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礼抬手挡住我的去路。

“东西拿来。”

我心一紧,他也知道我在找无印大师的真传?

“拿什么?”我装傻的笑了下,“救人要紧,有啥事之后再说哈。”

“画册呢?”萧礼冷冷地抓住我的胳膊,“拿出来。”

说着就往我身上抓。

“别这样!别碰我!”

“别碰?”

萧礼放下手里的灯笼,一只手轻松的扣住我两只手的手腕,将我的手高高的举起,越过头顶。

哐当,无印大师的真传从衣服里掉了下来。

萧礼捡起来一看,幽深的眸光昏暗难测。

“不是你要找的东西!还给我!”

我冲过去要抢回来,随即就被压着双臂反扣在后背上,毫不留情的撞在墙上,粗暴的墙面摩的我生疼,奈何我根本动不了。

萧礼垂眸贴章我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卷入我的耳底。

“让我猜猜,画册应该还在太子手里。”

“不仅如此,他大概率知道了画册的秘密。”

看着我脸色不断得惨白,他唇角上扬,莫名的笑了。

“难怪他那么好色却能忍住没碰你,还找借口把你安排在国佛寺,原来你们是有交易。”

“秘密或许就藏在无印大师的真传里。”

萧礼……全文里唯一和太子竞争储君之位的人。

心思缜密,不择手段,阴险狡诈。

这么一个人平日里却是显山不露水的沉稳模样,除了醉酒以及醉酒后面对原主的时候。

我现在头皮都要炸了,就好像他发出的不是声音,而是催命符。

“看来不给你点记忆,你是记不住自己的主人是谁。“

说完萧礼突然用力,我倒霉的伤口又炸开了。

鲜血很快染红了我的衣衫,硬是让我咬着牙挺了过去,紧接着寒光一现,他猛地抽出了匕首,对准了我血淋淋的伤口!

我瞳孔一步步的睁到了最大,拼命的反抗!挣脱!

你特么玩真的?会死人的!

好想救命!谁能救我!

“别挣扎了,在这个宫内谁会在意你。”

我心口忽得痛了下。

一想起洛雪儿磕破个皮都能被一群人围着宠爱,而我却要受这种苦,心里的委屈就开始铺天盖地。

“是啊,我算什么东西。”

我鼻子酸了,眼圈红了,却安静下来。

“替身玩物么,随便二殿下怎么处置,看我不顺眼杀了便是。”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我眼睛一闭,锋利的刀尖顿在了上面。

“怎么不动手,”我冷哼了声,“难不成二殿下突然心软了?”

我记起文中的剧情,普通的服软对萧礼不管用,要用激将法,但这也是再赌。

“呵。”

啪,匕首应声落地。

他掰着我的肩膀,让我面向他。

萧礼的长相虽不如萧楚云出尘绝世,不如萧封尘英朗,但也称得上俊俏,只是他左边的眉被横切断了,就连他左边的眼睛都是义眼,看着多了些许戾气。

我忍着他蛮横的手劲,扯足了嗓子!

“动手啊!”

“你这种人也就只能把气撒在手无寸铁的人身上!有本事和太子明抢啊!”

萧礼脸色难看到极致,猛地掐住我脖子。

不愧是兄弟,掐脖子都能统一。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杀杀杀!”

我干脆贴着脖子凑过去。

“你也就能欺负欺负我,也不想想你都没法应付的太子,你让我去办?”

“我为了活命,不使点手段怎么能行。”

萧礼神色稍顿,移开手,“什么意思?”

“当然是假意投诚,实则是为二殿下您啊。”

“等太子对我足够信任了,我再把找来的地图全部给您,您只需坐享其成即可。”

看着萧礼半真半假的表情,我用只有两人的声音继续说道,“我怀疑新的地图就在这无印大师的真传里。”

萧礼借着灯笼,拿起来仔细翻了翻,没看出任何特别之处。

“你觉得我会信?”

“我刚才不给你,是怕被人看到。”

我心虚的看向四周,做戏就做全套,挥手再次去抢。

“不想要了给我。”

萧礼猛地抽手,无印大师的真传落入了他的囊中。

几乎是同时远处传来了萧楚云轻快的脚步声。

完了,我烧了寺院,萧楚云得杀了我。

我追上前一把揪住萧礼的长衫,萧礼看看我,再看看走过来的萧楚云,眼底泛起戏谑的冷笑。

“我记得几日前在国佛寺,你看到我,跑的比兔子还快。”

“恨不得钻进萧楚云的怀里。”

我眼睛一黑,你不亏是全文心眼子最小的。

“现在倒是求我来了。”

“看在我给了真传的.....”

话音未落,萧礼便甩袖离开了。

行吧,反正都得靠自己!

我深吸口气,霍然转身,瞬间哭红了眼。

凌乱的头发,被揉折的乱七八糟的罗衫,诚然一副刚被欺负的模样。

我真佩服自己,再待几天今天,总能精分。

萧楚云的怒意定在了脸上,垂着的双拳缓缓的张开,我听到了佛珠被碾碎的声音。

气氛到这了,不哭不行啊,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啪的往下落。

“我不是故意的。”

“我还继续回去洗我的夜壶可好。”

要命,他应该没看到我把无印大师的真传给了萧礼吧。

只是那真传是假的,方才我找的太急,来不及辨认真假。

但交到萧礼手上时,我看的真切无论是封面还是字迹都和原文里讲述的完全不一样,更别说也没有缺角的章页。

如果太子问起来,就说东西是假的,用来迷惑萧礼。

奇怪的是萧楚云,他是故意把这玩意放下面等着我去偷?

“不用了。”

思绪跟着哭声,在此刻戛然而止。

我抬眸愣愣神。

“我的院子需要修整,今晚我住你那里。”

“啊?”

月色将萧楚云称得愈发的清冷疏离,我站在他身后消化了许久,才听懂他的意思,不知所措的跟在身后。

睡我那里?我睡哪里?

那床顶多也就能睡下我一个吧。

难道这就是对我的惩罚?

望着萧楚云飘然如仙的身段,再想想即将的同床共枕。

就有种也不知道,谁要占谁便宜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