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魏昭君惊的方言都出来了。
村长媳妇和大儿媳妇互相对视一眼,讪讪开口,“他婶子不知道这事儿?你们家四儿媳妇前几天夜里哭着叩门,说你家老四出事了,快死了,找全村人都借了钱。”
“这怎么可能呐,立冬他无病无灾比谁都胖,还有...小秦氏偷了家里所有的钱和野男人跑了,我家已经报官了,也休了小秦氏,她已然不是我家儿媳了...”
“什么!”魏昭君的话都没有说完,村长媳妇就跳了起来,“我、我还借了她一两银子呢,我这钱可怎么办啊?”
“这...”魏昭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索性就闭了嘴,带着如风回家去了。
回家告诉了所有人,让大家也有个心理准备,省的被人问起吓一跳,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反应最激烈的当属魏立冬,直接气的拍案而起,“这个贱人,早该休了她了,现在给我搞出这么一档子事儿!”
他气的目眦欲裂,双眼通红。
魏立春赶紧将他一把按下,“四弟放心,大哥有的是力气和本事,等找到这个贱妇,一定不会放过她,将她...”
“如何?”魏昭君瞪了他一眼,这个儿子孔武有力,是个干活儿的好手,可惜就是过于莽撞了,天天不是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几乎每次都要家里拿着银子去给他擦屁股。
屡教不改,看来等卖完寒瓜盖完房子以后,得好好的帮这个儿子改改他身上的这臭毛病,省的以后给家里惹大麻烦。
魏立春蔫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家老娘瞪眼珠子。
柳氏赶紧给他递过来一碗热糖水,“春哥,说了半天累了吧,赶紧喝口水缓一缓。”
魏立春接过碗,也不管里面的东西是否适合入口,直接就往嘴里灌,烫的全都喷了出来,将剩下的全部泼在柳氏脸上,大骂道:“烫死老子了,你这个没有眼力见儿的贱皮子,和她简直没法比。”
柳氏也被烫的不轻,只敢坐在地上哭,甚至都不敢擦掉脸上的糖水,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对不起啊春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忘了提醒你有些烫了,对不起春哥。”
如风赶紧拿帕子擦掉自家娘亲脸上的糖水,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魏立春,“不要道歉,娘又没有做错什么,爹都多大年纪了,竟然还需要像小孩子一样告知水热不热?”
啪——
魏立春这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如风被打的歪到一边,嘴角有血迹渗出来。
柳氏赶紧将女儿护在身后,“是我做错了,是我犯的错,你不要将气撒在女儿身上,女儿没有错!”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句话一点儿都没错,只有在如风的问题上,柳氏是强硬的。
魏立春还想再打,甚至想将他们母女一起打,“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生了一个无逆不孝的女儿...”
啪啪啪!
三鞋底子狠狠的盖在魏立春的脸上,打的他眼冒金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品种的癞蛤蟆,还好意思打骂媳妇儿和女儿,你整天少给老娘惹点儿祸,比什么都强,若是再被老娘知道你打媳妇儿,就不只是这三鞋底子这么简单了,给我滚!”
“娘,我错了,您别生气。”魏立春吓的像个小鸡崽子一样跪在魏昭君脚边求饶,“娘,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现在你整个人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坏消息,对于你所说的那些所谓的好消息,我并不想知道。还有你爱打架、不爱归家的臭毛病赶紧改改,我现在没空帮你改,等我有空了,你若是改不好,或者是改的太慢了,老娘子有法子对付你。”
魏昭君这番话威胁意味十足,若不是太忙了,她非得把这个儿子好好改造一下不可。
“是是是,儿子知道了,现在说的不是四弟的事儿吗,四弟的事儿比较重要。”
魏立冬冲着自家大哥翻了个白眼,别人家的哥哥都是替兄弟姐妹挡灾的,自家哥哥明明是给自己带灾的,若自己以后真的成了天子门生,就哥哥这样的岂不是到处惹祸,得赶紧想个办法,彻底解决这个大麻烦。
“娘,小秦氏以我的名义借的钱,到时候大家也只会找我来要钱,如果不还的话,恐怕我的名声会受到连累,拜托娘帮我还上,可否?”
魏昭君看着面前算盘打的噼啪作响的儿子,伸出舌头顶了顶腮,这一个两个的都跟她玩心眼子,“既然是你以你的名义借的,也是你想还的,那你就自己想办法还呀,你有手有脚的,为何就不能挣钱还钱呢?”
他瞬间涨红了脸,扫了一眼家里的所有人,一时间尴尬的难以附加,本想直接翻脸的,奈何经济命脉掌握在自家老娘手里,赶紧压制住了内心的反感,露出讨好的笑,“瞧娘说的,家里的经济大权不是掌握在娘的手里吗?我们哪有什么钱呀,再说了,我还要读书呢,哪有时间挣钱呀?”
“四叔这话说的可不对啊,我们家老三可有钱了,无论是他给娘看铺子,还是之前弄二手成衣铺子,你只收一半的钱作为公份儿,剩下的都在我们老三手里。”
方氏最看不惯魏立冬这副吸血的模样,一分钱不挣,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是要钱,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别人惯着,她可不惯着。
自家就如雪一个女儿,以后也不指着他这个做四叔的庇护,更没有儿子需要四叔提拔,用不到她,也就无所畏惧了。
“我觉得三弟妹说的对,四叔现在有秀才的功名,若是像其他秀才一样去书局寻一门抄书的伙计,听说一本书就是三百文,想必很快就能还上欠款,以后读举人所用的花销也能自给自足了。”王氏也跟着搭腔。
一旁的魏立夏拽了拽她的衣袖,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她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