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清落感觉自己又出幻觉了,她又低头左右闻了闻。
身上真的有那个味道。
梦境和现实差一点缝合,桑清落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昨晚是怎么回来的了。
她捏了捏桑泽的肉嘟嘟的脸蛋,认真地问:“小泽,妈妈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妈妈你自己回来的,然后就睡着了。”
桑清落对他的话没有多余的怀疑。
那么昨晚那就是个梦,这些年也不是第一次梦见他了,或许是因为恨之入骨的原因吧。
还没到公司,就收到了助理要辞职的消息,说是家里有急事,就这么走了。
桑清落一时头大得很,只能赶紧再招一个新的助理。
“桑总,新招的助理已经办好入职手续了,现在叫他进来吗?”
桑清落头都没抬,“嗯,进来吧。”
“桑总,我是你的新助理,我叫…”
段白川连名字都还没说完,桑清落猛地抬眸,手里的笔随之落到桌上。
桑清落指着门口,“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好在是门关了,段白川生怕被打出去,索性后背靠在门口,耍起了赖。
“桑总,我可是通过层层选拔才进来的,我现在很需要这份工作。”
桑清落一掌按在桌上,一手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呼吸急促。
“阿落…”段白川连忙改口,又不敢过去,“桑总,你就给我这个试试的机会,我一定做好这份工作。”
“够了!”
桑清落拿起桌上的座机准备打电话叫人把段白川赶出去。
只是还没拨通,一个手指头已经按下了挂断的按键。
“你!”桑清落非常不悦,额间的小火苗在不停地闪烁。
段白川抿了抿嘴角,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委屈,但是说出来的话倒是能火上浇油。
“桑总要是打了这个电话,要是将我赶了出去了,那全公司马上就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桑清落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话。
段白川也不急,又道:“我是正经面试进来的,这才刚上班就被解雇了,要是没有一个能服众的辞退理由,日后桑氏想招个助理,应该也不容易了吧?”
“你威胁我?”桑清落心底的气血翻涌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段白川。
段白川无辜地摆手,“我没有,我是就事论事,桑总怎么看?”
他直接把问题抛了回去。
桑清落似乎是听进去了,缓缓放下手,没了刚才的盛气。
她饶过段白川走到落地窗前,眺望外面一眼看不到头的各种建筑。
“三年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还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段白川走过来,跟她并肩而立,提起往昔,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不相干的故事一样。
“阿落,你恨了我这么久,应该也累了吧?不如换一种方式,我现在是你的助理,我给你最牛做,任你使唤。”
脑海里回想到曾经在段白川手里吃的苦,桑清落偏着头,似乎是在考虑他的话。
这几年,对他,说恨吧,好像自从段夏之罪有应得后,她的恨意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消散了不少。
上一时虽然桑家的下场不堪回首,可这一是所有人都在按照她向往方向发展。
回头,桑清落直勾勾地盯着他,险些将他看穿,她走回位置坐下。
“段白川,你不会是想用我用过的手法,再狠狠地打一次我的脸吧?”
段白川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相信自己。
段白川打了个电话过去,几秒后,一份邮件弹出窗口。
桑清落鬼使神差地点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她大骂,“你这个疯子。”
里面是关于云氏集团的所有股份转让协议,还有个人财产转让,数不清的零。
段白川随即开始卖惨,“桑总,你看我现在已经是一个穷光蛋了,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桑总就不要赶我走了。”
桑清落差点把鼠标捏碎,一开始她以为段白川来公司又是想打桑泽的主意。
没想到他居然把他自己名下的所以财产都转让给了自己。
看她沉默了,段白川知道自己这是迈出了一小步,他小声地问:“桑总是要茶还是咖啡?”
“……”桑清落总有一种他故意在点自己的感觉。
“桑总,我们能不能借段助理帮个忙?”
门口突然来人说了这么一句。
桑清落怪异的眼神扫了他一眼,眉头还跟着颤了颤,这个节骨眼,想解雇了他好像是有点不好办,她无奈点头,“你先去。”
段白川这一走就是一个小时,桑清落什么文件都没看进去,心里只是觉得烦躁。
“咔哒!”
门锁突然发出声响,桑清落一抬头,差点傻眼。
段白川两手拎满了手提袋,每个袋子看起来都装得鼓鼓囊囊的。
段白川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盒酥饼。
“桑总,你尝尝这个。”
酥饼很香,但是桑清落只闻到段白川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香水味道。
再看他手里拿的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桑清哟隐隐有点嫌弃,“都拿开。”
段白川立刻把所有的东西都扔垃圾桶,唯独留下了那盒酥饼,“桑总,新店开张,味道还不错,你一定要尝尝。”
空气里似有似无的香水味,闻得桑清落心里的有点发堵,连带着看这酥饼也十分不顺眼。
所以她的语气有点差,“我说过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现在你也可以出去了。”
“……”这似曾相识的语调,段白川怎么莫名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归不舒服,段白川还是听话的僵酥饼带走了,关门前还不忘问一句:“桑总是要茶还是咖啡?”
“咚!”
桑清落直接扔了份文件砸到门上。
桑清落就出去上个洗手间的间隙,公司里来了个助理的事情都传开了,关键是她们的关注点都在说段白川帅。
女的说他帅就算了,还有不少的男职员都说他帅。
路过外面的办公室,摸鱼的人还在讨论。
桑清落往门口一站,办公室里立刻鸦雀无声。
扫视了一圈,都没看到段白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