揉了揉肩,说道,“这孩子,整天操心这操心那的,还怕我俩的感情出什么问题。我俩能出什么问题?我们都是两辈子的人了。”

“她不知道嘛,女孩子心思敏感,会多想也正常。魏家那边,上面是个什么说法?”

“放长线,钓大鱼。”

“会不会影响到魏良平?”

“唉……”夏厚德叹气,“不好说。虽然我有努力把魏良平从这件事里面摘出来,但你知道,他毕竟姓魏,那又是他亲叔叔,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事不好讲。”

白佩佩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可惜了。”

“是啊,大的前程肯定是没有了,也就在我们这地方,我还能照应一点,多少让他有一个位置。要是出去了,就不好讲了。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