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郭喜安的突然有孕,在京城过的第一个新年,郭喜安他们一家过得算是比较安静,过年期间的走访也只拜访了和自家关系亲近的两三户人家。

其他时间一家人都窝在府里,过着安安静静的小日子。

直到出了年,程家博又开始恢复上朝处理公务后,家里才陆续接到一些拜帖和请帖。

不过郭喜安都是看一遍,对那些不熟悉的人家都以有孕身体不适直接婉拒了,只偶尔接受相熟的人家和不得不接受的一些拜帖!

今日,便来了一张叫郭喜安不好拒绝的拜帖,太孙妃的帖子。

看着那精致描金的帖子,郭喜安实在有些心烦,本来孕期情绪起伏就大,还不得不应付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实在是像不烦都不行!

常月小心翼翼地观察郭喜安的脸色,建议道:“夫人要实在不想见,干脆还是以养胎要修养给拒了吧,现在满京城谁不知道夫人你情况特殊,想她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郭喜安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上一次她邀我去品茶,我就以这个理由推拒了一次,这次人家直接上门来探望,要是再推拒,只怕就显得我不知抬举了!”

“罢了,她要来便来吧,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到底是要卖什么药。”

郭喜安直起身子,让常月给东宫那边回帖,又道:“对了,还有明日向佑向泽去国子监读书的东西,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向佑向泽去国子监读书的事,年前就在申请了,直到这几天才确定下来,明日就能入学府学习。

两个孩子这些年一直都是跟着陶老读书,郭喜安还有些担心他们到时候会不习惯。

“夫人放心,都已经备好了,两个伺候的书童也是挑的府里最伶俐的,绝不会有什么问题。”常月回答。

郭喜安点头:“那就好!”

第二天,郭喜安一大早先送两个孩子去国子监读书,本是不需要她送的,家里马夫小厮都配得齐全,完全能把孩子送到书院。

可郭喜安想着两个孩子到底是第一天上书院读书,说什么也要来送一送,到了国子监门口,目睹着两个孩子进了书院,郭喜安才放心回府。

回到家里休息了一会儿,太孙妃便带着惠安郡主上门来了!

郭喜安屈膝见礼,太孙妃连忙上前扶起她,一脸关切道:“你如今有着身子,不必如此多礼,今日我们就是闲话家常,没有外人在,更不需要讲究这些虚礼了!”

郭喜安便也从善如流地起身,“多谢太孙妃了,快里边请!”

一行人到了花厅,丫鬟们上了茶水和小食便退了下去。

太孙妃一脸含笑地看着郭喜安:“你如今算是怀孕初期,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大夫怎么说?”

郭喜安客气答道:“劳太孙妃关怀,现下只是人容易疲累,大夫是说要多注意休息,待三个月后,胎象才能稳定下来呢!”

所以,劳烦你老别再有事没事的来烦我了,郭喜安心下嘀咕!

太孙妃却是完全没有一点自觉,笑道:“孕期都是这样的,不过这种添人加丁的喜事,本就是我们妇人该做的。”

郭喜安笑了笑,没接她这话。

太孙妃又杂七杂八的扯了一些,最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漫不经心道:“不过夫人你现在这个情况,自是不能再伺候家里的主君了,我听说你才回京的时候,就把将军的两个侍妾给赶到了外头庄子上,那这将军以后的日常起居,夫人可有考虑过?”

郭喜安脸上的笑容顿了一顿,不动声色的抬眸打量了她一眼,这是什么意思,来兴师问罪来了?

心下各种念头纷起,面上却不动声色,郭喜安淡笑道:“太孙妃言重了,说不上赶,那两个丫鬟做了错事,惹得将军不喜,又恰逢莲儿身子不好,大夫说要静养,到安静的农庄上养病最是合适,心儿和莲儿又是好姐妹,主动请缨跟过去照顾,待她们病好,只要她们愿意,我自然会着人将她们再接回府来的。”

太孙妃眼里闪过一抹讽刺,这话,鬼才信呢!

不过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笑得更加亲和:“竟是这样,我就说程夫人瞧着就不是那种不能容人的,先前外头传的那些说什么是因为夫人嫉妒,才连程将军的两个侍妾都容不下,果然是以讹传讹,下次要再叫我听到,我可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们!”

郭喜安听出她的话外有话,并不以为意,只淡笑道:“多谢太孙妃,不过嘴长在别人身上,我并不在意外人如何议论,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话也不能这么说!”太孙妃反驳:“咱们这样的人家,到底和那些平民百姓的普通人家不一样,作为当家主母,对外当然要有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可不能因为自己的言行或是一己私欲,败坏了自己名声是小,影响的还是整个夫家的名誉,这可就有违妇德了!”

郭喜安听着她话里话外的明示暗示,不置可否,只笑了笑,并不说话。

太孙妃倒像是说教得上了瘾,对郭喜安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继续道:“程夫人,我与你也算有缘分,这豪门里的许多事你不了解,我少不得要多与你说说!”

“程将军今时不同往日,便是稍微富贵些的人家,三妻四妾都是常事,更何况程将军这般如今身居高位的大将,我们女人呐,一定要识大体,更要有正头夫人的气度,你如今身子不方便,可这男人的衣食起居还是要有人伺候的。”

“我要是你啊,自然是要着手安排起来了,这样,才是个好妻子贤内助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