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委屈也随之席卷而来。

傅裕琛的脸上已经看不出表情,她却觉得诡谲,起身就要下床,出走。

他攥住她的胳膊,狠狠地将她整个人甩在**:“分得清,比如现在,就是你的丈夫。”

顾时衿以为他会说什么话来或者放自己走,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脱衣服。

浑身僵硬,她慌乱至极地想要逃离他的控制:“你要干什么?”

他简直就是疯子。

无法沟通。

疯子还在继续扯她的衣服,顾时衿伸手推他:“我不要,你走开。”

冷漠的男人冲她轻蔑一笑:“顾时衿,你又凭什么不要,不过是明珠生孩子的工具,你又什么资格说不要?”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心脏丝丝缕缕的疼痛着。

她都快忘了,自己才是没资格喊停的人。

以前她总以为陪在他身边自己就会知足,她低估了人性的卑劣,他对自己好时总是给她一种他们很幸福的错觉。

他对自己不好时,每每提起顾明珠时,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要平和对待,陪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今天的傅裕琛格外地粗鲁,眼泪不堪地落下。

“不喜欢吗?为什么哭?”

他的嗓音格外的沙哑,缠绕在她耳边。

她拼命地咬着唇,不愿意说话,更不愿意出声。

墙上的画陡然掉落。

她一惊,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再一次想到凌淮是不是也觊觎过她。

眼神黯了黯。

他突然停下,空气戛然而止,手指划过她的脸,落在锁骨前。

一下,两下……

“你说喜欢。”

酥麻的力道让她浑身颤栗。

“喜欢。”

“喜欢什么?喜欢谁?”他根本没准备放过她,拉锯着,一寸一寸地折磨她。

眼泪不再是一串一串地落下。

泛滥成灾。

空气里再次爱意泛滥。

顾时衿也不知道翻来覆去几回了,最后几乎晕死过去,傅裕琛才放过她。

坐在车里,她裹住脖子上被狗咬的痕迹,他发了狠似的在她身上咬得到处都是。

车到别院时,她不禁佩服顾明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

折腾半宿还愿意回来陪她。

麻木的痛感冲击大脑,她目前只想睡觉。

傅裕琛打横将她抱起,顾时衿来不及说话,王妈跌跌撞撞从里面跑出来。

“不好了,不好了。”她几次欲跌倒也终于跌倒在傅裕琛面前:“快,快救救小姐,可怜我们家小姐见您久久不回来执意要出门去找你们,还准备上楼给二小姐拿件衣服,我说我上去拿,她还不同意一定要自己亲自去拿,谁知道楼梯口也哪里来的水,大小姐从轮椅上滚了下来,我,我没用,我拖不动她。”

傅裕琛二话不说就把她放在了地上,焦急地向屋里跑去。

顾时衿蜷了蜷手指,瞥了眼王妈,勾了勾嘴角:“王妈表达能力真强。”

人都要摔死了还能不慌不忙地说这么多话。

楼梯上一滩血,顾明珠躺在血泊里抽搐,看见她进来还笑得甜美:“妹妹回来了?没,没出什么事吧?回来就好,就好。”

说着说着还咳了起来。

傅裕琛把她抱起来就往外面走起,满脸的担忧:“对不起,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顾时衿愣愣地盯着血迹发呆,忽地笑了,她的好姐姐对自己够狠的。

明天注定了是热闹的一天。

王妈在她身后提醒:“二小姐不跟去吗?”

她转身疲惫地问:“去哪?她要的是傅裕琛后悔,又不是我后悔。”

王妈明显地呆住了。

第二天。

傅裕琛给她打了无数的电话和消息,大概意思就是让她去陪顾明珠。

坐在**盯着他头像看了好久,眼睛发酸才移开。

昨天他对自己的占有欲换来了白月光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他该长记性了吧。

他们这些人,就算不爱也希望标着他的标签,腐烂,死去。

讨厌这样的感觉。

顾时衿给手机关了机,背着书包就去了医院,轻而易举地问到了王萌萌母亲的病房。

病房里充斥着比外面更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一个中年女人靠在枕头上,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

察觉到她的到来,“进来坐吧。”

没什么温度的口吻。

顾时衿一时有些拘谨,毕竟她目前是第一嫌疑人,轻悄悄地坐到椅子上。

她自顾自地从书包里掏出笔和画板,唰唰地画了出来。

墙上挂着的钟哒哒哒地走着。

女人终于正眼看她,忍不住开口:“你来做什么?”

顾时衿手不停,在画板上飞快地勾线,涂色,答非所问:“我是王萌萌的朋友。”

不一会儿,王萌萌生动形象的脸跃然纸上。

她把画板递给女人,女人原本空洞的眼神里立马有了光泽:“像,太像了。”

那是高中时期的王萌萌,笑得无比灿烂。

女人翕动着唇瓣:“都怪我没用,不但给不了她好的生活还拖累了她,我才是那个该死的人,她那样爱美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跳楼呢?”

过几天手术了,所有人都告诉她孩子是跳楼。

顾时衿见她消瘦的身体,心中升起愧疚,都是因为她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她希望您好好的。”

许久,她才说。

女人却摇头:“不不不,她一定希望我去陪着她,她都不肯来梦里看看我。”

顾时衿握着画笔,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那您梦见了什么?我读过一点梦境相关的书籍,能解读梦里传达的信息,或许她有话跟您说。”

女人像是听到了希望,把目光投到她的脸上:“真的吗?”

她坚定地点头,扬了扬手中的笔:“我还可以画出来,你不妨和我说说看。”

正当女人卸下防备缓缓到来,顾时衿开始分点勾勒,门被哐当踹开。

昨天的审讯员出现在门口得意洋洋地对后面的人说:“你们看吧,我就知道她会来找受害者家属,你们还不信,得亏我和前台打了招呼。”

几个人一同进来。

审讯员上来就要拷她双手:“老实点,你可真恶毒连受害者家属都不放过,来现场寻找刺激感的吗?还特地画了受害者画像,没想到会被我逮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