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无语。
她退烧不久,正是身体无力,最为疲乏的时候。
她现在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干。
包括说话。
便在李正阳没开口之前,皱着眉头,快言快语道:“男女有别,你能不能保持点距离。”
李正阳听出来了,这是让自己离远点。
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坐的位置,目测了一下自己和沈倾的距离。
好像确实近了点。
他也觉得不应该,便随即起身,坐去了一旁的凳子上。
然后就是苦口婆心的劝诫。
劝诫她别在雨天出门。
劝诫她好好照顾自己。
虽然都是为她好的良言。
但这时的她,只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让她继续安安稳稳地睡下去。
可是。
李正阳没有眼力见。
她都把身子转去了里侧,明确给了他一个,你能不能赶紧走的态度,他竟还是纹丝不动的坐在原位,继续在那里喋喋不休。
沈倾无奈。
又耐着性子忍了一会儿。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
她便忽地从**下来。
拽上李正阳的手臂,把他拉到门外。
她的动作和行为都太突然。
李正阳一时没反应过来,就顺着她的拉扯去了门外。
来到门外后,他还不明所以地问:“你把我拉到这里来干嘛!”
“有什么话,就在屋里说呗!”
他没有听到沈倾的回答。
却听到了砰的关门声。
这下,他算是懂了。
她这是嫌他烦,把他赶出来了。
还这么的无礼,直接。
他微恼。
不甘心地向里面喊:“沈大丫,你如此的没有礼貌,会嫁不出去的。”
沈倾没理会。
只在心中暗回一句:谁稀罕!
然后她就什么都不再想了,闭上眼睛,就会空间继续睡觉了。
睡了有一个时辰时。
她的房门又响了。
不过这次不是李正阳。
而是给她送药的立秋。
可她已经在空间喝过汤药了。
这会儿不能再喝。
就留下汤药,让立秋先回去睡了。
“这汤药要倒掉吗?”
来到空间后。
江玄看着她端进来的汤药问。
沈倾摇头,“这是根据我的病症开的药,倒掉太浪费了。”
“可以先放去时间静止的草坪空间。”
“等到我该喝药的时候,就不用你再麻烦一遍为我煮了。”
这是个好主意。
江玄点头嗯了一声,就把微烫的汤药,端去了庭院外的草坪空间。
回来后,他看了一眼尚未明亮的天色道:“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你身体虚弱,还是抓紧时间,再休息会儿吧!”
沈倾也是这么打算的。
便没有拒绝他的提议。
点头嗯了一声,就回了自己房间。
江玄站在原处,看一眼她的房间,又看一眼自己的房间。
突然不知是该回自己房间,还是该去沈倾的房间了。
回自己房间,固然可以躺一会儿。
可心里担心着沈倾。
就算躺到**,估计也是睡不着。
他站在两房直接的位置犹豫。
犹豫片刻后,他紧紧攥了下拳头,右转去了沈倾房间。
沈倾听到推门的声音,睁眼看过来。
“还有什么事吗?”
“担心我在起热。”
所以想要守在你身旁。
如此,如果你高热了,我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处理。
即便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沈倾还是领悟到了。
她不舍拒绝。
脑子一抽,竟直接开口道:“那你就睡我旁边吧!”
啊?
江玄惊住。
沈倾也惊住。
怕他以为自己是想和他发生点什么,赶紧找补:“我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只是想方便你注意点我的状况,在再发烧的情况下,快一点帮我退烧而已。”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
江玄总是没有拒绝她的勇气,顺着她的提议,躺去了她的**,她的旁边。
距离太近。
能清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江玄紧张得睡不着。
沈倾也紧张。
但因生病的缘故。
紧张了没多久,她就沉沉睡去了。
江玄没有睡意。
慢慢地侧过眼眸,去瞧睡着的沈倾。
沈倾的脸色苍白,却不失美丽。
让他有种想要轻抚一下的冲动。
想想不太礼貌,就忍下了。
夜更深了。
江玄也终于困了。
可也就在这时,沈倾的身子又毫无征兆地热了起来。
正全身发冷地往江玄身边靠。
这是又起烧了。
江玄的睡意瞬间全无。
倏地从**爬起来,去隔壁拿酒精……
又一番折腾下来,天也快亮了。
沈倾也醒了。
江玄把之前的汤药端过来,让她服下。
这一次。
沈倾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抗拒。
汤药一被来,她就痛痛快快地饮下了。
饮下后,她把空碗送到江玄手中。
无意抬眸时,看到了江玄眼底的淤青。
她愧疚不已,微微低下脑袋说:“连累得你一夜未睡,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江玄微笑摇头:“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行。”
为了不让他担心。
也为了不辜负他对自己的付出。
沈倾肯定地点点头,“嗯,有你这么细心地照顾,我肯定会没事的,还会很快地好起来。”
宽慰的话语说完,她问“你今天有事吗?若是无事,吃过早饭回来,可以进这里补觉。”
“有一点,不过很快就能办完。”
“你不必担心,我会抽时间休息。”
沈倾的头顶传来的立秋的呼唤声。
这意味她该出去了。
她叹息一声。
向江玄说了一句你也要保重自己,就离开了空间。
江玄嗯了一声。
尽管沈倾已经听不到,他还是忍不住地笑了。
当日上午十点多。
千里之外的京都之城。
都察院的刘毅,经过十多天的舟车劳顿后,终于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家中。
按照家中规矩。
长辈尚在,他要先去长辈的院子,给住在那里的长辈报个平安。
他们刘家的最高长辈,是刘毅的祖母。
不过祖母怜惜他。
他来了没一会儿,她就放他回去休息了。
但,他的父亲却不觉得他辛苦。
在他看来,他只是出个外差而已,还有舒适的马车,贴身服侍的小厮。
再辛苦,也没上战场的兵丁辛苦。
所以,他这边一出祖母的院子,就被父亲的管家请去了父亲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