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远去书院的时候特意拎了一个食盒的炸串去,里面装了各种各样的炸串。
沈清远见了钱宝宁刚要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他,就被钱宝宁拉走了。
“这是要去哪啊?”沈清远朝钱宝宁问道。
“沈弟,哥哥带你去见见我们保皇派的人,到时候你跟着我就行了,不用管其他的,”钱宝宁边拉着人走边解释道,他在校舍等着沈清远就是想让他趁着这次集会带他去认识一下他们的人。
行吧,沈清远原本还不想这么早就站队,但是天天和钱宝宁在一起,这不明摆着他站在保皇派这边的了嘛,好在他如今在衡文书院并没有什么认识的人,那些世家大族的少爷一直把他放眼里,不然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钱宝宁, 你这次又带的什么人啊,别和上次一样,专门来窃听我们消息的吧?”一个穿着锦衣,眉目俊朗的少年一脸不耐地朝钱宝宁说道。
“放心吧,这次绝对不是叛徒,这是沈清远,刚来书院一个月,我见他人不错,特地带来让你们认识认识,来,沈弟,跟他们打声招呼!”钱宝宁也不生气,反而十分热情地介绍他们认识。
“我是来自青峰县的沈清远,初来乍到,希望各位多多包涵,”沈清远不卑不亢的样子倒是让周围的人心里有了些好感。
“青峰县?是之前那个特别出名的那个有稻香鱼的青峰县?”有个人突然想起了什么朝沈清远问道。
“沈弟,你竟然是青峰县的人,快和我说说,那稻香鱼好不好吃?”钱宝宁这时也反应了过了连忙朝沈清远问道。
“行了钱宝宁,一天天地就知道吃,我来问,你是青峰县的人,那是不是特别清楚青峰县的政策,能和我们详细讲讲青峰县到底是怎么做到从一个偏远得连税都收不齐的县城变成如今这般的吗?”那个少年此时收起了脸上的不耐和傲气,一脸诚恳地向沈清远询问。
“青峰县地理位置十分偏远,但是也有自己的优势,例如风景地貌独特……”沈清远将青峰县一步步发展起来的原因、优缺点逐一分析出来,再将对应措施说出来。
一时间周围的一群少年听得入了迷,沈清远讲得嗓子都要冒烟了,钱宝宁才反应过来给他倒了杯茶润嗓子。
“曾大人真是高明,短短三年就将青峰县改变成这般令人向往的模样,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曾大人这般造福百姓呢!”一个少年感慨道。
“听说这功劳并不全是曾大人的,那规划是一名年纪很小的孩子想出来的,青峰县的改变那孩子出力也不小,”那个一开始满脸不耐的锦衣少年神色不明地看着沈清远说道。
“世子你说的是真的吗?这还让我们怎么活啊!年纪轻轻就能想出这些,我们当初除了被家里逼着读书啥也没干,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周围又响起了一片哀嚎。
沈清远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他要是说那孩子是他,他们不会更难受吧?算了,低调做人吧,他还想安安分分在衡文书院读书呢。
“行了,别忘了我们这次集会是为了什么,”那锦衣少年便是长安王的最小的儿子,长安王是大景朝唯一一位异姓王,因为十年前一战击退了侵占大景朝的蛮夷而被皇上封为异性王,因为这几年蛮夷又开始蠢蠢欲动而自请镇守边关,连长安王的大公子也跟着一起镇守边关,只留幼子傅昊泽在京中,皇上感念其衷心便给傅昊泽早早封了世子。
“再过一个月就是南陵的集文会,这次集文会在我们衡文书院举行,今年轮到我们来办了,前两年由那些世家子主持,连参加比试都是他们的人,让他们出尽了风头,今年我们一定不能办得比他们差,不然那群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我们呢!你们是不知道,那冯嘉宇气得脸都绿了,哈哈哈哈哈……”那人边说边哈哈哈大笑。
“快想想我们到时候该怎么办吧,要是办得不好丢了衡文书院的脸 我们估计要被衡文书院的学子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另一个人撑着下巴无奈道。
“前两年冯嘉宇他们办得实在是太过奢华了,一点也不像是集文会,反而像那些世家大族的宴会,不过他们舍得下本钱,倒也还好……”
“那好办,我有钱啊,咱们也砸钱,我就不信能比不过他们!”钱宝宁一脸豪横地说出这番话。
“真是个呆子!要是跟他们一样之后砸钱那和他们有什么不同,我们要赢就要赢得漂亮,不然那些人肯定会觉得我们学他们,”傅昊泽敲了下钱宝宁的脑袋说道。
“那怎么办,以往的集文会来来去去就那几样,不然前两年冯嘉宇他们也不会出那么大的风头,虽然夫子不说什么,但是书院里好多学子都觉得他们比我们能干,”钱宝宁满脸不甘地说道。
“既要重文风,又要不落俗套,这样太难了!”旁边的另一个人一脸苦恼。
沈清远在一旁若有所思,还没想好呢,旁边就响起了钱宝宁肚子的咕咕声。
“好饿啊!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钱宝宁不好意思地摸着肚子说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们可还没想出来呢!”一旁的少年一脸恨铁不成钢道。
“我这给你带了些吃的,你先垫垫肚子吧,”沈清远将食盒放到桌子上,他都差点忘了还给钱宝宁带了炸串。
“哇!沈弟你也太好了,哥哥没白疼你!”钱宝宁迫不及待地接过食盒想看看带了啥,虽然他自己吃惯了山珍海味,但是这毕竟是沈清远的一片心意,所以他十分给面子。
沈清远肉麻地搓了搓手臂,帮他打开了食盒,炸串的香味一下子弥漫了出来,周围原本不感兴趣的人一下子看了过来。
“沈弟,你这带的是什么呀?这么香,我竟然还没吃过?这南陵啥时候有这种吃的卖了?”钱宝宁一脸沉醉地吸了一口气,说完就拿了一串炸串尝了一口。
因为食盒密封性比较好,现在的炸串还是温的,口感变化也不大,钱宝宁吃了一串又一串,旁边的人本来还想问他什么味道呢,结果食盒里的炸串都快没了。
“唉!钱宝宁,我们还在这呢!你全吃了?都不知道给我们留点儿,”旁边的人连忙拉住钱宝宁说道。
“这是沈弟特意给我带的,我自己吃有什么问题吗?”钱宝宁原本也不是很护食的人,毕竟家里是皇商,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啊,但是这炸串又香又辣,一下子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越吃越上瘾,便顾不上其他人了,现在他自己都不够吃呢!
“不行,我也要吃!”说完周围的人都朝食盒里伸手,钱保宁一时没看住,被他们一人拿了一串。
“哇!这到底哪买的,这肉可真香!又香又辣!”
“我这串素的也是,我还吃过这样式的,原本就爱吃素,要是能做成这样的话我肯定天天吃素!”
几个少年边吃边点评,钱宝宁看着空空如也的食盒欲哭无泪。
“沈弟啊!这到底是哪买的,告诉我,我立马派人去买回来!”钱宝宁还没吃够呢,炸串就没了。
“这叫炸串,我家就靠卖炸串营生,你们要是想吃的话我下次带你们去吃,现在估计衡文书院也不让我们出去了吧,”沈清远没料到一食盒的炸串就这么被吃没了,唉,怪他就准备了钱保宁一个人的份。
“这有何难,我去和夫子打声招呼不就行了,直接搭马车去今晚肯定能赶回来,”沈清远怎么也没想到劝好了钱宝宁又来了个傅世子。
刚刚傅昊泽就对那炸串十分感兴趣,但是又拉不下面子和他们抢,只能看着他们边吃边夸,这让他心痒难耐,今天他必须要吃到这东西。
沈清远低估了这群少年的行动力,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坐上了回家的马车,陈氏她们见他又回来了一脸懵。
“栓子,这是咋了,不是今天要去书院吗?”陈氏问道。
“娘……”
“婶子好!我叫钱宝宁,婶子,那炸串是你做出来的吧?你可真厉害 !”钱保宁突然从马车里钻出来拉着陈氏一顿夸。
陈氏原本有些被吓到了,后面听他越夸越离谱,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拉着人进院子里坐。
“娘, 今天怎么没去卖炸串?”沈清远有些奇怪,平时这个点她们不是应该在街上摆摊的吗?
“我跟你爹打听到这南陵晚上才是最热闹的时候,所以想试试晚上摆摊,今天现在家里准备好材料,”陈氏解释道。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南陵和青峰县的不同呢,南陵那么大的地方可比青峰县发达得多了,夜生活肯定很丰富。
“你先招待一下你的同学,娘和你爹她们去给你们准备吃的,”陈氏说完就体贴地给他们留了空间。
沈清远家唯一的优点就是宽敞了,虽然位置偏 ,所以十多个人倒也不显拥挤。
“都跟我过来歇一下吧,等会儿食材弄好了我们去院子里吃,”沈清远带着人往他的书房里走,他书房其实也不大,一行人挤在里面有些拥挤了,但是这些人虽然年纪不大,到底是家世比较好,都是有涵养的人,知道是自己贸然叨扰了沈清远家,所以对沈清远家的条件并没有什么看不起的地方。
“这是何物?”傅世子见桌子上摆着一副木雕的薄木牌子,牌子上的图案各异,但是边缘光滑,看起来用过很多次。
“这是我们家的牌子,闲来无事经常和家里人打牌,世子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试一下,”沈清远没想到桌子上的木制版扑克牌被傅世子看到了,朝着他解释道。
“哦?和我们说说有什么玩法,用来打发时间也不错,”傅昊泽被挑起了兴趣。
“这副牌有很多种玩法……”沈清远简单介绍几种玩法,其他人到底是能进衡文书院的人,很快便清楚了。
“这样吧,我们玩斗地主,谁输了谁脸上贴纸条,如何?”沈清远提议道。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