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厚德说道:“我不是怀疑她被人收买了,我怀疑她是别人的人。你看,别的店都没出问题,就她这个店出问题了,还不是一天两天,一件两件商品……想要达到这个效果,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帮手帮忙打掩护,要不然很容易露出马脚。这可是老店!”

“确实!若是别的地方的店铺出问题,还有可能是看管不顾,但这家老店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忆彤也经常光顾。想要瓦解红颜这块牌子,也就这些老店最有价值。”白佩佩也是一脸认同,觉得这个楚掌柜需要好好查查。

“花县令很明显想要快点了结此案,我们得想办法拖一拖。”

“明天我请花夫人喝茶。”

……

夏厚德、夏明清都给花县令递了拜帖,花子骞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根本不应。

没办法,白佩佩只能自己出马,从花夫人这边下手了。

花夫人不是一个人来的,照例带着卢管家。

她什么都写在脸上,从马车上下来时,白佩佩看得出来,她的脸上带了些情绪。

果然,进了茶楼的包厢以后,花夫人就对白佩佩大倒苦水,说她那个儿子脑子有病,说什么案子关键期,白佩佩见她准没好事,不让她见。

“还说我?他还不是整天跟那个方依美碰面,我也没见他说什么啊。”

白佩佩挑眉。

方依美?

那不是她徒弟吗?

花夫人喝了一口茶,关心询问,她一直听身边的人说什么红颜出大事了,夏家的五夫人心肠恶毒,害人家小姑娘脸之类的,听得一头雾水。问她儿子,她儿子就说是案子,还没了结,不能说。

“所以,你那个儿媳妇真的害人了?”

看到花夫人关切的眼神,白佩佩无奈了,说道:“这事怎么说呢?我是她婆婆,我肯定是不相信她害人的,可你儿子在审这个案子,他查出来的东西就是,我儿媳妇的店铺有问题。”

“那你这儿媳妇……问题大了啊,我儿子那我,我了解,别看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他特别讲原则,就是我这个当娘的跟他打听案情,他都不愿意跟我说。他要是不查出点什么,肯定不会抓你儿媳妇。”花夫人说道,“你这个儿媳妇生了几个了啊?跟你儿子关系如何?要是不好的话,你也别太为难,凭你儿子的条件,肯定能换一个更好的。”

白佩佩摇头:“她啊,跟我儿子关系一般,生了两个了。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想啊,她是我们家的五夫人,即使她什么也不做,她也能在家里当少奶奶,不愁吃不愁穿的,搞那些做什么?她出来做生意,也不过是因为她喜欢罢了……”

不等白佩佩说完,花夫人就补了过来:“所以我说,女人啊,就不该抛头露面,她就该呆在家里。”

白佩佩嘴角有点抽。

她和花夫人接触这么久,自然知道她其实不太喜欢女人抛头露面,总觉得那样的女人不安于室,不适合娶回家当媳妇。

可以说,若不是白佩佩的身份,花夫人其实也不见得那么喜欢她。

“这跟抛不抛头露面没关系,既然她能把生意做起来,那她就是有这个本事。她有这个本事,凭什么不让她做,把她关在家里?”白佩佩说道,“男人能做,女人就不能做了?要是那样,男人出了什么事情,那女人还要不要养家糊口,带着孩子过日子了?总不能男人有个什么事情,女人就立不住了吧?”

然后又拿花夫人举例,说她没了男人,不照样把花子骞养大,还养得那么好?

谁要敢说女人不中用,离了男人就活不了,她得跟她急。

花夫人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好再讲什么女人不适合“抛头露面”的话了。

听到白佩佩说她那个儿媳妇人品没问题,估计这回是被人给害了。

也是,一个女人家总是心善,她生意又做得那么好,有人想要害她很正常。

花夫人说道:“如果她是被人害的,那你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儿子别的不敢说,肯定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你放心吧!”

“就是花县令我才放心,要不然我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请你喝茶。”

“呵呵呵……是啊,我儿子人啊,别的不说,那肯定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

以前只觉得花夫人傻,这次接触,白佩佩却觉得花夫人滑不溜秋的。

其他什么都好说,一说想去牢子里看席忆彤,花夫人就不松口了,直说男主外,女主内,她也就能管管内宅之事,她儿子的事她插不了手。

不过白佩佩要是实在不放心,她可以让丫鬟到牢子里看看。

白佩佩面无不变,一脸感激地跟花夫人道了谢,说席忆彤进去了那么久,一直不得见,也不知道瘦了没有。她自己见不着,花夫人帮她看看也行,她也好给孩子一个交代。

隔天,白佩佩就接到了花夫人的消息,让她放心,席忆彤在里面好着呢。

她打过招呼了,送了被子和吃的进去,不会让她儿媳妇受委屈。

白佩佩:“……”

呵呵!

要不是我进去过,我就信了你的邪了!

再次随赵大牛媳妇进牢子里,白佩佩就听到了魏文石的“骂战”,骂席忆彤好命,居然能买通县令夫人,又是给她送被子、又是被药,怎么没见毒死她?

骂骂咧咧,把自己气得够呛。

赵大牛媳妇小心地打量着白佩佩的神色,心中暗道:果然不愧是夏家,居然连县令夫人都能买通。

白佩佩:“……”

要是真能买通,我儿媳妇就不会被人用刑了。

虽然不清楚席忆彤的情况,但知道她还活着,刑审已经停了下来,她就安心了。

那么娇娇弱弱的一个姑娘,也不知道在里面怎么撑得住。

牢子里,席忆彤抱着被子,红了眼眶。

她就知道,爹娘肯定不会放弃她的。

“唉……”楚掌柜轻轻叹了口气,拿着桌上的药走了过来,说道,“你背上够不着,我帮你抹吧。”

“滚!”

席忆彤的表情瞬间就冷了,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自己好心救她,让她脱离苦海,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对自己。

这个花县令也真是大胆,居然敢把她和陷害自己的凶手关在一起,也不怕她俩互掐。

楚掌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不是说他们一定会救你出去吗?既然如此,你更不应该放弃。现在天热,你要不抹药,很容易感染,一旦生病了,你就有可能撑不到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