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两个眉眼相似的男人对立而坐。

两个人身形相似,又都是西装革履的,发型也差不多,乍一看还真容易把人认错。

而江齐仁虽然平庸,没什么能力,长相却还算可以的。

更别说江屿洲和江衡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都遗传了父母的优良基因,自然在颜值上也具备一定的优势。

再加上江衡空降小江副总的位置,虽然那个位置看起来只是集团里的闲职,但通过姓氏和长相,那点血缘关系早就被人翻出来证实,变成大家的饭后谈资了。

“阿屿,你这是什么意思?”

“找人调查我?”

“还是......怀疑我?!”

江衡勾了勾唇角,面色同样不善。

他冷笑一声,面对江屿洲的态度也急转直下,说出来的话更是不太好听。

偏他的周身还萦绕着一股‘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正义凛然感。

眼神灼灼,和江屿洲正面直视着。

办公室里的氛围猛然就从‘轻松’转为‘寒冷’。

江屿洲也静静地和江衡对视着,似乎没打算直接回应他。

电脑显示屏被他设置成了自动滚放的模式,上面的内容一直在缓缓变化。办公室内的灯只开了一半,灯光聚焦在江屿洲的周身明亮,唯独他本人的位置是昏暗的,从而就显得电脑显示屏展示出来的光芒耀眼无比。

两个男人就在这样的氛围里头沉默地看着对方。

“呵,那你想让我说些什么?”江屿洲的薄唇轻启,眼里的狠厉乍然若现。

江衡也是个暴脾气,不过是平时在外人的面前保持着温和平稳的性格,他也不客气:“江屿洲,你这是在怀疑我?”

“怎么,还是你觉得......这些东西是我自己主动透露给你的?”

江衡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笑起来。

那笑声里有愤怒、有调笑、也有玩味。

仿佛这是一件极为可笑的事情。

“我在说些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

这是一句陈述句。

江屿洲没功夫跟江衡自圆其说,他走出这一步,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他的计划内。

此刻的一字一句,或是任何行为动作,全都是江屿洲和江衡在对峙,打擂台。

“那我还真不明白了。”

“就请江总告诉我,这要真是我做的的话,那么我这些东西告诉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江衡的眉头微微皱起,那模样就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不解地摆了摆手。

还真是。

这些东西的表面上不管怎么看,都是对江衡不利的。

这是在让江屿洲怀疑他、质疑他、调查他。

稍有不慎,江衡将面临的可就不仅仅是被辞退这么简单了。

江屿洲也不顺着江衡的话接话,他只是静静的听着沉默,倾听完了才发表态度。

“那就要看,你想要指引我去知道些什么了。”

说这话时,江屿洲的舌尖顶了顶上颚,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易怒。

他最恨被人当猴耍。

有什么尽管真刀真枪的杀来,他定奉陪到底。

但背后里搞小动作的这些人,一贯是江屿洲最厌恶的人群。

江齐仁是这样,沈青荔也是这样。

就连江齐仁风流出来的产物,也喜欢这样啊......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而江屿洲之所以改变调查计划,变成当面挑衅和试探的底层逻辑,也只是因为他还没想明白这个江衡这次的透露究竟是为了得到什么。

人活在世,做出的任何动作和行为,必然有其目的。

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完全没来由的。

江衡主动给江屿洲透露出那些信息,表面上无论怎么看都是蠢的。

可江衡可是世界第一的黑客,不说经商能力吧,至少脑子也不是蠢的。

更何况江屿洲也不是没有和他交手过,自然是清楚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但江屿洲确实是暂时还没想明白江衡他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说他有意像宋家那样和他争家主之位?

那他完全可以以其他方式得到,何必费这么大力气以一种会让他‘惹火烧身’的方式引起江屿洲的主意呢。

但要说他是其他打算?

江屿洲一时半会还真拿捏不清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的想法和主意。

“江屿洲,我拜托你稍微用你那脑子想一想。”

“可别因为我们俩上一辈的父母恩怨就扰乱你的思路了。”

“我这么做究竟是对我有什么好处?嗯?”

江屿洲还在沉思之际,江衡已经开启了他的嘴炮攻击。

他说话几乎不会喘口气,持续输出的很给力。

江衡的逻辑清晰明了,主打的就是一个字不听,一个字不认。

咬死整件事情的不合理性,对他一点好事都没有的事情为什么要做!

江屿洲依旧是一言不发,只冷冷地盯着江衡,甚至仔细看过去,他的眼神都没聚焦,更像是在发呆。

这可把江衡给整不会了。

像是他的那些**发言和输出都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的。

以至于他现在已经不是被气笑了。

而是搞得他直接想暴走了。

随着一声拍桌的震动声,江衡一下子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屿洲,恶狠狠地:“怎么着啊江屿洲,你今天执意是要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我身上是吧!”

江衡的无能狂怒对比着江屿洲的冷静自持,这画面像极了小学生吵架。

不过是江*小学生*衡的单方面对决。

“江屿洲!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江衡就像个无能暴怒的小学生,整个人身子往前倾,一把揪住江屿洲的衣领,眼睛对上江屿洲满眼探究的脸颊,好像两个人随时都要打起来一样。

江屿洲依旧是不说话。

任由江衡这样拽着他的领子不松手。

他甚至还用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斜视着江衡,那眼神怎么看都是一种挑衅模样。

脸上的表情也像是写着一句‘来啊,打我,动手啊’的贱兮兮话语。

他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却又像是什么话都说了。

这种耐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