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王大嫂快要被狂暴状态的安玲吓到,急急忙忙将她手上的扫把抢了过去,强行拖拽着离开了鸡窝旁。
王大嫂再瞥一眼已经被鼻青脸肿的的程家老四心中就有点忐忑,唯恐这程家媳妇会不分青红皂白连她都揍。
哎呀,这也是个可怜的。
“弟妹,你现在先冷静一点,不能将孩子给打死了,我知道小程没了,你很伤心,可孩子是无辜的!”
“嫂子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可我家在身背上巨额债务,不说往一处发力拧成一条绳,起码这心中还能顾念着我这些年对他们的付出!
可他们现在一个个就想要掏空这个家去填他们的荷包!我光是想想就觉得我这个当妈妈的太失败了。”
听得王大嫂心都跟着酸起来,程家一直都是他们这一片有名的富贵人家,更别说男帅女美,亲家还是市里的一把手。
可偏偏程老总出事,丢下孤儿寡母的,这不就乱成一团了?
“安玲你看开点,多吃吃多喝喝,哪里会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安玲笑笑没有将邻居的话放在心中,有一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了,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自己放在心窝窝上的孩子那么狠。
可能是怕刺激到她,连将那个逆子送医的时候都安安静静的。
老二满脸担心地走进来,“妈妈,我刚刚家里有很大的动静,赶过来就发现你们的状态好像不对劲,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安玲挑眉,啧,所有孩子里头她最看不懂的人就是这个儿子。
他从来都是一副温和好脾气的样子,哄得周围所有人都对他放低了防备的心思,可事实上几个孩子里头他的成就最高。
抓住时代的机遇,先是在股市低迷的时候入手好几支后边会疯涨的股票后,又看准机会入手了好几块没有人看好的荒地。
但他手上的钱究竟从什么地方来,一直都是一个谜。
当年有债主看到她的子女都那么有钱,曾经嘲笑过她,让他们手指缝松一松,她的日子也不需要那么苦。
安玲不觉得子女有钱和她有什么关系,自己要还的是债就得自己背着。
哪怕她上了年纪,需要子女养老,他们拒绝赡养自己,她就十分洒脱收拾自己的包袱就去养老院住下。
当时能住得起养老院的人都是有能力有见识的老头老太,她一开始也十分自卑,可他们都是十分和善的老人,不会看不起她是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乡下老太婆,还带着她养成很多很好的习惯和提高自己文化修养。
“老二,你们为什么那么恨我?”安玲问出了两辈子憋在心中很久的话。
她不是一个好妈妈,她一直都知道的。
可她真的差到让孩子都仇视自己的地步吗?
老二脸上温柔的笑容没有任何的变化,他那一双和安玲如出一辙的眼眸全部都是些无奈宠溺的笑容。“妈,我们为什么要恨你?你可是最好的妈妈!”
安玲只觉得讽刺,知道他这会儿不会告诉自己实话,她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走了。
“好,妈妈我就住在隔壁,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安玲敷衍地胡乱应了一声。
等她将房门反锁上安玲就回房间打开家里的监控器倒退到半个小时,画质不是很清晰却还是拍摄到自己想要看的画面。
在家门口拐弯处自己的大女儿带着另外两个弟弟躲在一边偷看。
安玲一点都不意外,自己肚子里头生出来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不了解?
程君雅满脸烦躁跺脚:“那个老太婆脑子装的是啥玩意?为什么突然不将家产分给我们!我都答应我儿子要给他买国外进口的玩具。我现在还差一千块!”
老二程爱国摸摸自己手腕处父亲送自己的腕表,语气温吞地开口:“也许妈妈另外有什么苦衷!”
老三程爱家冷笑连连:“要我说肯定是那个死老太婆在外头有了野男人了!亏爸爸生前那么宠爱她,结果头七都不到就开始和外头的男人鬼混了。”
老大:“她就是一个臭婊子,之前就和那些男人勾勾搭搭的,一看就是守不住的人!她今天不愿意将钱分给我们,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姐,那个女人不管怎么都是我们的妈妈!”老二推推眼镜,脸上带着几分迟疑。
“别装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什么性格我还不清楚吗?”
“姐你真会开玩笑。”老二笑的格外温雅,明明是身上的衣服是很普通的t搭配牛牛仔裤却给人一种清冷脱尘的感觉。
他其实是四个孩子之中长相最柔美的,可不会有人敢轻视欺负他。
曾经有人嘲笑他是二椅子,第二天这人就和寡妇滚床单被一大帮人抓包,被父母逼着结婚了。
老大最怕的就是弟弟露出这个表情了,哪怕她作为姐姐都在自己弟弟手下吃了不少的闷亏。
“别装了,你不是要创业迎娶你的女神吗?妈现在将钱捏的死死的,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姐,不管妈妈想什么那都是她的钱,你别为了那点钱凉了妈妈的!姐夫他的身体还好?我在医院的同学说是遇到他了。”
老大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我男人身体好着!老二我不提了,反正我不相信你们真的会看着那个贱人将钱财都给了外头的男人了。”
老二只是笑而不语,看着姐姐离开。
等老大一走老三就满脸纠结地问;“哥,我是你养大的,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老二拍拍他的肩膀说:“行了,你不是要去参军?家里的事情你别管,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嗯嗯!”老三一下子就热泪盈眶,他是二哥带大的,他这辈子命都给二哥。
突然老二抬起头看了一眼边上的监控头,想了一下走上前将它砸烂了。
“哥,怎么了?”
“没事!”老二没有解释,只是径直往外走了,既然安玲不愿意将财产分给他们,那他只能执行另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