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清落笃定地点头,“能,只要你们别卖我,两百万都可以。”
大块头似乎实在考虑,又抬起她的下巴看了看,摇摇头:“不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你真要有这么多钱,怎么连个车都没有?”
“……”桑清落汗颜,她是没车吗?分明是段白川不让她坐车回家。
“还是卖了!”大块头把一杯水怼到她嘴边,逼迫道:“老老实实喝了,我们就拍张照片很快的,不会真的打你,你要是不配合,我打女人也不会手软的。”
“……”桑清落咬紧牙关,抿紧了嘴唇,眼眶湿润着,眼泪从眼角滑落,抗拒地摇头。
谁知道水里面放了什么,她才不喝。
她不配合,大块头明显有些生气,用力地捏着她的脸颊,就要把水灌进去。
桑清落猛地别过脑袋,那杯水被撞撒了,她再转回来,一口咬在大块头的虎口上。
“啪!”
大块头吃痛,用力地落下一巴掌,桑清落直接被打到地上趴着。
大块头站起身甩了甩手,破口大骂:“臭娘们儿你找死,老子成全你!”
大块头抓起手边的钢棍还没下一步动作,旁边传来阻止的声音:“老二,你还想不想挣钱了,人打死了怎么弄?”
老二皱着的眉头似乎还有点委屈,把钢管一甩,攥着桑清落的后衣领把人提了起来。
桑清落已经弄得灰头土脸的了,眼泪夹杂着灰尘,整个人看起来更是悲惨,她吸着鼻子求饶:“大哥,不就是拍个照么,我可以装死,别打我行不行?”
大块头把她扔到地上,不知道弄的什么东西,像血液一样就糊她额头上,她认命地躺在地上装死。
拍完照,她坐起来,缩在角落里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在等,等段白川来。
照片里的桑清落看起来了无生气,就是脸上的五个巴掌印都很清晰。
雇主收到照片很满意,痛快给了钱,还交代处理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看见他们脸上的笑容,桑清落知道是事情成了,那么现在她可能要被带走了。
大块头朝她走来,粗暴地将胶带粘她嘴上。
半开的衬衫里浮现着若隐若现的幅度,大快头眼底精光一闪,回头望着大哥:“大哥,就这么卖了真可惜,要不我……”
“那你快点。”大哥起身朝外面走,其余小弟都心照不宣的跟上。
桑清落暗叫不好,眼睛爬满了惊恐,瑟缩的身体连连后退,嘴里发出呜呜的抗拒声。
大块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笑容阴鸷:“老实点,我很快的,保证让你满意。”
“滚……”桑清落双手被绑在后面,撑着地面后退,用腿去蹬他。
大块头一把扼住她的脚腕,往回一拽,被按在地上,大块头欺身上来,嘴巴就要落到她脖子上了。
“嘭!”
一声巨响,一块铁皮从外面飞进来,大块头猛地抬头朝后看去,才看清楚是个黑影,侧腰被猛的一击,整个人就滚到一边。
看到地上狼狈不堪,脸上都是血,浑身都散发着恐惧的小身影,段白川眉宇间的戾气骤然爆发,抓起旁边的钢管就朝大块头攻击。
攻势太猛,大块头都没机会反抗就被打得头破血流了。
“蠢女人!”段白川暗骂一句,蹲在缩着身子低着头的人跟前,撕掉她嘴上的胶布,解开她被绑的手,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桑清落扑在他怀里,失声叫了一声:“老公。”
这声老公叫得他心都要碎了。
桑清落继续抽噎,委屈巴巴地指着地上的大块头告状:“他打我,还要欺负我。”
段白川冒着寒意的指尖抚开被她泪水染湿的头发,漏出来的脸上是清晰可见的五根手指印。
段白川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把她抱到旁边,冷声交代:“待着别动!”
大快头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怒气冲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走过来的段白川。
“啊!”他咬牙爬起来就冲过去,段白川干脆利落地踹出一脚,甩动手里的钢管。
“小心!”桑清落突然出声提醒,另一道身影从门口冲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
大块头的大哥不过是出去上个厕所的时间,听到动静才跑回来,二话不说就拿刀刺向段白川。
匕首被段白川击落在地上,他专心对付大哥的时候,大块头从地上爬起来,捡起那匕首,对着段白川的后背就刺了过来。
“呲——”
好刺耳的一声匕首刺破皮肤的声音,段白川猛的转身,一脚踹开大块头,单手接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过来给他挡刀的桑清落,一手按住她腹部的伤口。
贺易带着人解决完外面的小弟才冲进来,看到当下的情况,二话不说就把那两人按住了。
“桑清落,你这蠢女人,不是说了让你待着别动吗?”
桑清落躺在他怀里,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她脏兮兮的脸扬起笑,她说:“我没事,就是有点疼。”
桑清落说完就晕了过去,鲜血从段白川的指缝涌出来,段白川一时慌了神,他突然有些害怕,怕她就这么死了。
医院里走廊,一道欣长的身影在来回踱步,时不时盯着手术室门顶上的灯。
同时,一家氛围极好的情侣餐厅里。
关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这顿饭的,她擦完嘴巴,静静地等着也准备擦嘴巴的芷江泽。
她说:“芷先生,饭也吃好了,我们可以两清了吗?”
“两清?”芷江泽勾唇角,邪魅一笑,他厚颜无耻道:“你知道我这张脸有多金贵吗?区区一顿饭,怎么两清?”
关惜现在有点后悔那会儿打得太重了,他就这样顶着五个手指印的脸,淡定的在餐厅里吃了饭。
“那……芷先生你到底想怎样?”她眨了眨眼问。
叮铃铃!
急促的铃声打断了二人间尴尬的气氛,桌上芷江泽的手机,屏蔽上闪动的是贺易的名字,他笑眯眯地接起电话,不过三秒,笑容骤消不说,神色也沉了下去。
关惜跟着他沉下去的神色,连呼吸都逐渐变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