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程家博心中复杂的情绪,郭喜安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她这会儿已经决定了把双皮奶纳入自己开店要卖的小吃里面,至于姜撞奶,通过家里人的反应,不喜欢的占了多数,便先搁置吧。

只是要做双皮奶,这原料牛奶没有稳定的进货来源,可就有点费脑筋了。

郭喜安想了想,镇上的几家点心铺子,里面不乏有些糕点也是添加了牛乳的,那些酒楼里面也有不少乳制品,这说明他们肯定是有稳定的进货渠道的,总不能是靠运气,逢上人家来卖牛奶了,他们才能做出那些糕点吧?

她决定明天再去镇上打听打听,周老板开了这么多年的店,指不定他就知道可以从哪里找到稳定的牛奶供应商。

郭喜安回到厨房,刚刚做的双皮奶和姜撞奶只用了半桶都不到的鲜牛奶,剩下的牛奶还有许多,就是除去明天做焦糖南瓜布丁的,那也还剩下不少。

这么多的牛奶要是放坏了就可惜了,可家里一时也吃不了这么多,郭喜安正有些犯愁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另外一桶没有动过的牛奶,因为长时间静置,最上面结了一层奶皮一样的东西,那是牛奶分离出来的脂肪,瞬时眼前一亮,她可以用这些牛奶来做黄油啊。

黄油的用处可就多了,有了黄油,她还能自制出奶油,能做出的美食就更加丰富,像前世那些奶油类面包和蛋糕,她都能做出来。

想到这里,郭喜安一下兴奋起来,这可又是一大商机,能为她之后开出来的小店更增加一分胜算。

越想越兴奋,她撸起袖子,兴冲冲地准备大展身手。

先把明天要用的牛奶留出来,剩下的牛奶还有一桶多一些,郭喜安把它们全部倒到一个大锅里面,先放到灶上中小火煮沸,再端下来放凉后盖上盖子等牛奶静置分离。

需要静置分离的时间比较长,今晚上是没法立即做出来的,郭喜安也不着急,就让它静置一晚上的时间,明天再做也行。

到了第二天早上,郭喜安起得很早,先去看了看昨晚静置的牛奶,牛奶上面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奶皮,里面就包含着牛奶的脂肪。

这牛奶是真真实实才从牛身上挤出来的,一滴水都没有添加过,浓稠度可以,结出来的奶皮子特别厚,能分离出来的脂肪一看就不少。

郭喜安把盖子盖回去,没有打算现在就处理做黄油的事,她得先把陶老他们心心念念的焦糖南瓜布丁做出来。

除了焦糖南瓜布丁,郭喜安还做了不少双皮奶出来,一并带去镇上。

到了笔墨斋,陶老他们可高兴坏了,今天不仅有心心念念的焦糖南瓜布丁,还多了个叫双皮奶的新吃食。

钱贵兴冲冲地拿来碗筷,陶老也不急着上课,大手一挥对向佑向泽道:“吃完早食再说。”

钱贵本也给郭喜安和两个孩子拿了碗筷,只今天郭喜安他们是吃了早食才过来的,向佑向泽在家就已经吃过了,这会儿倒是不馋。

陶老听了,心里更是羡慕,住在一起就是好,这安丫头但凡倒腾出什么新的吃食,家里人便是第一个尝鲜。

他心里就更加期盼郭喜安早点把店铺开起来了,最好是一家子都赶紧搬进镇上,以后他也能近水楼台,有了新的好吃的,马上就能尝到。

郭喜安把孩子送到,又把吃食放下,见陶老他们吃得开心,也没有多留,打了个招呼,便往如意馆过去,她得去找周老板打听打听,这附近有没有长期卖牛乳的地方。

经过一个巷口,离着如意馆不远的街上,郭喜安意外撞到了正在买早食的唐捕头,他穿着便服,手里提着两个油纸包,是才买的肉包子和油饼。

唐卓也看到了郭喜安,眼里闪过惊喜。

郭喜安先开口打招呼,“唐捕头早啊,你今天这是不用去衙门上值?”

唐卓点点头,“今天到我轮休。”

郭喜安笑道:“唐捕头公务辛苦,难得轮休可要好好休息,庄大娘身体可还康健?”

自从上次端午节城外看龙舟赛时有过一面之缘,郭喜安便没有再见到过那个老太太,老人家脑子时清楚时不清楚的,郭喜安怀疑她是患了阿尔茨海默病,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

不过这位唐捕头倒是孝顺,一个人照顾老娘,也不缺少关心,之前郭喜安卖冰粉和变蛋的时候,他就常来买回去带给自己老娘尝味道。

对孝顺的人,郭喜安还是很有好感的。

“家母一切都好。”唐卓答道。

客套几句,郭喜安便准备告辞离开了,唐卓这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听说郭娘子在镇上买了门店,打算开店铺的,怎么迟迟不见有消息?”

郭喜安刚听到这话还有些意外,唐捕头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后一想又明白了,钱贵之前就说过,自己买的那宅子和铺面还是唐捕头透露的消息,这才让自己捡了这么个便宜,买到性价比高又处处合自己心意的宅子,所以他知道自己要开店的事也不奇怪。

想到这里,郭喜安大方朝他笑道:“说起来我还要向唐捕头您道一声谢呢,要不是得了你的消息,我也买不到这么合适的宅子。”

“开店是要开的,只是近来家中有事,我一时走不开,便推迟了开店的时间,大概要到年后才会正式开业,到时候唐捕头可要过来捧场啊。”

“那是自然!”唐卓忙点头,从他无意中知道她在找合适的宅子店铺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暗暗留意,得了刘家卖宅子的消息,唐卓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把消息递给了笔墨斋。

知道郭喜安要来镇上做生意,他心里暗生欢喜又一直期待着,却是左等右等没了后续,明明他都留意过,那宅子已经修缮完毕,店铺的招牌都挂了上去。

却迟迟不见开业,他心里着急,却也不好明着打听,毕竟他一个外男,她又是一个孀居的妇人,叫外人知道了,怕生出闲话,没得影响了她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