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松云?
许星薇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表情有些怔愣。
她忽然想起来,原身跟胡松云现在就是我知道我对你有意思,你也知道我对你有意思,但我们就是不戳破的关系。
在胡松云看来,原身虽然是个乡野村妇,但长得是真的挺漂亮的,好多城里的姑娘都比不上她好看,要是真有了什么关系,那他也不吃亏。
更何况平时还能从她身上捞到好东西。
至于原身,虽然她有家室,有丈夫有孩子,但她就是喜欢胡松云身上那股书生气,比农村那些粗人有魅力多了。
可她不方便做太出格的事,平时顶多就是跟胡松云交换一个暧昧的眼神,暗地里牵牵小手。
在这个年代,出轨可是大事,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可不得了,而且农村里人多嘴杂,一人一口唾沫钉子都能淹死人。
只不过现在文满正死了,原身成了寡妇,也就没有太多顾忌了,就算别人知道她跟胡松云有来往,顶多也只是说她不安分。
前段时间,只要原身得了什么好东西,胡松云偶尔就会来看她一次,说几句好听的话把她哄得晕头转向,然后东西到手,转身离开。
本来家里只有这个土炕能烧得热,所以冬天的时候,一家人都是睡在这个炕上的,可胡松云来的时候不确定,原身担心被发现,所以就把儿子女儿赶到了另一个房间去睡。
她也不在乎两个孩子会受冻,一心只有自己的情郎。
窗外的胡松云还在说话,压低声音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好不好,我知道你心里肯定难受,所以想来安慰安慰你,让我看看你吧?。”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深情,仿佛每一个起伏都在努力地表达着内心的感情。
许星薇听得有些牙酸,她看了一眼旁边,文州和文遥应该都已经睡熟了,并没有听见这异常的动静。
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她叹了一口气,还是从温暖的被窝里坐起了身,必须得早日跟胡松云划清界限,不然这事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她穿上外衣,起身去把窗户打开了一小半。
刚打开一小半,许星薇就看见了胡松云的身影,他正轻轻地靠着窗户,面朝着她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心事,却又带着一丝忧郁和深情。
但只有仔细观察一下,就能发现他的眉宇间不经意地流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自信与傲气。
在胡松云看来,自己虽然下乡了,但有朝一日肯定能回到城里的,他从小就在城里长大,跟现在身边这些乡下人是不一样的。
“星薇!”他一脸惊喜地看过来,手指动了动,好像想摸许星薇的脸,但又克制住了,只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那个人不负责任地走了,只留下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星薇,我实在是太心疼你了。”
说得好像他有多善解人意一样。
许星薇面色一冷,反驳道:“什么叫不负责任地走了?满正是为了这个家,是出了意外,如果不会说话,就把嘴闭紧好吗?”
说话的时候,她直视着胡松云的眼睛,眼神如同被严冬侵蚀过的湖水,冷冽而深邃,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冷淡,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即使有人想要竭尽全力想要跨越这道鸿沟,也只是徒劳无功,她的目光总是那么冷静,那么疏离,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星薇……”胡松云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无视了一样,过了好几秒,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包容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是太难过了,我……”
“胡知青。”许星薇打断了他的话,冷冰冰地提醒道:“大晚上的你跑来我窗前,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太不妥当了。”
“什么?”见她这般冷漠,胡松云愣住了,下意识地反驳道:“可是以我们俩的关系……”
“胡知青。”许星薇沉下脸来:“我已经结婚了,还有两个孩子,跟你能有什么关系!?请你说话小心一点,少说些有的没的。”
这种事毕竟不光彩,要是传出去了,轻则是被人说闲话,重则可能会上升到作风问题,胡松云一心想要回城里,肯定是不可能让这些事传出去的。
可如今看着许星薇这张冷艳的脸,再联想到起她平日里的温柔小意,一时间胡松云竟然还有些接受不了。
他皱紧眉头,眼神闪烁不定,仿佛在逃避着什么,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波动。
“请你快点离开,以后也别再来,要是让人看见了,指不定又要传成什么样子了。”
听见这话,胡松云轻咳了一声,尴尬和难堪如同潮水一般,无法遏制地从他的每一个毛孔中涌了出来。
只不过他认定了许星薇应该只是在耍小性子,根本没在意他的话,不过他懒得哄,反正过两天就好了。
胡松云有些不忿地咬了咬牙,下一秒就换上了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赶紧保证道:“好好好,你别生气,我现在就走,你先休息吧,好不好?下次我再来看你!”
“我没生气,也没在开玩笑。”许星薇盯着胡松云自信又傲气的脸,冷冰冰地说道:“胡知青,麻烦你搞清楚,咱俩不熟,你可别再有下次了。”
胡松云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好像想要再说些什么,许星薇却一脸冷淡地关上窗户。
他一脸茫然地站在冷风之中,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缩了缩脖子,表情有些狰狞。
本来他以为这女人刚死了丈夫,自己特意赶来一安慰,肯定能够感动她的,没成想她居然翻脸不认人了,这次居然连吃的都没送给他!
怎么回事?她家那口子活着的时候,她整天花枝招展地勾引他,人死了,她反倒是成了贞洁烈妇了!?
胡松云搞不懂,想了想,还是觉得许星薇在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