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站着了,坐下吧。就算你不顾着自己一样,顾着肚子里的孩子。”
席忆彤这才软了身子,坐在了白佩佩对面。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特地把你给留下来,就是跟你说清楚,你也不用多想,好好养胎,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你好我好大家好。既然你选择了做我儿媳妇,你以后就和你大嫂多学着点,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说了。做儿媳妇和做女儿,还是不一样的,你以后慢慢体会。”
席忆彤急了:“娘,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以后再也不想管我了?”
“我没有不管你,你怀孕了,那就是我儿媳妇,儿媳妇该有的一切,你自然也会有。我对你大嫂不好吗?”
这个席忆彤无法反驳。
“养女儿,是要教会她对付所有男人,但你是我儿媳妇,我总不能教你对付我儿子吧?明清有再多不是,但他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负责任。不管你和他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他肯定会对你和孩子好,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教孩子恨他。”
毕竟,爱和不爱还是有区别的。
现在席忆彤觉得夏明清负责任好,宁愿他不爱自己也要给他生一个孩子,为自己后半身考虑。
可时间长了,看着夏明清和另一个女人想受。
甚至以后韩彤雯有了孩子,两个孩子被放在一起比较,她还能保持现在的冷静吗?
就像白佩佩之前那么信任席忆彤,觉得她能走出夏明清、韩彤雯之间的感情漩涡却被打脸一样,白佩佩这次可不敢说大话了,她怕再次被打脸。
孩子还没生下来,白佩佩已经在忧虑第三代了。
夏厚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佩佩一脸担忧的样子,轻轻叹息一声,上前安慰。
“明清那边我也说了,你放心吧,他会照顾好忆彤母子。”
“之前他说过,结果呢?还不是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夏厚德也不知道怎么说。
之前他就觉得同时娶两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主意,白佩佩不听,觉得席忆彤能够保持本心,也是三个孩子“苦尽甘来”的一个机会,求仁得仁,求果得果。
最后呢?
一个得了一个果,都是苦的。
“以后我再也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了,太麻烦了。说变就变,一点谱都没有。”
“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呀,感情的事情要是能够说的清楚,那就不是感情了。要不然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白佩佩说道:“你说,忆彤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明知道明清不喜欢他,还这样……以后人生还这么长,她以后可怎么过呀?”
“那要看她以后求什么,如果她求的是明清的感情,那确实是个问题,如果她求的只是这个身份,有了这个孩子,她以后在夏家也能自在些。夏家再如何,也不可能抛下她和孩子不管。”
席忆彤看着确实不太像恋爱脑,她这样做,还真不好讲。夏厚德也判断不出来席忆彤是如何打算的,但不管她如何打算,他们坚持一个中心原则,以不变应万变——孩子留下,她随便。
个人自由,他们尊重,但要是搅得家里一团糟了,那就别怪他们翻脸了。
他俩两辈子才好不容易在一起,没什么别的志向,就图一个“白头到老”,晚年快活。要是有多余的精力,就多做点事情,在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
没有就先顾好自己,别的两说。
也不知道是目的达成了,还是怎么,那天之后,席忆彤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
夏明清两边跑,不是韩彤雯,就是席忆彤。
因为后者怀孕,他不仅会陪席忆彤产检,还会时不时地对母子二人表示一下关心,但不会留宿。
不清楚是席忆彤不让,还是夏明清有别的打算。
不过有一点奇怪的是,就是自那天开始以后,韩彤雯“不作”了。
“她这是有病吧?”
夏厚德听到下人的“汇报”时,整个人觉得惊奇。
夏明清和席忆彤没什么的时候,韩彤雯“作”;真有什么了,她反而老实了?
白佩佩道:“唉……还能是为什么?还不就是她的怀疑得到了确认,悬了着的心落了下来。最后结果也不过如此,都摆在她眼前了,她还有什么好不好的?”
说白了,就是韩彤雯之前不放心夏明清和席忆彤两个,所以才会老是想试探夏明清。
现在好了,两人真有一腿了,就像另一只靴子落下来似的,她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她图什么?”
“图安心吧!”
白佩佩哪知道?
人和人是不同的,她又不是韩彤雯。
要早知道如此,白佩佩当初也就不折腾那一出了,就让她们做正常的妻妾关系,不就好了?所以她忙活了那么半天,到底在图什么?
“呃……大概是为了安心吧。”
白佩佩:“……”
夏厚德摸了摸鼻子,边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之前折腾那一出,其实是想成全她们两个。你觉得她们两个都是独立的个体,她们应该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丈夫,拥有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你在以你的标准衡量她们,但是你没想到的是,相较于那种复杂的真假关系,独属于这个世界的妻妾关系或许对于她们来说才是正常的。”
反正夏厚德只拥有这辈子的记忆,他真的一点也不觉得夏明清纳个妾之类的有个什么问题,只不过他爱白佩佩,尊重她,不想让她伤心,所以才不想做出让她难过的事情。
他会教孩子对妻子好,但要是他们不听,还想纳妾,他也不会强求。
人和人是不同的,现在他能压住,等以后他老了,或者他不在了,该发生的还不是会发生?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强求不得。
夏厚德这么解释一通后,白佩佩对他翻了一个白眼:“强求不得是这么用的?搞得好像是我一直在强求你似的。”
“没有没有,都是我自愿的,哪需要你强求啊。哄自己媳妇开心,那可是我的本能。”夏厚德笑着揽住了白佩佩的腰,黏糊地说道,“我能从上辈子追到这辈子,就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了。我们的爱情早就跨越了生与死的界线,穿过了时空的距离,我们就是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