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清落接果他手里的玩偶，安慰他说：“他们是小朋友，当然不懂我们大艺术家的艺术，但是你也不能跟小朋友打架。”
“妈妈我错了。”桑泽很乖的道歉：“那我下次不打他们了。”
桑清落摸了摸他的脑袋，“晚上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我不吃饭，妈妈可以教我雕木偶吗？”
桑泽眨巴着亮亮的眼睛问她，一脸认真。
桑清落哪里懂什么雕刻，还不是一次偶然，桑泽看见了，爱不释手，她才被迫学了点皮毛。
喜欢孩子所喜，才能更好地跟孩子交流。
桑清落故作一脸为难：“那妈妈要是雕得难看，你不许嘲笑妈妈！”
桑泽激动的跳起来：“妈妈雕的才不丑，妈妈雕的是世界上最好看。”
大手牵着小手，桑清落要抱他，桑泽小腿蹦跶着。
“我不要，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需要妈妈抱着了，而且妈妈穿高跟鞋本身就很辛苦呢。”
桑泽从小就懂事，不需要她操什么心，这一点，桑清落很认同那句话，孩子是来报恩的。
回到家里，桑清落是拿出新鲜劲还没过去的雕刻手艺跟桑泽互动。
也许是工作太累了，刻着刻着，她睡着了也不知道。
桑泽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又哭又闹，他乖巧地拿来毯子帮她盖上，然后叫着保姆张姨巧巧溜出去了。
他跟张姨说好了，今天要一起去买新鲜的菜，亲手给妈妈做一顿好吃的。
“桑泽，让我逮到你了，让你打我。”
超市里，桑泽被他同班的小朋友抓住了衣角。
桑泽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面走，他要去买新鲜的菜。
“桑泽，你这个胆小鬼，你怕了！”
小朋友在后面追着挑衅。
桑泽懒得搭理他，想去拿上面的青菜，他太矮了，够不着，费力地垫起脚尖。
小朋友看准时间跑过来撞他一下。
哪里知道桑泽不仅没摔，还被人接住了。
看到桑泽身后的人，那小朋友顿时吓坏了，磕磕巴巴的道歉：“对，对不起。”
小朋友慌忙的跑了。
张姨还在那边买肉，还不知道这边发什么。
桑泽按着接住自己的胳臂站好，扬起小脑袋，眼前突然一亮，“谢谢叔叔，叔叔你好帅。”
段白川蹲下来，与他视线平齐，摸了摸他的脑袋问他，“你是要这个菜吗？”
桑泽又扭头看着头顶的菜，乖巧的点头，“对，叔叔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我妈妈很喜欢吃这个。”
段白川拿了一把最新鲜的装好后递给他，“自己小心一点。”
“谢谢叔叔。”
拿到想要的菜，桑泽欢快地蹦跶着小跑朝张姨那边去了。
段白川只是远远地看着，这三年来，他不曾一次出现在桑清落的视野里，可又无处不在。
今天他是实在没忍住，才出现了。
桑泽拉着张姨的衣角继续买菜，走到零食区，桑泽又自己去看了。
他选的都是桑清落爱吃的，刚才那个小朋友在架子旁边歪着个脑袋探出来，凶巴巴地警告。
“桑泽，你别以为有爸爸撑腰就可以随便打人，明天我们学校见。”
那小朋友刚说完就被揪住了耳朵，被他把拽走了。
爸爸？
桑泽诧异地左右看了看，心想，是在跟他说话？
他哪来的爸爸？
……
桑清落是饭菜的香味儿馋醒的。
桑泽踩在小凳子上，手里端着一盘桑清落的炒菜故意吸引她。
她清落醒来就挠他的脸蛋，“你这个小坏蛋，连妈妈都欺负。”
“我错了妈妈。”
桑泽马上道歉，凑到她脸上吧唧一口。
就这一瞬间，桑清落闻到一股多年都没闻到的味道，她很确定她没有闻错。
她把桑泽抱起来，还仔细闻了闻，这个味香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张姨！”桑清落的语气有点急，抱着桑泽去了厨房问：“今天你带小泽出去有没有遇到奇怪的陌生人？”
张姨认真地想了想，随后又摇头，“没，桑小姐可是有什么问题？”
桑清落又问桑泽，“小泽，你跟妈妈说，刚才你跟张姨出去有没有遇到不认识的人跟你说话的？”
桑泽想都没想就摇头了，“没，妈妈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次换桑清落摇头，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其实这几年，她的脑海里时不时总会闪过的那张脸。
本来她以为随着时间的消逝，她也会慢慢忘记过去。
可她否认不了，每看桑泽的脸一次，她脑子里的那张脸就会就加深一次。
刚吃完饭，明江来了。
桑泽最喜欢明江了，他小跑着过去，“明叔叔你来了。”
明江先把他抱起来逗了一会儿才把带来的文件递给桑清落。
桑清落拿着文件捏了下桑泽的鼻子，“妈妈现在要工作，你跟明叔叔玩一会儿好不好？”
“嗯嗯。”
桑泽拽着明江去了楼下的花园，刚才还很开心的小家伙儿，现在又心事重重的。
明江蹲在旁边，很有耐心的问了：“小泽叫叔叔出来，是不是有秘密跟叔叔分享？”
桑泽手里捡了一片树叶，不说话，挪到旁边的椅子坐下，晃了晃小短腿.
明江坐在他旁边，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跟叔叔说，别憋在心里。”
桑泽跟个心事重重的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小手抓着明江的衣角，委屈的小奶音说；“过几天幼儿园有亲子活动，妈妈她工作很忙，明叔叔你能假装我爸爸来没吗？”
明江问他：“那这件事情妈妈知道吗？”
单方面来说，明江当然愿意。
但是这几年，他也有多次侧面地说过桑泽爸爸的问题，桑清落都是避重就轻，要么就是闭口不谈。
如果这次他以桑泽爸爸的身份去了幼儿园，还是桑清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怕她知道了会生气。
桑泽压低了小脑袋，“妈妈不知道，明叔叔，就耽误你一个小时，可以不告诉妈妈吗？”
这双眼睛，明江很难拒绝。
他仰头看了一眼楼上的位置，沉默了一会儿，顶着桑泽期待的小眼睛，他带点点头，“好，叔叔一定去，也不告诉妈妈。”
“谢谢明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