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睛靠着凳子,原本是想眯一下的,但是没多久竟然真的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外边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他们也来到了红旗镇。

“媳妇儿醒了?”

车正好停在陆家小院外,陆临坤听到副驾驶的动静,面上带着笑意跟她说话。

阮桃嗯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到了吗?”

“嗯。”

把车熄火了,车门关上下车打开门,夫妻两人走入小院子。

他们上一次回来,还是正月回来的。

现在已经四月中旬了,过了四个多月了。

不过院子里倒是干干净净的,可见住在隔壁的夏芸他们,是经常过来帮忙打扫的。

陆临坤打开房间的门,开了灯让阮桃先进去休息,他则是去厨房准备晚饭。

阮桃伸了个懒腰,也没有休息,而是去找了盆,拿了抹布开始打扫屋子。

院子里夏芸他们打扫得干净,上了锁的屋子,却是没能进来打扫的。

好在这个时候的乡下也没多少灰尘。

阮桃将正屋两间卧室,外加中间的堂屋都擦拭干净了,陆临坤那边也把面做好了。

她放下手中的抹布去厨房吃饭。

刚坐下外边就响起了夏芸的声音。

“桃桃?桃桃你回来了吗?”

阮桃连忙站起来要去开门,陆临坤却先她一步起身。

“媳妇儿你先吃饭。”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早就过了晚饭的时候,陆临坤担心阮桃饿着,可不能再让她耽误时间了。

阮桃只能笑着坐下,拿起筷子吃起了面条来。

夏芸没有进来,阮桃听到她跟陆临坤说了两句话,陆临坤就关上门了。

“她说明天再过来。”

陆临坤回来在她对面坐下。

阮桃点头。

“这个时间点也差不多睡觉了。”

“嗯,大概是看到我们家亮灯了,就想问问是不是你回来了。”

夫妻两人没在这话题上说太久,吃完面条,就洗澡回房间去躺下了。

他们是住在堂屋左边的卧室,右边的是之前王红萍住的。

过年的时候,陆临坤已经把里边都清空了,现在就是一个空空的房间。

“我明天去木材厂买个床跟柜子,我们搬过对面去,让爸妈来住我们的房间好不好?”

王红萍也去世了大半年了,但是到底是病死的,让岳父岳母住那间屋子,陆临坤担心他们心里不喜欢。

也不合适。

这才跟阮桃商量,他们夫妻搬过去。

左右父母过来之后,他们应该会一个星期,或者是半个月才回来一趟,也不一定住下,就回来看看爸妈而已。

他们住那边的房间没事。

“不用。”

阮桃轻轻环住了陆临坤的腰“我爸以前是医生,他不讲究这些。”

至于她妈?一个生意场上的女强人,就更不讲究这些事情了。

若是陆临坤特意把房间换过来,他们知道了说不定还要数落她呢。

“没事,换一下也好。”

对面屋子通风大半年了,早就没有了王红萍住过的气息。

介不介意,真就只是心理上的问题了。

陆临坤执意要这么做,阮桃撇嘴没说什么。

她倒是还想说点什么的,但是太困了没力气,抱着男人的腰脸埋在他怀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陆临坤垂眸,看着已经睡熟的妻子,眉眼之间带着温柔缱绻。

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这才闭上眼睛。

第二天,阮桃是被院子里的声响给吵醒的。

她坐起来,穿上衣服下床掀开窗帘打开窗户,发现院子里已经堆上了不少的东西。

陆临坤正在往屋里搬。

看到她醒了,他抬起头笑了笑“肚子饿了吗?厨房里有早饭。”

火车要中午才到站,他们在家里收拾好了,可以十一点,或者是十二点再过去都没关系。

毕竟红旗镇距离县城,就几公里的距离。

有车开可比走路快多了,不用多少时间就能到县城。

阮桃洗漱了吃过了早饭,陆临坤这边也把房间收拾好了。

脱了一些石灰的墙壁上,被他用报纸给糊住了,床头,床边上,都糊了一层报纸。

从木材厂拉过来的床,还有柜子摆在屋内,陆临坤正在**铺稻草。

在木板上垫上一层稻草,再在上面铺上蒲草编的草席,最后放上褥子,铺上床单。

他动作麻利,而且铺的床那真的是一点皱痕找不到。

阮桃在门口看着,只有佩服的份了。

没等她插手去帮忙,陆临坤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把他们房间的东西搬到了这边来,再把原本他们睡的房间,也收拾好了。

爸妈到了就能住下。

这行动力,真的是没话说了。

等他收拾完了,阮桃上前去挽住他的胳膊,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吻“辛苦亲爱的,我的丈夫真能干。”

陆临坤微微挑眉,在她要退开的时候,伸手将人搂住,反客为主按在怀中。

“只是这么敷衍的吗?”

话音落下,吻就落了下来。

等他们夫妻二人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阮桃本就色泽红润的嘴唇,此刻更显红艳,而且隐隐约约的还有些肿。

脸颊也是白里透着粉,眼中水光潋滟,眼尾泛红。

她上午起床的时候,穿着的是一条鹅黄色的布拉吉。明明在家里什么都没做,但是现在却是换了一套裙子。

换成了白色的长裙。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身上这白色的长裙,竟然跟她的肌肤差不多同化了的感觉。

不对,她的皮肤白里透着粉,在阳光下隐隐泛着光,可比素净的白裙要吸引人多了。

太阳有些大,她头上戴着草帽。

陆临坤伸手揽着她的腰,出了院门上车,启动车子往县城火车站去。

他们刚到火车站这边,广播里也提醒了从西北过来的火车,马上就要进站了。

本来阮桃还在跟陆临坤说着话,此刻听到广播里的声音,想到马上就要见到爸妈了,她竟然比陆临坤还要紧张。

说来也奇怪了,明明该紧张的人是第一次见岳父岳母的陆临坤才是,怎么反而变成她了?

“媳妇儿这是太过想念爸妈了导致的。”

陆临坤笑着安慰。

阮桃觉得也是。

“也不知道爸妈现在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