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于他……
蔚华昊笑了笑。
如果他不是借着“表弟”的身份,又因为年纪比她小些,帮她处理了不少情书事件,怕是也得不到她半点目光吧。
在她眼里,自己和她的弟弟夏乐文又有什么区别呢?
大家都是“弟弟”!
只不过,他这个弟弟生出了一些不该生出的心思。
当然,蔚华昊敢生出这个心思,除了夏乐瑶原本就十分优秀外,也有一些私心——他想彻底绑死他与夏家的联系。
随着年龄的增长,蔚华昊懂得越来越多。
他也就越来越能够明白,他娘其实不是夏家的女儿,她能以“养女”的身份坐稳淑贵妃的位置,凭的是她与外祖母白佩佩的母子之情,凭的是她与大舅、二舅、三舅的兄妹之情。
那么他呢?
等外祖父、外祖母不在了,他和夏家还剩下什么?
就凭他母妃给他留下的那点情谊吗?
蔚华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思来想去,发现自己目前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联姻”。
他若不想自己和夏家的关系疏远了,最后的办法就是他娶一个夏姓女子,那么在外祖父、外祖母去世以后,他与夏家的关系就再一次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蔚华昊不是没想过从在朝为官的夏家老二、夏家老三的身上下手,可惜三房一连生了三个儿子,却没有一个女儿。
二房有一个儿子,可那个女儿年龄还小,他也没机会接触对方。
最重要的,那就是二房的分量不够。
要是二房、三房换一个位置,他可能会考虑,偏偏不是。
“唉……”
所以没办法,他只能将目光投回了大房、五房身上。
五房不用说,又是儿子。
那就只剩下了大房,也就是他大堂姐夏乐瑶了。
要不然,总不能考虑已经出嫁的大姑、二姑家的姑娘吧?要是那样,就出了夏家,娶的是刘姓或者胡姓女子了。
可蔚华昊想娶的是夏姓女子。
思来想去。
挑来挑去。
蔚华昊只能将目光投向夏家长房长孙夏乐瑶。
虽然她年长自己几岁,但她在自己倾慕的女子,身份各个方面又十分合适。
因此,蔚华昊挑准时机,和夏乐瑶表白了。
他还记得夏乐瑶当时震惊的表情,记得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脑袋。
蔚华昊表示,他从认识她的那天起,就没比她矮过好吗?
所以,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举动。
但为了讨她欢心,他自然弓下了身子,让她摸到了自己的头顶。
夏乐瑶又是一怔:“原来你已经这么高了啊……”
似乎是在感叹。
但蔚华昊知道,她是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了。
他确实已经长大了,他比她高了一个头。
宁山村的风水养人。
也可能是夏家会养孩子,他来这边以后就从来没有生过病,一日三餐,寒暑练武,日月不歇。
累的时候不想偷懒了吗?
想。
天太冷了,不想起床。
天太热了,不想动。
可他旁边院子就是胡磊表哥,这个神经病天天早起,天天看书。除了学校布置的任务,他还有各种各样课外活动,一天就十二个时辰,除了睡觉、吃喝拉撒,排得满满的。
蔚华昊一开始追他的进度时,差点没疯掉。
哪有人整天学习,都不玩的?!
胡磊表情听到他的质问,一脸茫然地转过头来,说道:“没有啊,我也在玩啊。”
“你玩什么了?”
“我昨天不是陪你们蹴鞠了吗?前天我们还一块儿上的游泳课,大前天……”
蔚华昊:“……”
那确实是在玩,但他想说的是,他们的“玩”就坐在那儿,什么也不干啊。
胡磊:“没有啊,你们玩的时候也没有傻坐在那儿什么也没干啊,你们玩过鲁班锁,还玩过纸牌。”
蔚华昊忽然不想跟他说话。
谁玩鲁班锁会有一大堆木匠知识?!
谁玩纸牌,还能玩出一套数学题?!
他就不该问胡磊表哥,人家根本就不是凡人。
从那以后,蔚华昊明面上再也不敢跟胡磊表哥比了。但暗地里,却不敢让自己落后太远。
没办法,谁让他是皇子呢,他也是要脸的人。
“唉……”
离学神太近了,也不是好事。
要么把自己逼成学神,要么彻底躺平当学渣。别人能查,但蔚华昊不能。
打小他就懂得一个道理,他要想坐上那个位置,他就得比所有人努力。
晚饭的时候,蔚华昊一直注意着白佩佩、夏厚德二人的神色,那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就是平时不怎么关心这些的胡磊都看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学过各种微表情的胡磊十分自觉,吃完饭就撤了,也不叫蔚华昊一块儿散步了,直接自己一个人走了。
这让正在脑子里想办法“拒绝”胡磊的蔚华昊松了口气,他是真的怕呆会儿找不到一个好借口“拒绝”他表哥,会被他表哥“教育”。
其他的表哥就算了,胡磊表哥是真的会“教育”他。
上课打瞌睡了,作业错得太多,参加活动不积极……
还好这种事情比较好,要不然蔚华昊的皇子体面就要给维持不住了。
待丫鬟将桌上的东西撤掉以后,白佩佩叫了蔚华昊到跟前,细声问道:“晚饭的时候,就见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蔚华昊摆出了犹豫的神情。
白佩佩鼓励道:“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是考试考得不好,还是外面惹祸了?不会又是跟你那几个堂哥到外面胡混,跟人打架了吧?”
“祖母……我哪有那么混?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喜欢上了一位姑娘。”眼神游移,似乎不敢看白佩佩的眼神。
白佩佩愣住,继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居然也有喜欢的人了?你那几个表哥都这么大了,一个个半点动静都没有,反倒是你这儿先有了讯息,这真的是太叫人意外了。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蔚华昊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知道,就是……就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想着对方。即使对方什么也没做,只要看到她,你就会觉得心情很好。”
说的时候,蔚华昊脑海里滑过的是他磕破了胳膊肘儿,大堂姐给他上药;下雨了,她来给大家送伞,半是责怪,现是宠溺的说他们太淘了,下雨了也不知道回家;他们几个拌嘴了,她替他们断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