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了一家咖啡厅,桑清落约的是明钰,不过来的是明江,他们在包厢会面后就离开了。

明江带着她去了一家新开的私人会所,还没进去,明江抓着她的手腕,有点犹豫。

“清落,等下要见的人,你能不能别生气?”

桑清落原地愣了下,让能让他生气的人?她想象不到江城有这一号人物。

但是她会选择相信明江,她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慰:“没事,走吧。”

进入一间氛围很好的包厢,沙发上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明江走在前面,听语气对此人倒是有点讨好的。

“林总,久等了。”

林浔站起身,随手扣好西服外套的扣子,“桑小姐,别来无恙。”

“?”桑清落双眼都是疑惑,还是礼帽地跟对方窝了手:“林总是吧,我们之前认吗?”

桑清落仔细在脑海里翻找了一遍,说不认识眼前这个个人,但好像又有点眼熟。

“哈哈哈……”林总开怀大笑,邀请她坐下:“看来桑小姐也是贵人多忘事呢。”

桑清落只能把这个问题抛开明江,想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明江在她旁边坐下,不避讳地平生开口:“清落,上次我们在慈善晚会跟林总有一点小小的误会,这次的事情就是林总出手帮忙的。”

慈善晚宴,桑清落略微侧眸盯着林总看了几秒,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画面。

她想起来了,就是那晚在跟明江打起来的人。

“是你!”桑清落下意识说出来,眉心却皱得紧紧的。

林总把递给她一杯酒,语气很和煦:“上次的事情,我给桑小姐陪个不是。”

这杯酒,桑清落不是很想喝,虽然上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回想起来时,心里总会觉得不舒服的。

明江轻轻碰了碰她一下,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说声音说:“清落,你就信我一次,他能帮我们。”

最终,出于对明江的信任,桑清落喝了那杯酒。

而后的交谈中,桑清落才算是知道明江为什么会和这个人有来往了。

这个人是从国外回来,打算在江城发展的,帮助他们,自然是想从段白川手里分一杯羹。

林总晃着手中的酒杯,“作为回报,桑小姐只需要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即可,如何?”

只要是对段白川不利的,桑清落愿意不计后果,她答应帮林总刀去段白川公司的核心机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桑清落与他碰杯,把那一杯酒一饮而尽,这件事,她接下了。

离开会所,车上。

桑清落按着眉心,心里总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翻涌着,呼吸也不上不下的很难受。

明江把车停在路边,拧开水递给她:“清落,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桑清落的神色一秒恢复正常:“明江,这次的风险很大,我们要赶紧准备了。”

明江轻轻抿笑:“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就是你伯父伯母那边也准备就绪了,倒是你,一定要小心。”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桑清落微微沉下去的眸子有过恨意的暗芒:“等我消息。”

段白川很晚了才回来,他以为桑清落睡了,打开灯,他就听见小声哽咽的声音,**被窝里的人好像在哭。

他快步走过去,轻轻拍了下被子外面:“桑清落,你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桑清落一坐起来就扑到他怀里:“老公,我做了一个梦。”

段白川以为她是做了噩梦被吓到了,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老公你明天能陪我去见母亲吗?”

桑清落红红的泪睛望着他,不像是在询问,像是在逼问。

她的母亲,段白川有点犹豫,这么多年的恨意竟然是一场阴谋,平白让桑家委屈了,也让她委屈了。

他实在是有点难以面对桑家的人。

他沉默着不语,桑清落委屈的望着他,“白川,你不愿意吗?”

听着她泫然欲泣的嗓音,他终于敌不过自己的心,才点点头:“好。”

第二天早上,他们去了墓地。

站在墓前,看着墓碑上同自己母亲一样笑起来很好看的女人,段白川更是沉默了,就是一句对不起他也说不出口。

桑清落来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这会儿情绪突然不对,她紧紧地抓着段白川的手,“我想见叔叔。”

“桑清落。”段白川将她圈到怀里,动作很温柔,却有一种想将她揉进骨子里的感觉。

“你想见,我就带你去见。”

坐上车,桑清落乖巧地趴在他怀里,一眼就能看穿的眼睛,眼底都是悲痛。

段白川轻轻地抚着她的鬓边的碎发,心里同样难过,她和自己同病相怜,可自己之前还那样对她,她都没有一句怨言,想想,段白川心里太不是滋味儿了。

段夏之带着脚铐手铐出现在视线里,桑清落握着段白川的手瞬间收紧,闭了闭眼,把眼底的恨意勉强压下去。

段白川察觉到她的异样,同样握紧了她的手,但愿这样能让她好受一些。

从云端跌落的段夏之一脸沧桑,瞬间苍老了十几岁,花白的头发更多了。

他坐在椅子上,沉沉地叹了口气,“你是特地来看我的笑话的是吧?”

段白川还没回答,他就感觉到身侧的小女人身子有些发抖,他握着她的肩膀,轻声询问:“你还好吗?”

桑清落一眨眼,泪珠从眼角滑落,她失声质问段夏之:“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说她不怪段白川,可她怎么可能不恨罪魁祸首,看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她很不得现在就要段夏之去死。

“为什么?”段夏之轻蔑一笑:“要怪就怪你桑家倒霉。”

“呵呵……”桑清落的脸色异常难看,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掉,段白川心疼地把她拥进怀里安慰。

看着这一幕,段夏之皱紧了眉头,他缓缓站起身,“段白川,我一直有个疑问。”

段白川转眸看过去,眼底一片陌生:“罪有应得,你还想问什么,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