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日容安州被绑了回去,一句话都未解释,就被老爹容安巍,抄起家法——“木棍”,狠狠揍了一顿。

容安州下手毫不留情,丝毫不理会面前亲生儿子的哀求。

棍棍留痕,成就了容安州如今这幅惨淡模样。

容安州哭丧个脸,愤愤然道,“都是因为安珞那个女人。”

“我爹他就是死活不信,真不知道到底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件事,我们大家都是亲眼目睹的,是吧,又不是我在鬼扯,还被人陷害,被鬼陷害啊!”

他说着看向安瑜与沈昭二人,眼巴巴的,似乎在等待二人的认同。

安瑜与沈昭二人相视一笑,纷纷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看二人这副模样,容安州有些怔愣,他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这事,真有猫腻?”

他嘴巴半张,思索片刻。

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目光锁定沈昭,问道,“小表嫂,这,这事,是你干的?”

沈昭抬头,扯了扯嘴角,对上容安州不敢相信的脸,默默点头。

“什么!”

容安州激动的站起身来。

“不是,真是假的,你们都知道,安瑜你也知道,那你还让我去我爹面前张扬,感情就我一个傻子是吧!”

二人看着容安州,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容安州气的要命,原地转了两圈,只觉得脾气没处发,人都要冒烟了。

“我爹那么聪明他能看不透吗,小表嫂你这私人恩怨,受害者为什么是我啊。”

容安州坐在二人中间,端起桌上的茶壶,一饮而尽,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小表嫂,你知道安珞被你爹休弃,赶出家门了吧。”

沈昭点头。

她醒来后听说了。

这事倒是让她震惊。

沈大行此次竟然如此果断决绝,不顾念多年夫妻情分,回去后便将安珞扫地出门,连沈晚宁的面子都不给,很合他的脾性,但却是让人唏嘘。

容安州将茶杯重重砸在桌上,又道,“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沈昭摇头。

随口猜道,“难不成去了国公府?”

不能吧......

沈昭刚想摇头否定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

却见容安州愤愤点头。

她嘴角微张,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什么?”

“国公爷就不怕闲言碎语吗?”

安瑜切了一声,“容安国公身居高位,谁敢在他面前说闲话,至于背地里的嘛,他也不在乎。”

他可怜的看向面前的公子哥,问道,“不过你过来做什么,不会想来我们这讨个公道吧,国公府的家务事,我可不敢管啊。”

容安州心灰意冷的坐下,他面如死灰,如同一个傀儡一般,开口道,“不是。”

“是为了沈晚宁的事情。”

“我可能要多一个妹妹了。”

“......”

沉寂片刻。

安瑜闭了闭眼,终于消化了这个惊天大瓜。

他唏嘘道,“沈晚宁,是你妹妹,亲生的?”

容安州点头。

安瑜,“你此次来,不会是国公爷让你来把沈晚宁带回去吧?”

容安州点头。

安瑜,“消息真是灵敏,不过安珞入府,沈晚宁入府,你母亲都能同意?”

容安州苦笑,“有什么办法吗......”

好吧,容安夫人母家没什么权势,也确实没办法。

安瑜撇过头去,此刻也着实心疼这位小少爷。

沈昭震惊又僵硬的思索了片刻,终于是回过神来。

她愣愣看向容安州,道,“沈晚宁是容安国公和安珞的孩子?”

“安珞入了国公府,沈晚宁也要认祖归宗?”

她转头看向安瑜,又道,“沈晚宁此刻在哪?”

“在这?”

安瑜尴尬的笑了笑,道,“是。”

“还未来得及告诉你,沈晚宁就是谋杀你的幕后凶手。”

“什么!”

沈昭震惊的站起身来。

她捂了捂隐隐作痛的胸口,着实没想到竟会是沈晚宁。

她本以为,她这个妹妹虽然心思不正,但也算不得坏,起码干不出什么太大的恶事。

却没想到,这一下子给自己来了个大的。

她嗤笑两声,道,“竟然是她......”

“她为什么?”

安瑜道,“是为了安珞**那事。”

沈昭又笑道,“我冤枉她了吗,除了换了一个男主角之外,哪一样我冤枉了她。”

“我甚至做的还不算彻底,毕竟,连沈晚宁她都不是我父亲的孩子。”

此刻,容安州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有做贼心虚之感。

明明是沈晚宁做的,自己心虚什么。

就算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自己又不会认她,有什么好心虚。

他虽这般想着,手上却不由自主的给沈昭倒了杯茶水。

他拿着茶杯,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了两步,将茶杯递到沈昭面前。

赔笑道,“小表嫂,你消消气,都是她们母女两的错,你别生气。”

“我们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可怜到一处了。”

他眨着眼,犹犹豫豫的往后说道,“小表嫂,要不你就先可怜可怜我,让我先把沈晚宁带回去交差,你放心,就算她进了我们国公府,我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沈昭转头,瞪着他道,“她要杀我,你让我放了她?”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容安州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看着沈昭有些发白的嘴唇,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话,说的荒谬至极。

这不是在往沈昭心里戳刀子吗。

他此刻懊悔不已,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容安州找补道,“小表嫂,你,你就当我没说。”

说完,他的脑中又冒出容安巍交给他的任务,心中又是一阵懊悔。

这一左一右,两边为难,他也真是欲哭为泪。

他抬头,朝安瑜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安瑜无奈的耸了耸肩。

他也是没办法。

不放沈晚宁,容安州交不了差,他这伤痕累累的身子,怕是要旧伤叠新伤。

但若放了沈晚宁,他便是既对不起沈昭,又不好在萧澈那里交差。

左右为难,但权衡利弊下来,他觉得还是让容安州回去挨一顿揍好了。

毕竟,就算容安巍本人来了,有萧澈坐镇,他也带不走人。

安瑜正想着,却见萧澈走了出来。

他眼中放光,如看到救星一般,赶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