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钱庄掌柜的描述,春颜很快就把谢老五的画像画出来了。

上官扶芸拿走了画像,留下来的人继续看着钱庄掌柜,找到谢老五之前,钱庄掌柜别想跑路。

上官扶芸回到客栈,裴朔等得在屋内团团转。

要不是上官扶芸嫌弃他不会看玉,不想带他出门,他也不至于呆在这里像个小媳妇似的。

上官扶芸进屋,斜睨椅子一眼,问裴朔:“椅子很烫?”

“上官扶芸,让我陪你出去很丢你的脸吗?”

上官扶芸白了他一眼:“你又不会看玉,万一胡乱点评一通,可不就是丢脸?”

裴朔被噎了一下,问:“有线索了吗?”

“有了,这个男人把玉佩卖了。”

上官扶芸把画像展开放在桌上。

两人都看过之后,裴朔叫了一些人进来,一一看过画像,把人散出去,着重排查人多的场合,尽快找到谢老五。

谢老五正在赌坊里赌得忘了时辰。

今天一开始他的确赢了好几把,后面却一直输。

赌坊的伙计一直忽悠他继续玩下去,谢老五也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越玩越上瘾,越玩越上瘾,根本不知道,他的账上,已经记了一千两银子。

裴朔身边的两个侍卫找到谢老五的时候,谢老五还沉浸在即将赢大钱的幻想里,怒气冲冲地挥手。

“谁啊,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来打扰老子赢钱!”

一个普通装扮的侍卫问:“你就是谢老五?”

谢老五唾沫横飞:“老子就是!”

“我们家主子要见你,请跟我们走一趟。”

“凭什么,少在这里碍老子的事儿!”

谢老五又输了一局。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他输不起故意找了两个人来唱双簧,他就能借机脱身。

谢老五站起来怒道:“少胡说八道,继续!”

两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

赌坊一般都有打手,要是他们强制把谢老五带走,肯定会和赌坊的人起冲突。

主子让他们低调行事,强制把谢老五带走这个办法行不通。

两人只能商量了一个人留在这边,另一个人回去汇报。

“侯爷,公主,属下和青书在赌坊发现了谢老五。”

“谢老五拒绝跟我们回来,为了避免和赌坊的人发生冲突,青书在赌坊盯着谢老五。”

上官扶芸把玉佩收起来,对裴朔说道:“我和你去一趟。”

“正有此意。”

两人这段时间很低调,穿着打扮都像是寻常的夫妻,不会那么引人注目。

陌生人进赌坊,赌坊暗处的人都在紧紧盯着。

两人径直走到谢老五身后。

墨书拍了拍谢老五的肩膀,谢老五的火气噌噌噌的上涨。

“谁啊?”

一回头,身后站着四个陌生人。

裴朔道:“谢老五是吧,我想找你谈一桩生意。”

裴朔的语气深沉又霸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老五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发怵。

正在赌的人只沉浸在幻想里,甚至懒得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赌坊的当家在二楼看着楼下的一起。

“那四个人见过?”

伙计上前一步,也往下看了一眼:“回当家的,生脸。”

一个伙计上楼来,“当家的,他们要找的是谢老五。”

“谢老五刚刚走了运,还清了三百两银子,赌了二百两银子,又欠了一千两银子,现下可是一块大肥肉啊。”

伙计道:“小的明白了。”

楼下的谢老五迫于裴朔的威压,正想要和他离开,散布在赌坊各处的打手纷纷围上来,手里都拿着长长的棍子。

人群害怕的散开,原本还在赌的人也都纷纷停下来。

裴朔对谢老五说:“跟我们走!”

谢老五的双腿在打颤,声音也是颤得厉害:“……好,好……”

“想从赌坊里带走人,也得看看我们手里的棍子答不答应!”

为首拿着棍子的人说道:“兄弟们,上!”

男子长得十分英俊,周身气息却带着冷酷的锐气,像是活阎王,说的话也是狂傲至极。

“就凭几个不入流的小喽啰,也敢拦我们?”

裴朔的话音落,墨书和青书立刻上前,不费吹灰之力的把十几分人打趴下。

楼上的当家震惊了,怎么会,怎么会?

这些人可都是赌坊培养多年的打手,镇上没有哪个赌坊的打手能和他们达成平手。

裴朔嘴角牵出一抹笑,十足的不屑,一双黑眸深不可测。

没人看见他怎么出手,桌上一枚骰子不见了,飞射到二楼,击倒围栏之后,赌坊当家当即从二楼摔下来。

“带走!”

他的声音带着孤傲,彷佛谁也不可冒犯。

当家的趴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墨书和青书立刻把走不动道的谢老五带走。

当家的眼睁睁的看着裴朔等人大摇大摆地离开。

几个伙计上来手忙脚乱的把当家的扶起来。

“当家的,我们怎么办?”

当家的恼羞成怒,“跟上去,跟上去,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要是别的赌坊的人,那么那家赌坊也不用开了!

若不是赌坊的人,更不用忌惮了。

他们和镇上的大户人家,甚至是衙门都有关系,谁敢和他们作对,谁就是找死!

——

谢老五被带回客栈之后,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大老爷,夫人,饶命啊,饶命啊。”

“你们要什么,尽管说,只要不杀我。”

上官扶芸抬手,一枚玉佩垂下来,轻轻晃动,“玉佩哪儿来的?”

谢老五眼神闪烁,“玉佩……什么玉佩,我不知道啊。”

他都把玉佩卖出去了,玉佩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有问题找钱庄,找他做什么。

墨书在谢老五后面给了他一脚。

“看仔细了!”

谢老五的目光躲躲闪闪,“玉佩……玉佩……”

上官扶芸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托住玉佩,指腹摩挲着上面的雕刻,语调轻缓却迫人。

“想清楚了再回答。”

谢老五越来越忐忑,头一嗑上。

“夫人饶命,玉佩是我卖给钱庄的。”

“我我我我……钱庄说玉佩没有问题,还给了我五百两银子呢。”

“要是玉佩有问题,肯定是钱庄掉包了假的卖给夫人。”

“夫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不关我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