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太平寨,依次是卢崖寺、关帝庙、范家门、五指岭、老庙山。

卢崖寺庞金刚当日单挑被KO,生死不知,今次武松带队路过卢崖寺路段,没见什么动静。

想来是不敢前来招惹,

不说武松依绿林规矩单挑赢了,就说这批骡子,名义上五个山寨都有份,就这条他也得掂量掂量。

过了卢崖寺就是关帝庙孙狼的地盘,闻喽啰报告,他也带人下山,假假的邀请武松到关帝庙一叙,倒是比韩万里会做人。

武松当然没兴趣和他叙旧,就说赶路拒绝了,孙狼也不再邀请。

武松把太平寨韩万里直接拿骡子顶账的事告诉孙狼,暗示他直接拿骡子。

他果然马上和韩万里一个选择:“太平寨直接拿骡子啊,嘿,那我也拿骡子好了。”

武松算十两银子一头,让他牵了五头,又送一头。

黑狼至少表面上还是很高兴,谢过武松牵骡子回山寨了。

范家门佘无涯看着武松赶回的大队骡子,瞬间露出贪婪的眼神。不过注意到武松正在笑吟吟的看着他,佘无涯连忙收敛贪婪表情。

他和韩万里孙狼一样,原本都是担心掏出来银子交给武松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但是此刻见武松真赶着大批骡马回来,又后悔了。

武松照样提起韩万里和孙狼拿骡子顶账,直接问他:“佘寨主是不是也一样直接拿骡子顶账?”

佘无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留给武松拿去卖完再结账。

佘无涯假惺惺的邀请武松上范家门一聚,武松同样以赶路为名婉拒。

五指岭和范家门隔山相望,武松赶着几百头骡子,自然早早的就被五指岭放哨的看见了。

魏节早早的带着手下迎在山下,洗尘接风,这顿拒绝不了,但是这次武松坚决不喝酒了。

“本来戒酒了的,见大哥兄弟情深,才破例的。”

未能跟武松喝个痛快,魏节深感遗憾。

武松连忙转移话题,谈起贩骡的事:

“这批骡子,算上运输成本是十两一头,大哥这边,本金二千就是二百头,大哥要不要留部分山寨上使用?骡子除了冲锋速度不如马,其它样样比马好。饲养容易,吃苦耐劳力气大,在山区特别好用,唐朝吴元济就用骡子组建骑兵,人称骡子军。”

“骡子好用,哥哥知道”,魏节点头认同道:“我们做石匠石工活,经常用骡子拉石头,那些大石头,马拉很容易就受伤折了,骡子就没事,确实吃苦耐劳力气大,是好用。”

魏节只留十头骡子,剩下一百九十头交给武松代售卖。

辞别魏节,下一站是老庙山,又是迎上山来,接风洗尘。

武松同样坚决不喝酒了,身为后世穿越者,见过许多运动员因为喝酒发福,早早就终结了运动生涯,自己不知道多好运才能穿越到武松身上,得好好珍惜这具身体。

先前张天纵包了五十两白银送武松,礼尚往来,现在武松回送五头骡子给张天纵,张天纵也不推辞,愉快收下,刘玉公的坐骑被打废,正好临时给他一头骡子当坐骑。

刘玉公原本嫌弃骡子不够拉风,

武松跟他说唐朝蔡州骡子军赫赫有名,割据一方,最后是李愬雪夜奇袭蔡州才干掉吴元济的。

故事一说,刘玉公瞬间来劲,建议老大张天纵也组织一支威风八面的骡子军,由他来带领四处打劫。

“组建骡子军,你以为不要银子的吗?”张天纵没有冲动。

“这不现成买回来的一百头骡子吗?就一百人的骡子军。”刘玉公坚持

“就算组建又如何?殷实之家,多迁入州城,四周荒芜,哪有什么可劫?”

呵呵,这年头,拦路打劫也不是随时有客人可打的,

记得林冲为了交投名状,下山三天才遇到一个杨志,就杨志那落魄样子,就算全身银子拿去,无非是十两八两的,

三天十两,这么算,一个月也就一百两,一年也就一千两。

五指岭要养活上千人,确实不容易。

魏节五指岭的困境,其实其它山头同样面临,只是五指岭人多,更艰难些,危机感更强而已,其它山寨人少,抢一票大的能够吃一年半载,也难怪这些寨子都是二三百人居多。

武松穿越以前,看水浒只看各种争斗,很少关心其中经济,完全是从魏节的诉苦才开始关注经济问题。

今天又听张天纵说起这个,突然就想起一个事,

原剧情中,与祝家庄起矛盾时候,宋江是这么说的:“即日山寨人马数多,钱粮缺少,,,,,,因此正好乘势去拿次庄,倒有三五年粮食。”

水泊梁山,晁盖等人挑着打劫的生辰纲上山的,

生辰纲,十万贯,泼天的富贵,晁盖也不是小气鬼,就算不是全部拿来做山寨粮草,二、三成总是有的吧?

二万两银子,梁山和祝家庄起冲突时候已经是钱粮缺少了。

后来梁山更是因为宋江卢俊义的山寨之主问题兼缺少钱粮,主动攻击附近的州府,还抓阄选择东平府或东昌府。

这么一想,武松突然有个猜想,宋江急于接受招安,或许是迫于经济压力?

后期梁山膨胀过十万人,这十万人不生产只消耗,那十万人的生计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宋江肩头。

当梁山把周边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之类的大户甚至东平府东昌府的多年积累财富都洗劫一遍搜刮一空之后,其实梁山周边也近乎无财可劫,

再无多余的钱粮可支撑梁山的开销。

梁山的热闹看似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其实难以为继,随时崩盘,所以宋江才急于招安?武松瞬间没有那么讨厌宋江了。

再说,刘玉公的骡子军提议不过是因为听武松讲这个蔡州的骡子军在唐朝如何威风的心血**提议,被老大张天纵训几句,便牵着驴走了。

武松也告辞,赶着骡子回苏家庄,

听到孤松大师顺利买回骡子,苏太公非常高兴,带着苏胜青、苏能文过来看骡子。

“怎么买回这么多?我们只买一百五十头。”

苏太公看到五百多头健壮骡子,又高兴又不解的问道。

早晚要摊牌的,武松为了打通商路,已经在各个寨子那里公开了身份,这趟跟去的二十庄客都知道的事,苏太公早晚也会知道。

既然如此,不如自己主动。

武松直接摊牌道:“太公,实不相瞒,我俗家名字叫武松,就是景阳冈打虎,孟州道杀官被通缉那个武松。”

听到武松的话,苏太公、苏胜青、苏能文三人大为吃惊,很难将精于算术的孤松大师和打虎英雄,杀官逃犯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老师必有冤屈!”

“对!老师一定是被冤枉的!”

片刻之后,苏胜青和苏能文开始为武松辩解。

人就是这样,一旦信任接受了某个人,就会自动帮他辩解。

武松道:“也不算冤枉,确实是我杀了张都监,不过是他欲加害我在先。“

于是就把张都监设局欲陷害自己,又把老神仙托梦的故事说了遍。

“武松便是中秋那晚方知道自己原本是天神下凡的,武松的数学也是那晚突然会的。”

“此番前往蔡州买骡马,为打通道路,武松不得已在绿林朋友面前坦露了身份,如此一来,武松实不便在此久留。”

苏太公道:“无妨,大师尽可放心住下,老夫定会严令庄客,教他们莫要多嘴。”

武松摇头道:“人多口杂,武松若久留,恐日子长了,消息走漏,届时定会连累太公全家。此事休要再提。另有一事,需烦劳太公相助。”

苏太公道:“孤松大师但说无妨。”

“这些多余的骡子,乃是我与朋友合伙贩卖所得,烦请太公代为售卖,每头骡子付一两银子作为售卖之资。”

苏太公当下一口应承,且言明帮忙却不要那售卖之资。

武松道:“如何使得?此买卖并非只此一回,乃是长久之生意。既是长久生意,便需如亲兄弟一般,账目分明。”

苏太公这才点头应允。而后二人又论起骡子售价之事,

苏太公道:“这些骡子皆甚是健壮,便是卖十六两银子一头,亦不愁卖不出去。”

武松拍板道:“那就卖十五两一头罢,只求速速脱手。”

苏太公点头,自去联系买家。

除却苏太公的那一百五十头骡子,武松自留了五头用以乘骑,尚余三百五十二头。次日,这些骡子尽皆脱手。扣除那一两银子的销售费用,每头骡子实得十四两银子,如此一来,共回笼银子四千九百二十八两。

且说那苏太公所购之一百五十头骡子,出发之前,苏太公已付与武松一千八百两银子,尚余三百两。武松欲将此三百两还与苏太公,可那苏太公无论如何都不肯收下,只道:“大师一路奔波辛苦,此些银两权当犒劳。”

既然如此,武松也不客气,将银子收了起来。

如今银子已然回笼,武松便拿出银子,赏给那趟随行之中两个善于挑选牲口的庄客,每人十两银子。其余随行庄客,每人皆发三两银子。庄客们个个欢喜,纷纷拜谢。

苏太公问武松有无落脚去处?

武松道:“昨夜我已经收到神喻,已有去向,仍需太公借二十庄客,继续贩骡马。”

苏太公慷慨的加倍,除了原来二十庄客,又加了二十个,一共四十个庄客跟随孤松大师,且特意吩咐,不管何事,皆要听从孤松大师之令。

听得武松要走,苏胜青要学孟如虎等人一样追随武松左右。

苏太公也挽留苏胜青道:“大师此时尚漂泊不定,且等大师按神谕找到落脚之处再去投奔不迟。”

武松也道:“我此行乃是贩骡子,于你学习研究算术无帮助,你还是先留在苏家庄继续教苏能文吧,神谕之中,你日后另有安排。”

见武松说神谕中,日后另有安排,苏胜青才作罢。

告别苏太公父子和苏胜青。武松带着孟如虎四人,还有四十庄客,再度南下蔡州贩骡。

第一站到了老庙山,先和张天纵会账。

老庙山投入本金一千两,购得骡子一百头,扣掉购买成本和销售成本,每头骡子净挣四两银子,如此算来,连本带利,一共是一千四百两银子。

一个往返,前后四十来日,一千本金盈利四百两。

武松挥挥手,孟如虎和陈宁从骡车上取下早已备好的两包银子,总共一千四百两。

张天纵道:“既然武二哥继续,那我便以这一千四百两银子继续参与。”

“好!”

武松挥手让孟如虎陈宁把银子装回车上。

会完账,武松跟张天纵打听情况:

“韩万理、佘无涯、孙狼、庞金刚这几个寨子的情况,张哥可了解?给武松说道说道?”

张天纵见武松打听这几个寨子实力,便将几个寨子的情况逐一与武松介绍了一番,旋即道:“他们可是为难武二哥了?若如此,我老庙山绝不袖手旁观。”

武松道:“实不相瞒,我昨晚又梦到白胡子老神仙了。”

武松先前曾经跟张天纵几人说过孟州道杀死张都监的事,当时便说了白胡子神仙托梦提醒的事。

张天纵道:“老神仙又给武二哥托梦了?却是何事?”

武松道:“老神仙命我夺一处寨子作落脚之处。”

嗯,武松越来越觉得,当初装神弄鬼,整出一个老神仙真是妙。以后想干什么事就说老神仙托梦就得。

“既是如此,老庙山愿意助武二哥一臂之力。”

“那武松先谢谢张哥了!”

二人一番密谋之后,武松带着众人离开老庙山来到五指岭。

魏节一如既往的热情相迎。

武松先是和他把账会了,五指岭投入本金二千两,购得骡子二百头,扣掉购买成本和销售成本,每头骡子净挣四两银子,如此算来,连本带利,一共是二千八百两银子。

五指岭终于不再是坐吃山空了,魏节甚高兴,非但不收回本金或利润,反倒又添了一千二百两,凑个四千两的整数。

还能拿出一千二百两!

武松心中暗忖,也不知道当时他们杀了太监冯忠和指挥使章存到底抢了多少银子。

不过武松旋即想明白了,皇陵修建是几万人的工地,他们这几百人等于抢了整个工地的工程款跑路。

会账结束,

武松道:“武松有一件事求哥哥帮忙。”

魏节道:“二哥为何如此客气?但说无妨,二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武松又把昔日杀张都监时候是白胡子老神仙托梦预警,因此识破张都监的奸计故事讲了一遍。讲到昨晚白胡子老神仙托梦命自己去夺一处寨子作落脚之处。

魏节道又提起将山寨相让:“二哥何须去夺寨子?直接加入五指岭出任寨主岂不更美?”

魏节满口答应道:“二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别说借一百兵,就是整个山寨都没问题,哥哥唯一要求就是你得陪哥哥喝个痛快!”

武松只得推说此乃老神仙神谕,个中深意自己暂且未知,故而不能加入五指岭,只想找魏哥哥借一百兵丁即可。

魏节满口应承道:“二哥之事便是我的事,我让王碎石点三百兄弟听二哥吩咐便是。但哥哥亦有一件事相求,便是今日二哥需得陪哥哥喝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