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悦耳的巴掌声在包厢里响起。

桑清落在李总脸上打了一巴掌,顾不上掌心发麻,推开他后抄起桌上的酒瓶就在桌上砸断。

她拎着酒瓶,瞪着眼眶的气势并没有吓到几人。

李总被打了,不生气反而很兴奋,摸着自己的脸看着桑清落:“原来桑小姐喜欢这样玩。”

他给旁边的两人使眼色,那两人心领神会一左一右上去。

桑清落拎着碎了半截的酒瓶子胡乱挥舞,试图阻止他们靠近。

可惜酒精一直在侵蚀她仅存的意识,一个眨眼的空隙,左右两人上来,分别抓住她的手腕,夺走了她唯一能防身的东西。

“哗啦!”

李总把桌上的饭菜连带着桌布扯到地上,桑清落就这么被按在了桌子上。

李总扯着领带走过来,脸上那五个手指印此刻显得特别狰狞。

“滚开!”

桑清落抬起一脚踢了过去,很可惜,没踢到不说,还被抓住了脚腕。

衬衫的领口被一把扯开,精致的锁骨和白皙肩膀暴露在空气外面。

李总充满酒气的呼吸越来越近,她手腕挣扎到通红都毫无作用。

“呵呵!…”

她突然冷笑,望着门口,神色复杂却又夹杂着一苦涩,却没有失望。

李总的嘴巴近在咫尺,只需要一个呼吸就能碰到她了。

“嘭!”

包厢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门撞到墙上,反弹的时候还颤了颤。

走进来的人周身散发着僧僧的寒气,目光所及之处似乎都然染上了一层寒霜。

扫到那个还被控制着,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桑清落。

“段…段总?!”

李总这是也是第一次见到段白川本人,除了震惊还有害怕,一种死亡的感觉临近,没控制住咽了咽口水。

段白川差点咬碎了后槽牙,眼底的怒气肆掠,大步走进来,一脚踹到李总全是肥肉的肚子上。

李总跪在地上,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张油腻的脸憋得涨红,咬牙强撑着问:“段总,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另外两人见这个场面,早就松开了桑清落。

桑清落从桌子上滑落下去,低垂的眸子划过一瞬暗芒,快要落地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

一件外套盖在她的肩上,这衣服的味道是她熟悉的,是能让她安心的。

她抬头时,一滴充满恐惧地眼泪从眼角滑落,一发不可收拾。

“桑清落…”段白川想骂她的话最终是停留在了嗓子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贺易了。

桑清落垂着脑袋窝在他怀里,段白川能感受她轻微发颤的身子。

他能想象到,他要是来晚一步会发生什么后果。

回到段家,桑清落把自己缩在床角,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

看她这样,段白川心尖一抽一抽的疼,突然开始否定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她安排到公司。

他坐在床边,慢慢伸手过去,脑子里有个声音驱使他去安慰下她。

还没碰到,桑清落突然抬起头,眼眶红红的,问他:“为什么?”

“我…”段白川动了动唇,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好。

得不到回答,桑清落就像一个想要糖果的孩子一样抓着他的大手,又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我明明很听话,为什么……”

说着她又开始自言自语,颤抖的身子还充满了后怕。

“不会的,白川是不会这样对我的,白川不会这样的对我的。”

她又开始自言自语。

段白川紧紧地握住她无措的手,轻声安慰:“你醉了,没事了,没事了。”

“我没有,我没醉。”她突然抓住段白川的手,问他:”你说,白川是不会这样做的对不对?”

等不到他说话,桑清落又松开了手,失望地喃喃自语道:“白川他很讨厌我,他很讨厌我……”

她空洞的目光好像是陷入了死循环。

段白川抬起她的脸,语气严肃:“桑清落,你看着我,你醉了。”

四目相对,她愣愣地眨了眨了眼,突然咧嘴一笑,她双手圈住他的脖子靠了过去。

近在咫尺的距离盯着他的眉眼,指尖在描摹的他的唇形,她“咯咯”一笑:“你真好看。”

“咚咚咚!…”

段白川的心跳突然加速,鼻尖萦绕着她染上酒气的芬香,她越来的越近的眼睛,驱使着他滚动了下喉结。

他准备推开她,侵入鼻腔的香味和一抹柔软的滚烫几乎同时而至。

桑清落隐含情欲的眸子颤了颤,青涩的吻胡乱地碾压着他的唇。

心底的浴火被挑起,段白川紊乱的呼吸喷薄在她鼻翼间,回流时,似乎将他自己也淹没。

扣住她的后脑勺,化被动为主动,掠夺属于她的空气。

不经意间的十指相扣,似乎的将两颗本不该靠近的心生生拉近了。

一只滚烫的手从后背探进衬衫,胡乱扯着他的衣裳。

这一瞬间,段白川如梦初醒,按住了桑落清的双手,拽过被子盖住已经漏出大片肌肤的人。

心跳还在持续加速,段白川第一次在桑清落面前狼狈地跑出去,是跑出去。

洗手间里,他用冷水洗了把脸,终于把自己脑子那些脏东西甩出去。

一拳打在冰冷的墙上,深吸的一口气,一回想刚才那个画面的,他就感觉烦躁。

心跳久久不能平复,他摔门而出。

酒吧里,还是老包厢,老位置。

白色的灯光把他整张红得不正常的五官暴露在空气里,还有那有点微微泛红的嘴唇。

“嘶!”

芷江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打量他:“白川,你别告诉我,是我想的那样…”

段白川把就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扯开领带,浑身都是烦躁,不否认也不承认。

芷江泽不再玩味,严肃了起来:“白川,你的事情我本来不该插嘴的,我就劝你一句,别忘了你心里当初的初衷。”

这一晚,段白川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多少年都没醉过了,今晚的他,醉了。

他越是想把桑清落的身影从脑海里扔出去,脑海里她的影子却更加地清晰。

特别是她笑着叫他名字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