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山此人,贯盈恶稔,若留于世间,实是百姓之不幸!”
沈绾棠满脸正气,字字诛心。
彼时,一旁的章山早已忍受不住,一个摆臂便要甩开岑霄的束缚。
将腰间的长刀拔出便向沈绾棠匆忙冲去。
一时间,前厅之上乱成一片。
长刀直逼沈绾棠心口,她一个闪身便躲过了章山的攻击。
“沈绾棠,接着!”
岑霄将沈绾棠的软件从腰间拔了出来,高吼一声,而后便扔向她。
沈绾棠伸手接住,转过身来便与章山打做一团。
章山功夫不济,与沈绾棠打起来,不过三招便已然呈败势。
沈绾棠抬起脚来,一个飞踹便将章山踢飞出去。
饶是章山这样的大块头,接了沈绾棠一脚,却也倒在地上,口中喷涌出一口鲜血,眼前的视线也有些模糊。
沈绾棠缓缓上前来,眸光中的恨意化作火焰,熊熊燃烧着。
章山踉跄站起身来,可脚下一个趔趄,险些再一次摔倒在地。
他紧紧盯着沈绾棠,嘴角却仍然噙着一抹不屑的笑容:“沈绾棠,你这个女人,碰上你,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沈绾棠上前来,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刀。
“啊!”
章山高呼一声,腿上的疼痛让他瞬间的倒地——只见沈绾棠将长刀紧紧插在了章山的大腿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整个前厅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你这个毒妇!”
章山嘴里仍然咒骂这什么。
除了恨意,沈绾棠眸光中读不出任何一丝情感。
她猛地一抽手,长刀从章山的腿上罢了出来,还没等他从方才的痛苦之中抽身,沈绾棠便又是狠狠一刀。
“这两刀,是替芍药和芍药家人给你的。”沈绾棠冷冽的声音,猩红的眸子紧紧盯着章山,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将长刀拔出后,沈绾棠一个转身,动作敏捷,不过三两下,章山的手脚筋便被挑断,整个人彻底瘫软在了地上,成了半个废人:“这,是替王匠人。”
最后,沈绾棠将长刀在手上转了两圈,直直插入了章山心口之处。
原本呜咽着想要说些什么的章山彻底没了声音。
他眼睛瞪得诨圆,紧紧盯着沈绾棠,鲜血从最终喷涌而出。
“章山,为人不忠,为人不仁,死有余辜!”
长刀拔出,沈绾棠脸色阴沉的吓人,周身的杀气吓得人退避三舍。
前厅之中的嘈杂之声瞬间消失,就连方才拼死抵抗的章山手下,此刻也缴械投降。
沈绾棠站在那里,猩红眸子中的恨意缓缓消退,露出了眸底深处的悲凉。
将长刀收起,沈绾棠缓缓转过身来:“众将士听令,代缨留在此地处理后续事宜,剩下人,随我一起,去城外营救陈康健!”
营救陈康健?
海庆南眉心紧蹙,挥动长枪放置身后:“营救陈康健?为何?”
沈绾棠随意撕扯下衣衫上的一块布料,擦拭着方才处置章山时喷溅在脸上的血迹。
“章山勾结荣国,意图将山城献给荣国,若此刻不去营救陈康健,整个山城都会被荣国占领。”
将软件收回腰间,沈绾棠整理好情绪,冷静回应。
留下一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前厅,一跃上马,驰骋向城外而去。
岑霄紧随其后。
彼时,山谷之中,众将士拼死抵抗。
可荣国之人实在太多,饶是他们拼着全身力气,鏖战三个时辰,可却仍然呈现败势。
“陈官人,怎么办!”
手下之人眉心紧蹙,与陈康健背靠背,瞧着周围不断进攻的敌人。
陈康健血染战袍,手持长剑,血红的眸中透着不屈:“三个时辰都挺过来了,剩下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今日我不战,他日山城子孙便要战!兄弟们!给我杀!”
话音落下,将士们士气重燃,高高举起长刀便向敌人砍去。
只是这荣国的士兵像是源源不断一般,山林之中总是能出来荣国的士兵。
陈康健身中数箭,可仍然挥刀战斗。
刚来到这便是,一共三千将士,如今,已然只剩下一千将士了。
陈康健杀红了眼,全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只想要将敌人赶尽杀绝。
彼时,山林之中。
“这个陈康健,当真是能打,如今已然三个时辰了,竟还在坚持。”一个身着蓝色战袍的男人,目光穿过层层树林,瞧着这场战斗。
蓝色战袍男人身旁,却坐着一位身着红袍的将军。
话音落下,红袍将军缓缓睁开眼睛,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没时间陪他们玩了,速战速决。”
身旁蓝袍男人应声:“是!”
顷刻之间,山林之中隐着的荣国士兵纷纷上了战场。
这可是比方才还多了数千人!
饶是陈康健手中的长剑挥舞的再好,怕是今日,也只有战死沙场的结局。
饶是如此,他也认了!
“山城,是我们的!”红袍将军半眯着眼睛,脸上早已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山谷之中,尸骸早已遍地,只是这场战争仍然没有停歇的意思。
夕阳渐渐西下,一直从暗处射出的箭矢不偏不倚便落在了陈康健胸口处。
他怔在原地,眸光却落在了不远处的夕阳之上——太阳,终究是要西落的。
“驾!”
不远处,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伴随着的,还有隆隆巨响的马蹄声。
一支利箭飞射而来,不偏不倚便落在了蓝跑男人的手臂之上。
转过头来,便瞧见了一马当先的少女。
少女眸光坚毅,身下马儿驰骋而来。
沈绾棠将弓拉满,弓箭搭在手上,顷刻之间,第二支箭便飞射而来。
“陈康健!”少女的声音回**在山谷之中,将在死亡边缘的陈康健瞬间拉了回来。
他缓缓回过神来,只见马儿堪堪停在自己面前,少女俯身伸出手来。
陈康健颤颤巍巍伸出手来。
“不好,是沈绾棠!”蓝袍男子大叫不好,心中一阵慌乱。
荣国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初便是这样一位少女,将荣国军队打的落花流水,到最后只能弃粮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