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娘,怎么了?”鼠晓黎道歉之后却发现霖娘的神情越发不对,忍不住心中有些忐忑,莫不是自己会错了意?

鼠晓黎打断了霖娘的思路,霖娘恍然地看向鼠晓黎,到最后嘴角僵硬地扯了一点笑容,随后又将桌上的茶水拿起,放在唇边轻抿。

不过短短的一套动作,霖娘心中已经思虑万千,最终,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之时,霖娘的心里已经思考出了应从何处切入。

“晓黎,你在我这霖花苑也有不少时间了,有看出什么,学会了什么吗?”霖娘问得别有深意,想着旁敲侧击地去诉说。

然而鼠晓黎思来想去良久,终是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她学会的最为重要的东西。

见到鼠晓黎这般模样,霖娘也忍不住来了倾听的性子,要知道霖花苑来往最多的就是那些薄情寡性的男子,能知道了解的,必然是世间男儿多薄幸,好色之徒众多,不尊重女子这更是比比皆是。

因来往太多的无素质的男子,霖娘为了霖花苑的姑娘安慰,自然也就提高了门槛,以至于现在门庭冷落不少,门客也稀少了些,但总归能让鼠晓黎看清这些男人也是极好的。

“就是烧鸡一般是在辰时就放入烤炉了,大概是一个半时辰之后,在等一盏茶的时间,由烧饭师傅端出,那刻眼疾手快,立刻偷到手上,是最容易的时候!”鼠晓黎自信满满地说出。

气的霖娘忍不住抬手想要重重地锤在鼠晓黎的头上,但是抬起的手停在空中许久之后,随后又缓缓落下,霖娘忍不住叹口气,说到底,还是个不知情爱的孩子,她又能报什么期望呢?

看着鼠晓黎疑惑地看向自己的目光,霖娘终是摇了摇头,最终无奈地拄着桌面,额头也缓缓低下,直到被手心托住。

或许真是她想多了,这样一个孩子,又怎么会……即便春心萌动,可能就算是两人彻底分开,再也不见的时候,鼠晓黎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什么样的。

“罢了,晓黎今日霖娘想要同你说的是,虽说你是妖,试错成本也是有的,比凡人要好上不止一星半点,但是情爱一事,有些时候也隔着身份,若是真心错付,可能此生都要囿于此处。”

说到此,霖娘意料之中地看着鼠晓黎那疑惑不已的神情,轻笑道:“好了别忘了,今日的字还未学呢!快去吧!”

是以霖娘并不知晓,鼠晓黎眼底中闪过的些许清明,她懵懵懂懂之中,似乎有点懂了。

其实她经过这段是霖娘的悉心教导,已经认识了不少字,也懂得了一些成语的运用,比如说小孩子学的三字经她也是会看的了。

毕竟她是妖,有些时候,认知上可能比常人要快一些,而且毕竟也活了百年,虽说不通情爱,到底是见证了茂陵城这百余年的凡人的生息繁衍,所以对于霖娘的话她似懂非懂,不懂居多。

故而第一反应是疑惑,而细细琢磨之下,却又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鼠晓黎从来都不傻,只是有些呆萌,有些反应慢,但是真到了关于自己的大事,鼠晓黎也会反应过来什么事情不对。

所以当霖娘那番话一说出后,鼠晓黎几乎半盏茶的时间才反应出应该是今日的事情,而今日唯一能与情爱挂上的事情就是秦子柯。

唯一反常的?鼠晓黎又陷入到了摸不到头脑的地步了,正常交流,她和许多人都正常交流啊,也没有说她情爱的事,怎么今日会这般……

想到此,鼠晓黎突然想起来不对之处,她似乎和别人没有过那种情绪,就是对秦子柯所说的那种心跳感觉。

想到此,鼠晓黎才恍然转身看向霖娘,却见霖娘已经将纸笔布在案上,等待她去学习。

而她却也是那刻才明白,原来心跳加速如同小鹿乱撞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啊!那岂不是说明,她在心悦秦子柯的那一刻,就被秦子柯知道了。

“晓黎,快点过来,今天可是还欠了一个时辰的字呢!”霖娘柔声说道。

但是当鼠晓黎知道自己心中的感觉的那刻,她连忙回应道:“霖娘,今天的事情先欠着,我还有点别的事情。”

鼠晓黎慌乱地跑了出去了,霖娘不明所以地用视线追随鼠晓黎的身影,就见那道身影最后直奔对面的客栈而去。

霖娘所有的huaben欲去提,最终都湮灭在了口中。她还以为鼠晓黎太小,对于这些事情就算是稍加点播也不会太过明了,却忘记了女子本就是极为细腻,即便性格再怎么大大咧咧,有些东西,就是很容易想到。

霖娘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她也无力去管了,她只是一介凡人,享有的人身不过匆匆百年,于这些妖啊贵人啊,不过是旅途中短短相遇的几面罢了,有些事情其实没有办法真的将情感寄托的。

霖娘也知道,她此后的余生其实也是孤独的,或许在劝说鼠晓黎之前,她也有过私心,就是想着在她在的时候,希望鼠晓黎不会开启自己的情感,或许,就算是有喜欢的人,也要在附近就好,不要离开她,不要是秦子柯这样的大人物。

但很多东西是阻止不了的,鼠晓黎既然因为她的一句话能知晓情爱一事,也算是另一种机缘吧!她也只能做到如此地步了,思及至此,霖娘也只是剪了烛火,最终回到榻上与周公相约。

至于鼠晓黎则是一股脑地跑到了秦子柯的房门前,明明中途还停下问过店小二秦子柯的房门在何处有一个停顿时间,但因为鼠鼠的脑容量就是极小的。

鼠晓黎终究是只能想到一件事,而想不到第二件,以至于到了秦子柯的房门口,甚至是敲响了房门,鼠晓黎才发觉,自己只是发现了自己喜欢秦子柯,然而就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跑到秦子柯的房间前面了,她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