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觉得白佩佩出手太狠了,说话难听。

什么母亲肚子里出来的是母亲亲生的,是不是男人亲生的就不知道了,这是一个女人能讲出来的话?

这不是……

“这不是教坏小孩子吗?”

“怎么是教会小孩子了?人家白大夫又不是让你媳妇给你戴绿帽子,人家说了,你要对你媳妇好,你媳妇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到外面给孩子另外找个爹?两个人养孩子,肯定比一个人养孩子轻松啊,人家也会算这笔账。”

“就是,你就盯着绿帽子了,你怎么不想想你家姑娘。要是你家姑娘嫁的人不行,她回了娘家,难道你还真想让她孤老终身?她就不能带一个‘遗腹子’回来?有个‘遗腹子’,她后半生也算有了一个依靠。”

至于这个“遗复子”的爹到底是谁,重要吗?

不,不重要。

反正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肯定是她亲生的,也是你的亲外孙。

男人:“……”

从女儿的角度想没问题,但从媳妇的角度想……

靠!

那他岂不是成了冤大头了?

不行,他得盯着他媳妇点。

当天夜里,余晓晓就没有再看到赵家人,他们直接被赵左桑送到了客栈。具体是哪个客栈不知道,反正村里好像没有听说。

白佩佩还事后问她,有没有怪她说话太难听了?

余晓晓轻轻摇了头:“怎么会?师傅不管怎样,都是为了我好。我要是怪师傅,那我就是太不知好歹了。”

白佩佩轻轻叹了口气:“今天我确实有些太冲动了,不应该问都不问你一句,就替你做主了。但是今天这个情况,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赵左桑他其实不是管不住他父母,他只是装糊涂,想要用他们试探你的底线罢了。那么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余晓晓有些茫然,因为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和赵左桑成亲以后,基本上家里的事情都是他操心,她基本不管。要不是这次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自己和他有这么多问题。

“你这么算计你,你生气吗?”

余晓晓想:“生气肯定是有一点吧,但我好像也没什么损失,除了和他成亲,置办了这个院子,家里的大事小事基本上都是他操心,我只要好好工作就好了。”

而她之所以能够置办得起这个院子,也是因为她跟白佩佩跟得比较早,前期的那几个投资项目她都多少投了点。

虽然不多,但每年都有股份分红,日子也就越过越滋润了。

后来赵左桑追求她,她也靠着他赚了一些小钱。

她和他成亲,不是因为爱他。

只是因为这些意向追求者中,他的态度最积极,愿意为她做不少事情。余晓晓想,如果有一个人能这样对她“好”一辈子,也挺好的。

“现在,你也能好好工作。他家的事情,你别管,让他自己处理。你这边,你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要是有一天,他让你觉得不舒服,你可以再来找我,我帮你休夫。”

“……好。”

白佩佩看着余晓晓这个样子就想叹气,这就是为什么她不愿意余晓晓远嫁的原因。

她的性子呢,要说好也不好。好的是,她不会计较很多事情,只要不会遇到太离谱的人,她都能把自己过好。

有点安平乐道的感觉。

不好呢,就是她太不计较了,心眼又不多,若是碰到得寸进尺,满肚子坏心眼的人,很容易被对方算计。

白佩佩当时想的就是,给余晓晓找一个脑袋瓜聪明一点的,免得她在外面吃亏。哪曾想白佩佩看走眼了,这个赵左桑就是她担忧的那个“坏心眼”。

夏厚德是后面才听说这事的,看到白佩佩垂头丧气的样子,便知道她是上心了。

他安慰道:“事情不是解决了吗?以后我们盯着点,赵左桑也不敢做得太过份。”

“我们又不可能盯着他们一辈子。”

“不可能盯着他们一辈子,但等晓晓有了孩子,赵左桑是好是坏跟她也没关系。大不了休夫,自己带孩子孩子过。”夏厚德说道,“以晓晓的性子,你觉得她会舍不得赵左桑?”

“那倒不会……”虽说这次的事情让人震惊了一点,但也不得不说,平时赵左桑家里家外一把抓,余晓晓的日子过得还是挺舒服的。

要不然白佩佩也不会扮了一回红脸,直接当了那个“恶人”。

“那不就是了,能过就过,不能过拉倒。要是其他几个,你还得担心,但余晓晓你放心,她果断得很,说放弃就放弃,绝不带半点犹豫的。”要夏厚德说,当初赵左桑能够追到余晓晓,那也是因为余晓晓对感情需求不大,就想找一个“省心”的。

要是余晓晓像其他几个,想要找一个爱她们的,啧啧啧……

那情况就不一样了,今天这事肯定没完。

才说着,白佩佩的徒弟陶惠秋就撞了上来。

“呜呜呜呜……师傅,你要替我做主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陶惠秋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罗飞那家伙,那家伙跟他表妹好上了。”

“你怎么知道?”白佩佩对罗飞有印象,隔壁村的一个年轻小伙子,有些跳脱。

当时陶惠秋她娘给她相看时,白佩佩也去看过一眼,觉得小伙子人还是挺不错的,高高大大,长相清秀,再加上有一份作坊的工作,在十里八乡也算是能够拿得出手的小伙子。

但对方是不是有一个表妹,白佩佩就不知道了。

“我亲眼看到的。”陶惠秋红着眼睛说,她亲眼看到罗飞和他表妹抱在了一起。

“然后呢?”

“然后我一生气,就气得跑开了。”

白佩佩默了一会儿:“那你上前问过了吗?”

“这还需要问?!我亲眼看到的。”

“……你上次还看到他跟对门的人抱在了一起。”而那次,其实是错位。

陶惠秋却哭得稀里哗啦的,搞得对方的人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为此,她娘提了不少东西到人家去道歉。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真的抱在了一起,我亲眼看到,绝对错不了。”陶惠秋委屈地表示,她娘就知道劝她忍,说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可是为什么啊?

师傅教她们的是自立,要爱自己。

罗飞要是敢干出这种事情,她绝对饶不了他。

白佩佩:“你准备怎么饶不了他?跟他和离?”

“离,谁不离谁是小狗!”

“这话你别对我说,你应该对罗飞说。”

“说就说,以为我怕他啊,我才不怕他。他就算对我再好,再喜欢我,我也不会原谅他的。出轨的男人就跟杀了人的罪犯似的,不可饶恕……”

巴拉巴拉,陶惠秋在白佩佩跟前抱怨了一大通。

一开始白佩佩还说话,到了后面连话都不用说,直接安静地当个垃圾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